第八章 探听虚实
安静的夜，突然起风，也变得越来越冷。
蕴儿已经回到了‘夙凤阁’，见南纤栩安静的睡着，便退开了，刚到门外，碰见了安晴，“安晴，你还没去睡？”
“回蕴儿姐姐，奴婢见起风了，这北越的夜里很冷，怕公主睡得不习惯，起来瞧瞧。”安晴的脸色依然浅浅的笑着，说话的声音总是甜甜的。
“安晴，我们初到贵国，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如说说你们北越的一些有趣的事、还有这宫里的一些事、一些人？比如，皇上是怎样的人？宫中的娘娘有多少位？还有宫中还有哪些有声望？”
安晴点了点头，笑道：“虽然我也才入宫半年，但是对宫中的事，还是多少知道一些，那先从皇上说起吧。”
“皇上是个明君，他是非分明，赏识贤才，严惩贪官小人，爱民如子。”蕴儿一听，打趣的笑道：“想不到你们的皇上年纪轻轻，竟如此卓越能干，把这北越打理得国富民安，真是了不起。”
“当然了，还有皇上身边尽是贤臣，就比如说王丞相，虽然总是铁着脸，不给任何人留面子，但是丹心一片啊，还有长孙大人，还有几位王爷，都忠心耿耿铺佐皇上的身边左右。”安晴唾沫飞扬说着，又是洋洋自得的自我陶醉，瞪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眼里满是崇拜和爱慕的眼神。
蕴儿的神色却黯淡下来，自言小声的叹了一声，随口念道：“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安晴继续天真的自我陶醉中，蕴儿不以为然的笑道：“瞧你这傻样，真是的。”
安晴马上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谁叫皇上英姿潇洒，器宇不凡嘛，所以，其实。”
蕴儿故作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再说说皇上身边有那些妃子、贵妃？”
“皇上最宠的就是影贵妃，这影贵妃因舞跳的美、长得美，平时也很是招惹谁，所以皇上就特别宠她，其实最主要的是，影贵妃他没什么家庭背景，她和皇上的婚姻和政治没有关系，所以皇上就特别喜欢她。”
蕴儿暗暗的在心里想道：“原来如此，那公主和皇上就是政治联姻，那岂不是苦了公主，再加上影贵妃之事，怕是对公主已经有了意见，唉。”
“还有一位贤妃娘娘，也是沉鱼落雁，舞姿卓越，温婉娴静，她是王丞相之外甥女，叫冉舞玥，我觉得她要比贵妃娘娘好些。还有一位是长孙大人的女儿，叫长孙瑜儿，册封为‘惠妃’，这位惠妃脾气就比较差，但是就因为她那率直的本性深得太后喜欢。”
听着这些，蕴儿的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也很难受，脸色很是凝重，抿了抿朱唇，然后挤起一抹笑容说：“安晴，你才进宫多久，竟知道这么多事？真是了不起，呵呵，还有，你还知道些什么呢？不妨再说来听听？”
安晴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然后勾起指头，示意蕴儿靠拢，蕴儿凑近了身子，竖着耳朵，点了点头。
安晴小声的说道：“其实惠妃真正喜欢的人是另有其人，根本不是皇上。”
蕴儿很是好奇的张大了眼，也是小声的问道：“那是谁啊？”
“是楚北王，也就是北越的九王爷。”安晴特别小心翼翼的说道。
蕴儿皱起了秀眉，疑惑的望着安晴，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反正此事如今告诉了姐姐，还请姐姐一定别向其他人说起。”安晴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蕴儿也点了一下头，微微的笑着。安晴又是长声的叹了叹气，继而皱起娥眉，很是疑惑的自言说道：“其实影贵妃落水害流产之事，我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这影贵妃到底什么来头啊？安晴？”
”好像听说这影贵妃是从民间选入宫的，后来慢慢的，不，应该是很快的就当上了贵妃娘娘。”安晴不以为然的说道，说着说着不觉的打了几个哈欠，站起身，说道：“姐姐，我乏了，先去睡了。”
