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是本性
进来的魏大勋便坚定的双手作揖，说道：“是，微臣遵命……”
便指挥了身边的几个人，把完全瘫软了紫鸳给拖了出去了。
凌慈狠心的不让自己回头，不去恐惧，她接着说道：“老佛爷，也许是紫鸳，是紫鸳她，她陷害的臣妾……”
老佛爷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凌慈，摇着头，说道：“凌慈呀，凌慈，紫鸳从小跟你们姐妹两个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虽然是下人，对你们尽心尽力，到了最后，你竟然如此狠心的对她？凌慈，你，你实在是太让哀家失望了，失望透顶……”
凌慈还想要跟老佛爷理论，皇后狠狠的拽着她，不让她说话。
“伊芬……”
老佛爷不理会凌慈，看着前方说道。
跟在一旁的伊芬也知道，终于轮到自己了，便也吓得哆嗦的跪在地上。
老佛爷开口说道：“伊芬，你说，这种东西，是你教会给凌慈的吗？”
伊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明白，如果她说是，就会减轻凌慈的罪责，让老佛爷脸上有面子，而她得到的惩罚绝对不轻，如果她说不是的话，凌慈就真的毁了，而老佛爷从今以后，对伊芬自己也不会有多少的照顾了……
正是为难着呢，钊华开口说话道：“老佛爷，您先别生气了，既然紫鸳已经交到慎刑司去审问了，就等到那里有了消息咱们在做打算吧……”
老佛爷听着这话，也就只好点点头了。
说道：“好了，哀家从进来到现在还没有看一看哀家的孙儿呢……扶着哀家进去看看吧……”
钊华便连忙搭着手，扶着老佛爷，往里面走着去了。
当老佛爷经过凌慈和皇后的时候，她们虽然在暖殿，但却感受到十足的凉意，果然，这紫禁城里，真的是规规矩矩，阴森可怖，没有人情味儿的。
皇后和凌慈跪在地上，没有老佛爷的吩咐，也不敢起来。
老佛爷颤颤巍巍的走进去了帷帐之中，看着还在昏睡的卢浩，心疼的不得了，坐在卧榻上，拉着卢浩的手，说道：“哎……真是够可怜的……身为皇上，看着表面上可以耀武扬威，指点天下，谁知道，背地里，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答应给算计了……”
“老佛爷，您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奴才来照顾就好……”
钊华在一旁谨慎的说道。
老佛爷摇摇头，说道：“平常日，是哀家把皇帝逼得太极了，才让他最后这样的，都是哀家的错，哀家要等到皇上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哀家就带着皇上离开……等这个永寿宫干净一些了，再说……”
钊华连忙微笑着说道：“老佛爷，皇上要是能够亲耳听到您的话，他该多开心呢……”
老佛爷又叹了口气，说道：“是，是哀家不好……”
钊华连忙弓着腰，说道：“老佛爷恕罪，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
皇上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了，确切的说，他是终于一觉睡醒了。
“皇上，您醒了？老佛爷守了您半天了呢……”
机灵的钊华连忙说道。
皇上看了一眼老佛爷，仍旧是规规矩矩的作揖，说道：“孙儿让老佛爷烦心了，孙儿该死……”
老佛爷笑着，眼泪都快出来了，说道：“哪里的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皇上虽然被老佛爷的关心给感动了，但是，皇上还是理智的，他知道，现在不是情长情短的时候，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于是，卢浩便把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说道：“只是，朕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昏倒了呢？昨天来的时候，孙儿也是觉得昏昏沉沉的，如今，头疼的厉害，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的难受呢……”
说着，卢浩就用手去捶着自己的脑门儿。
老佛爷连忙心疼的拉住皇上的手，说道：“皇上可千万别这样，小心龙体呢……”
皇上故作可怜的说道：“或许是平日里政务太过于繁忙了的缘故了，怎么总是没有精神？凌慈呢？她会不会又生气了？朕今天早上离开这里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头疼，都没有功夫陪着她吃早饭呢……”
老佛爷听着，心里更加的厌恶凌慈了，还好皇上这次晕过去了，要不然，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也许到时候皇上的身体就已经垮了……
老佛爷思虑了一会儿，说道：“皇上，还是回去养心殿休息吧……以后如果朝政繁忙的话，就不用天天来后宫了……”
皇上小心翼翼的问着老佛爷，说道：“是吗？如此的话，老佛爷不会生气吗？”
