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救世主？不存在的！
“你一定疯了！”男孩这样低着头对着高安泽说。“就算你是A等级，但是加了个B级的拖后腿，你还是会很难受的啊！”
“你再说一遍！”高安泽顿时扬起黄金瞳，怒视着男孩。“苏珊不是后腿！我不希望再听见这样的话，苏珊很强。”
“这场你们赢不了，你还是放弃吧！龚子超是……”
“我比你更了解他！他和我同窗三年，没有我不了解的！”高安泽这样说道。
“对啊！你确实很了解他，那你就应该知道他的实力！他……”
“从没考差过？我每次都很差……就算他是S级，在我面前也还是太弱了！”高安泽冷不丁说道。“这和成绩无关，我比你们都要强！记得，是都要强！”
“S级？你A级还想挑战S级？历史上总共只有13个S级。”男孩说。“而且……”
“都已经死了是吧！”高安泽推断道。“然而尼德霍格还是没有死！它死而复生了。它仿若无法死去的邪神，没有什么比那个更可怕的了！”
“13个S级的歼灭战，本来我们设计好的局被打成了遭遇战！自从最后的S级倒下那刻开始，人类的末日也就到来了！”男孩低着眼睛。“我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我只有B级，或许我会死的更快！”
“相信我，尼德霍格是好人！”高安泽捏捏手。“不到万不得已，它不会出现。就算出现，它也不会那样做。”
“我不相信！现在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刻，它一定会带领它的族人来寻仇。S级的评定相当严格，那一战使我们损失掉了所有主力。”男孩低迷的说。“龚子超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他或许就是下一个S级。他可以拯救这个时代！”
“在它面前，没有S级！全体合力连它的皮甲都打不掉！包括你们，龚子超，整个学校都是！它可以轻而易举铲除这里。”高安泽看了看远方的天际。“它就在那里，我可以看见它的身影。它在沉眠，所以我们最好快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没必要懂，你只需要知道没有人可以拯救这个世界，无论是谁，都有跨不过去的坎。龚子超并非无敌，他很弱，就像玻璃瓶一碰就碎。”高安泽宛然笑道。“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跳得更高，以至于我们不被前几个跨栏绊倒。”
“难道没有一点办法吗？”男孩似乎看见了未来，问。
“没有，这个世界终将陷入绝望！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就在那里。”男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是在害怕。
“不用害怕，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高安泽把黄金瞳收敛起来。“如果不去惊动那条巨龙，它是不会苏醒的。”
“什么啊！就知道胡说！”男孩没好气地回复，可能是看到的景色太过于生动，现在无论高安泽怎么说，他都会信以为真。
火红的远方挂着深紫色的明月，好像被墨色渲染。地面被火风血雨冲刷干净，天空中的巨龙肆无忌惮地喷洒着浓酸似的毒汁。它一口咬在世界树上，大地瞬间被泛起的海水淹没，没有人可以活下来，就算诺亚再现也不能拯救人类。人类瞬间被海水吞噬，露出的遗憾又被火海吞没，最后没人幸存，连遗骨都没有保存。
“所以你说我能不能赢呢？我可不信龚子超比13个S级加起来都强哟！我可以看见未来。”高安泽躺在软床上，很是舒适地叹口气。“你呀！就知道背后说我坏话，小心我哪天嫌饭堂伙食不好，一口就把你也解决了！”
“这种玩笑不好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YES’OR’NO，难道不是这样说的吗？”
男孩没有说话，他正视着高安泽，用诧异的目光。
“还有啊，名叫尼德霍格那个怪物貌似开始恋爱了！所以他是人类这边的！”高安泽说。“不过最近它的女朋友不太爱理他！所以它就整天愁眉苦脸望着晚霞，顺带找了个学姐带它玩，懂了？”
男孩不再说话，他起身走到书房，拿了个刻纸刀，又走了回来。
“怎么，现在就想惊动它啊，这可不是好习惯！还没人敢寄来刀片！惊醒沉眠的废龙可是罪过哟！还是让它再睡会好了。”高安泽用黄金瞳瞪了眼男孩，随即又恢复了温和。“或许它会被感化呢？其实龙类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所有的异族都是必须铲除的！”
“我知道，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异类，那我是不是应该把你们都趁早解决！”高安泽带着戏讽的语气说。“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喝杯西湖龙井呢？非要插对方一刀？”
“你认为尼德霍格会给我们和谈的机会吗？它要的是整个世界，我们怎么给！它不仅要喝茶，它甚至连喝茶的杯子都不放过！”
“谁说它要整个世界了！它只想要个女朋友，因为它恋爱了！”高安泽把灯点灭。“整个世界不适合它，它与世无争的！它只想早点解开这个误会然后回家舒舒服服看动漫、玩游戏。”