蕴儿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起身往门外走去，仰首望着漆黑的夜空，轻轻的叹了叹。忽一阵阵夜风袭来，蕴儿不觉打了一颤，双手怀抱手臂，在心里想道：“这影贵妃从民间选入宫，做了贵妃，怕是不简单，唉。”
“皇上驾到。”
蕴儿正发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了，待云烙锡一行人已经向这边走近，蕴儿才回过神，倏地跪在了地上，慌张的说道：“奴婢惶恐，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云烙锡勾起唇角，不以为然的笑道：“平身吧。”然后又是打量了一翻蕴儿，然后问道：“你是南楚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叫什么？”
“回皇上，奴婢蕴儿。”蕴儿垂着首，弯着身子，佉佉的开口说道。
云烙锡双手环在身后，神色不自在的四处望了望，道“关于影贵妃落水之事，朕已经彻查了此事，是纤栩公主亲身跳下湖救起影贵妃的，所以，朕特地来感谢纤栩公主的。”
蕴儿仍是垂首，回道：“谢皇上对公主的厚爱。”
“对了，现在她怎样了？”云烙锡双眼眺望着那道门里，嘴角依然上扬着。
“回皇上的话，公主因这些时日来的颠簸劳累，加上不习惯这昼夜温差变化，不小心染上了风寒，此时已经昏睡了过去。”
云烙锡一怔，轻皱浓眉，似担心的道：“请太医来瞧过没有？”
蕴儿只是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云烙锡严肃的对身后的莫子善吩咐道：“马上去传太医来。”这云烙锡的所做一切，感觉像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很是不自在，蕴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着云烙锡，然后仍垂首，不敢多做窥视。
莫子善应道：“是，皇上。”然后对跟在身后的另一小太监说道：“还不快去。”那小太监一听，马上退身，小跑离开，去请太医了。
云烙锡重重的叹了叹，说道：“竟然纤栩公主现在休息，朕就不便去打扰了。”说完，毫不犹豫的便转身离开。
“恭送皇上。”蕴儿马上弯腰，说道，许久，才直起身子，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轻声的一哼，自言说道：“难道公主的终身大事真的要托付您？”
蕴儿刚回到房里，那边传来的太医便来了，蕴儿见南纤栩未醒，便请太医只是对南纤栩望、闻、切，片刻过后，太医缓缓说道：“公主的病情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多休息几日便可，但还是要服药调理身子，等下，有人送药过来。”
蕴儿忙感激的道：“有劳太医这么晚了，还亲自过来，奴婢蕴儿替公主谢过太医。”
之后，送走太医，蕴儿便又照看着南纤栩，爬在床沿边，便睡着了。
次日晨曦，南纤栩早早的醒来，见蕴儿爬在床沿边睡着了，吃惊又担心的喊道：“蕴儿，蕴儿。”
蕴儿闻声，马上醒来，揉着额头。“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把身子凉着，染上风寒。”南纤栩故作责备的语气说道。
“公主，看你的气色好多了，现在感觉好些了没？”蕴儿满脸笑容迎上去，缓缓起身，然后轻轻的扶起南纤栩。
“好多了，只是全身还是没有力气。”南纤栩边说边慢慢的下床，由蕴儿扶着。这时安晴端来洗漱用水，一见南纤栩起床了，神色有点惶恐的马上行礼，“奴婢马上伺候公主洗漱更衣。”
蕴儿走上前去，笑着道：“安晴，你不用这么的拘谨，我们的公主不会怪罪于你的，所以你大可把你的活泼本性露出来。”
南纤栩也笑着，自顾的整理着自己的发丝，安晴一见，马上小心翼翼的替南纤栩梳理着青丝，机灵的笑道：“奴婢就是想找个开明的主子，以前在司衣纺，老是被那些规矩制约着，所以奴婢憋了好多的话，好多的事都不敢做。”
“那以后你大可随便一些，我不会怪罪于你的。”南纤栩微微笑着。
蕴儿整理着床，只是摇摇头，叹叹气，无可奈何的望着南纤栩。之后，三个人有说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