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04：要活下去
“把衣服穿上。”男人见我一动不动地躺地床上，嘴角还有泪水划过，有些蹙眉。走到我的面前，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我的身体。我
我木讷地听着他的话，把被他扯落的衣裙套在了我的身上，呆呆地坐在床边，心中一片死沉。男人似乎并不关心我上完床后的感觉，他缓缓地走到我的沙发前，拿起一瓶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你叫什么？”我没有看他，头始终低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这是我的第一次，我记得以前继父经常看那种小黄片，里面也有当妓女的镜头，虽然当时小，不明白继父看的是什么，但后来长大了，我也懂了。
我记得里面的女人，在第一次给出之后，都会问那个男人的名字，庆祝自己已经开业了。我不想庆祝什么，只想知道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是谁。
男人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开口问名字，呼吸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后，缓缓道：“韩东。”韩东，我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就是这个男人夺走了我的清白，开启了我小姐的生涯。呵，突然觉得好可笑，在不久之前，我竟然会苦苦哀求他帮助我，结果，他却是夺走我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记住了。”我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他，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他长得很不错，五官完美没有任何瑕疵，皮肤也不像那种小白脸一样透白，而是白中带着点淡淡的古铜色，这种古铜色恰恰突显男人味。
他有一双深邃而悠长的眼睛，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俊逸的男人。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就在刚才粗鲁而又霸道的占有了我。我冷漠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这个男人，他此刻的神情是冷漠矜傲的，浑身散发出高贵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如同古代的帝王般，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对他膜拜臣服。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突然抬起那双深邃的眸子，冷冽的目光径直朝着我穿射而来。那目光太可怕了，如同锋利的手术刀，将我一寸寸解剖开来，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他这样的目光却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影响，此刻的我，根本无瑕去顾及那令我毛骨悚然的感觉，内心中的崩溃让我忘记了害怕。我异常平静地接受着他目光对我的穿射，心内任何的波动。
“你记住了？”男人微挑了一下眉头，那上帝雕刻般的薄唇，轻轻吐道：“我对你的感觉挺不错的，但你最好不要对我抱有什么期望，我并不是你可以窥觊的。”
他边说边走到我的面前，手指抚摸上我的脸，继续道：“就算你是第一次，我也不会太在乎你，因为你是小姐。”他的话如同冰刺一般刺入我的心脏，让我浑身一颤，跌坐在床上。呆愣地坐在那里，无力反驳他。
因为我是小姐，这五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我的胸膛。我浑身冰凉，犹如万年冰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数次在心里呐喊放，都无济于事。我已经是小姐了，再也不是那个正值青春的少女，那我到底逃出来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呢？
“这是一万块钱的红包，当是开苞费。”韩东从西装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我的面前。我呆呆地看着那张支票，突然，我明白了，伸手接了过来。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又何必去想那么多，正如韩东说的，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既然没有的选，那就只能接受，即便那难。韩东看到我收下他的支票，很是诧异，呆愣了一下后，道：“你挺让我惊讶的。”
我不懂他的意思，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韩东收回了手，目光落在我的手上，俊眉挑了挑，饶有兴趣地说道：“我以为你不要这笔钱。”
“你糟蹋了我，这笔钱就是我应得的。”我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没错，就是这个男人让人成为了小姐，既然他带我体验了人生的另一种滋味，那这笔钱就是我应得了。
韩东怔怔地看了一眼，随后轻笑道：“你很特别。”随后拿着自己的车钥匙走了，我坐在床上，看着床上那一抹刺目的红，心再一次被刺痛了。我的第一次没了，我的人生也不再那么干净了，心中的痛布满了全身，让我感到很无力。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我没有看是谁，现在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了。第一次的痛苦让我失去了对生活的意义，我不知道自己生存下来的意义，那么拼命跑出来，就是为了逃避被继父和瘸子欺负，可是出来之后呢，却被骗来了这里。
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后每天都要睡那么的不知名的男人，我就觉得好恶心。浑身的细胞都开始颤抖，我不要，真的不想要，不想过那种暗无黑日的生活。