老佛爷微笑着摇摇头，皇上便故作虚弱的在钊华的帮助下，下来了卧榻了。
老佛爷扶着皇上走出去。
皇上似乎看到了正殿里跪着凌慈和皇后，便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老佛爷，皇后和凌慈怎么跪在地上？”
老佛爷笑着说道：“她们要给哀家请安，还没有来得及，你先回去吧……哀家有些话，跟她们姐妹两个说一说……”
皇上心知肚明，便也不再纠缠，在钊华的扶着之下，披上了厚厚的披风，上了轿辇之上去了。
出来了养心殿，皇上对着身边的钊华说道：“怎么样呢？事情还顺利吧？”
钊华悄悄地说道：“皇上放心，一切都办好了，认罪书也写好了，就等着紫鸳抬到了慎刑司，被按着画押就好了……皇上，您刚才是没有见到老佛爷是怎么对待凌慈答应的，那叫一个过瘾呢……”
皇上很是不屑的说道：“朕不用看，只是在里面听着，都觉得痛快了呢……哈哈哈……”
钊华笑着点点头，问道：“那皇上，咱们这回去哪里呢？”
皇上得意的笑着，说道：“那还用说，去空中阁楼呗……”
钊华脸上有些为难了，说道：“皇上，咱们刚刚出来，就去空中阁楼，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呢？”
皇上冷冰冰的说道：“老佛爷跟那姐妹两个可是有好一番的话来说的呢……再说了，老佛爷这天晚上如此折腾，早就累了，你安排了她身边的那个机灵的小丫头，尽早的送老佛爷回去，伺候她歇息，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钊华点点头，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放心，老佛爷身边的那个丫头名字叫安心，就是奴才安排在老佛爷的身边，让咱们好好的安心的……”
皇上听着，大声的笑着，说道：“钊华，朕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此呀，让你担当重任是必须的了……重赏，去内务府，自己喜欢什么，随便拿……”
钊华连忙弓着腰，说道：“多谢皇上，还是皇上最疼奴才了……”
……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老佛爷站在皇后和凌慈的身后，冷冷的说道。
皇后连忙转过身来，朝着老佛爷跪着，说道：“老佛爷，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欺骗老佛爷了……”
老佛爷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皇后呀，皇后，到了现在，你还是不知道你们到底错在了哪里了吗？你们错在不是欺骗哀家，而是愚弄皇上，皇上是谁？皇上是天子……是真龙，你们这样做，是会遭天谴的……尤其是凌慈，动不动就是卢浩卢浩的，这个名字，是你随便可以叫的吗？你们这样，就别怪哀家狠心……”
说着，老佛爷狠狠的甩了自己的衣袖，虽然年老，却仍旧一个帅气的转身，打算离开。
皇后跪在地上，奋力的爬过去，拽着老佛爷的衣角，哭着说道：“老佛爷，老佛爷，再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一定会好好的管教妹妹，一定会严卢自律的，老佛爷，看在臣妾姐妹两个多年陪在老佛爷身边的面子上，老佛爷，可怜可怜我们两个吧……”
顾钊在外面守着，不能进去，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听得里面皇后如此的悲惨的哭声，着急的不得了，但是，他只能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剑柄，什么话都不能说呢……
还留在这里看守着的魏大勋虽然冷冷的站在顾钊的对面的房间门口，可是，他的眼睛却时时刻刻把顾钊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洞察力，向来是最准确的，不过，皇上，要的，永远是铁证如山的证据。
在找到证据之前，魏大勋都会保持着他的按兵不动的。
老佛爷仍旧不回头的说道：“迟了……”
皇后还是可怜兮兮的拽着老佛爷的衣角哭泣着。
这时候，不懂事的凌慈却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老佛爷的面前。
皇后抬起头看着凌慈，严厉的说道：“凌慈，跪下……”
凌慈却仍旧站着，站在老佛爷的身后，说道：“我不……”
老佛爷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身后站着的凌慈，她眼睛里的不服气，倔强和粗鲁，老佛爷一眼就看穿了，也知道，这是她的本性，改不了的……
老佛爷看着凌慈的眼睛，说道：“你不，你不想怎么样？”
凌慈咬着牙，还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说道：“我不要听命于任何人……我就是愚弄皇上了，那又怎么样？谁让他从来不把我姐姐当做人看呢？他为什么不尊重我的姐姐，他既然不喜欢我姐姐，就这样折磨我姐姐，那我也应该这样去对他报复……这就是草原上的生存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