“你说的是你吧！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异族不止龙族！还有很多，包括众神在内。”男孩闭上了双眸。“所以如果尼德霍格想要清闲，这个学校也不会放过它的！”
“这就很麻烦了！我本来还寻思着把刺客信条玩通关的！没想到麻烦事这么多！”高安泽故意叹了口气。“不过也好，麻烦事多点我就可以省的想女友，这样也轻松点。我倒很想看看这世界真正的强者！”
“你真的是它吗？”男孩忍不住发问。“谁知道呢？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我绝对不赞成直接斩灭的做法。其实下午茶挺好喝，也许只要杯下午茶就可以解决问题了！”高安泽也闭上了眼眸。“如果你可以请我喝明天的下午茶，说不定问题就会很愉快地解决了。”
第十七章 玩笑
“你有打过仗吗？真正的！”高安泽看了眼苏珊，好奇地问。“我不能确定你是否有足够的经验应对将要发生的事情。”
“没有。”高安泽回答道。“现在是和平年代，没必要军火见面，都是打经济战。如果说经验，我看无妨。”
“你就这么有信心赢吗？龚子超可不是好缠的对手,如果他是认真的，你或许活不过五分钟！”
“不不不！我是肉盾，你是输出！为什么会没信心，狙击兵多厉害啊！我只要肉盾做好了，必要时候挡技能，给你找机会，你可是无敌的！ADC谁都不怕！”高安泽松松肩，满不在乎。“你不是说，尼德霍格的皮甲很厚实吗？料别人也打不动我，无所谓！我可以从头挡到尾！”
“真好！原来我小弟这么勇敢啊！”苏珊露出小恶魔的笑意。“不过，姐姐忘记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高安泽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就是啊！在你没有进入本体状态前呢，稍稍碰一下就会碎掉！小心哦，我的小学弟！你在他面前可没那么难缠。”
高安泽听完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默默吞了口口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体的局限会有这么严重。
面前的建筑是个竞技场。周围由水泥胶固而成，厚度少说也得有个头十公分。这里很坚固，几乎是完全密封的场地，在场地正中央，大概是早早部下的擂台，由塑料围成环状，龚子超在塑料边上半仰着睡着了。
“苏珊，你自己去还是我跟着去？”高安泽胆怯地问。“其实你自己也可以吧！不需要我进去的！你轻松解决前事情就好了！”
“那你就是不帮我罗！你就这么做学弟的啊！”苏珊转了转发角的刘海弯，撇撇嘴说。“亏你还叫我姐姐呢！关键时候还要看我自己的！一点不可靠！我就说啊，这男人要是靠谱啊，这母猪都会上树啊！”
高安泽没什么好说的，把头低下去。
“喂，主席，这人我要了！”苏珊走到龚子超旁边，踢了踢他。“你说怎么比吧！我都可以。”
“你要就给你啊，我无所谓！你开心就好！谁叫你是我学妹呢！学长肯定要为学妹着想啊！”龚子超此时很舒适地躺在地上，瞟了眼苏珊，又注视到了缩在苏珊背后的高安泽，嘲笑道。“那小子怎么不一起过来！平时在学校不总趴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吗？如今看见我的另一面，怕了？”
“他啊！”苏珊笑而不语。“其实你都知道吧！”
“我知道什么！哪还有读写专家知道的多哦！你才是最懂人的！”
“少来！你就知道乱说话！”“本就是！你是被公认的！”“你不也是被公认的！公认的嘴贫！”
苏珊说完，转身来到了高安泽身边，拉了拉衣袖。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走。”
“你说为什么突然就不比了？”高安泽不解。
“怎么，因为没人要你，所以很难受啊！这不也挺好嘛！你以后啊就乖乖跟着我！”苏珊拍了拍高安泽脑颈，说。“谁要你都不要答应！”
“但是昨晚吵得，你们至于吗。”
“他这人就这样。但是比赛是避免不了的！”苏珊顿了顿。“他不想以强硬措施带人走，他总是想别人心甘情愿跟他。所以生活里的战争是少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在我印象里的他总以很猥琐的手段赢得比赛，比如草丛跳大什么的。”高安泽这样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小法的草丛大，他也不会输比赛。
“那是在你面前，在我面前他都是光明正大带人走！”苏珊吐了舌。“或许，他就是这样。”
“你参加比赛吗？”苏珊一直低着头，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
“你问我啊！肯定不参加啊！”
“但是我想叫你参加！我有非参加不可的理由，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非参加不可的！”
“这是他最后没有完成的事情！他很厉害，他还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战胜他。”
“他死了？”
“对，六年前！死在战场上，他是永远的英雄，不败的英雄。”
“被谁杀死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苏珊停下脚步，问。
“我并不记得！六年前，我还是小学六年级！当时我在玩pokeman!”