“怎么还坐在那里，不去把你的身子洗洗我，看看你那屁股的血。”春姐的声音响起，我微微地抬起头，目瞪着她，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愤怒地气血涌上我的全身。
我猛得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就要打她。她明显一愣，随后狰狞着脸，把我推倒在床上，冷着脸道：“臭丫头，你找死啊。”我趴在床上，愤怒地瞪着她，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烧。这个可恶的女人，我迟早有一天要弄死她。
“你弄死我啊！”我咬着牙，愤恨道。春姐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我，随后，柳眉一挑，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扫向床上的那一抹刺红，微微闪了一下。
“起来。”她冷清的声音穿过我的耳朵，我却没有动，目光嗜血地看着她，她不以为然，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便起身倒在了地上，吃痛地瞪着春姐。春姐却不看我，直接拉住床单的一角，“哗啦”一声，把床单扯了出来。
“这床单我拿走了，你快去洗洗吧。”春姐把落红的床单叠好放在手中，转而对我嘱咐道。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床单，鄙夷地冷哼道：“怎么我的处子血让你羡慕啊！呵”
“羡慕？呵，你误会了，我收了你的落红床单，这是为了等你离开这行的时候留个念想，毕竟这是你入行的证据，也是女人最保贵的东西。”春姐不以为然，指着床单上的血，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谁稀罕这种东西，都已经没有了，还要念想干什么。离开？呵呵，我倒是想啊，她倒是让啊，有种现在就让我走啊。
“我都干了半辈子这行了，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第一次的少女，真是捡到宝了。”春姐完全不顾我的情绪，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她说的话样子，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还有一丝兴奋和切喜。
宝吗？我是宝，但也只仅限于和韩东在一起之前。我苦笑地坐在地上，看着她拿着我的落红床单向外面走。我真的很想上去弄死她，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很想上去。可是我的身子太弱了，本来从村子里逃出来就已经很费神很费力了。
后来好不容易到了省城，却没有钱，肚子饿得早就没有力气了。现在又被春姐给骗到这里，还跟韩东睡了一觉，身子早就瘫软了。只是为了不想成为小姐，所以才勉强坚持着，但现在所有的坚持都变得白费了，我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
春姐径直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对着我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洗洗身子，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说完，目光又落到床单上，再次张口道：“今天是第一次，会疼，我就放你一天假，你好好休息吧。”
我没有回应她，而是冷冷地看着妖娆的春姐，明明是一个大美人，为什么会是一个心如蛇蝎的老鸨呢。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不能信。
“还有，你别想着逃跑了，如果你想跑的话，我就会找人弄死你，听明白了吗？”春姐说着转身就出去了，我坐在地上，听着春姐在外面说话，我知道，她是怕我再逃跑，所以让人在门口看着我。
我缓缓地起身，一手支着腰，一手抚着床，向浴室走去。当我走到浴室的时候，房门被人关上了，我躺在浴缸里，不断地搓着自己的身子。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韩东强占我的画面，渐渐地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把自己的身子都搓红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身子，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痛苦极了。不敢再看，直接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难过的想要哭。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哭不能解决问题，我逃出去，我要努力活下去，我要把那些害我变成这样的人不得好死。
我恨，我真的很恨，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床�-s ��({���，这是我第一次，母亲说过女人第一次会很痛，可是再痛也抵不过心中的那抹刺痛。
他很惊讶，起身诧异地看着床上的血，道：“你真是第一次？”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男人蹙了蹙眉，下床去洗了洗，出来道：“我以为你是骗我的，想不到真是第一次，抱歉，弄痛了你。”
我无心去听他说什么，因为不管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不纯洁，我的第一次没有了，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十六年的青春，十六的艰辛，在这一刻全都白费了。
我的心好痛，自己那么辛苦的从继父从瘸子那里逃出来，甚至不惜丢下被打的母亲逃到省城，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被欺负，却没有想到，老天爷跟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小姐，这是个什么职业，即便是从村子里出来，我也知道那是多么让人不耻的职业。为什么，为什么，泪水不断地从眼睛里流出来。这就是我逃出来的结果吗？这就是我的人生吗？为什么啊！这一刻，我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