“你常在梦里杀人！在不经意间，嗜血千里！”
“你不要说的那么玄幻啊喂！我小时候看见别人打架都会躲的远远的啊喂！”
“他是S级之首，除了你谁还有那么大本事！”
“难道没有第三方势力？”
“没有，我们具有一线资料！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同一目标，尼德霍格！”
“那你不恨我？”
“恨！但不是对你，是尼德霍格！现在的你还不是它，但当你找回本体，我会最先跳出来。”
“那我选择不找回本体！我也不想摊上一堆麻烦事！”高安泽耸耸肩。“我可不想在天空中乱喷什么龙息。”
时间过得很慢，今天过得无比漫长。高安泽还是那个高安泽，但是她已经不是她。
异次元通讯城
关于重制版的那些设定与想法
自从本书两个月的不懈奋斗，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全盛期。所以，回顾之前的章节，从高安泽还处于懵懵懂懂的恋爱阶段到确定最终关系阶段，再想到神域与龙国已经完全引入进来。经历了漫长的节奏历程，接下来准备用不同的语言风格重塑第一大幕的故事。重塑版不会定时更新，为了保证高质量会间断性继续更新，不过主版会每日更新。也感谢可以看完本书的朋友，接下来的重制版会给各位带来不一样的体验感受。
每个人年轻时候心里都有个英雄，谨以此书献给年少的他。
基本人物关系处于不变，也可以说重制版是老版的修改描写部分。
高安泽并不是主角，相信这个形象在很多人心里也应该有了答案。他只是个身份不明的奇怪物种，既没有龙类的特点，也没有人类的特点，如果作比较，可以说高安泽更偏向于人类。
尚宫，做为高安泽的妹妹。具主线描述，应该属于白龙皇之类奇怪而又中二的物种。好的，先不抱怨这对奇怪的组合。她也没有体现出任何龙类的特点，相反人类的各种情绪到是一个也不少。所以，龙类没有任何特点。
做为先行人物高安泽的第一次会面，无非是与他生活了一年之久的‘伪同学’刘子豪。
刘子豪，并非名门。年少时候便得到了校长的宠爱，被分配到了很多任务。在一次抢夺七宗罪行动中，陷入困境，结识慕雪。见到他，杀死他，便是刘子豪的任务。编入八荒计划的他四处找寻失落的队友，来到十一中，最后拉倒高安泽。
这个人物有很多个解说，他并非人族这点已经交代。他幼年便被校长赏识，这点有代表校长的态度。并非排斥所有异族。遇到凯特也是校长故意安排的项目。
凯特，又名曰迪恩格雷。格雷家族下一代接班人。喜好嗜酒，没人知道过去的他是什么样子。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出个番外什么的。刘子豪的死对头。相同的目标，也可以说是相爱相杀的感觉。对于这个人，肯定有很多人心里的了解。
人族与神族有着很微妙的仇恨，因此与龙类也有了很微妙的关系。他们最后的关系，只有一个，将神族全灭。龙类过去是在人类的错误战争中被全灭。男主也因此诞生于这个世间。
重制版会给各位好友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好吧，本人承认第一次连载会出现水字的情况，但是重制版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根据人气的累计程度，准备出版成书。
从前有个女孩，爱上了一个男孩。
他们最后还是分开了。
女孩向苦提树祈祷，终于感动了上天。
上天：你喜欢他吗？
女：喜欢
上天：你要放弃现在的所有，并再修炼一千年，才能见他一面。女：我会的。
终于……修满了五百年
女孩见到了男孩，但他们不能互相感知。
女孩抚摸了男孩的脸颊，落下了眼泪。男孩醒来，却看不见女孩，只感到天空下雨了。女孩把自己的手链丢在树下，男孩拾起，落下眼泪。
上天：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女：不了，已经很好了。
上天：看来那个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因为他要修炼两千年。
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月，阴晴圆缺。男孩，坐在长廊，对天祈祷，上天回应了。
男：我见过一位女孩，我喜欢她，后来她离开了。
上天：你想与她见面吗？
男：想。
上天：你要放弃现在的所有，并修炼两千年。
男：可以。
上天：你要接受世人的辱骂，成为狼人，苟活在山洞，染上疯狂，披上伪装，换了心肠，你不后悔？
男：我愿意。
上天：成交。
终于，男孩每到夜晚 狼性便会发作。一千年后，他睡在树下。
天空雷鸣，梦醒之时，男孩拾起脚下的手链。
默叹：大概，她已经不再喜欢成为狼人的我了，落下眼泪。
，一智者让他的学生们去稻田拾捡稻穗：你们顺着稻田中间的小路往前走，不能回头，这一路上的稻穗你都可以随意捡。但是，你一旦捡起了其中一支，它就属于你了，而你也不可以扔掉它，因为你也属于那支稻穗。当你走出稻田的时候，你的手里只能握着一支稻穗——那是唯一属于你的！
学生一脚下有许多成熟的稻穗散发着脉脉的香气。但是，他看也不看它们一眼，因为他坚信最好的稻穗在远方在前面。随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去，稻田中许多的稻穗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他也永远错过了那些稻穗。当他快走出这片稻田的时候，开始恐慌了——他手中还是空的。于是，他因了这份恐慌，赶紧在足下的土地上随意翻找一阵，选一支相对好点的稻穗折下带着走出稻田。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支稻穗远不如他一路上错过的。他懊悔，他顿足。
学生二很专心地记住了师傅说的，要挑一支自己认为最大的稻穗，那将是自己最后的归属。他走下稻田，很认真地打量着足下的稻穗，然后，轻轻迈步向前走，这时，他顿了一下，因为，他觉得他的裤脚被什么绊了一下，虽然很轻柔，但是，他却感受到了。于是，他俯身蹲下去——那是一支饱满可爱的稻穗，颗颗分明，粒粒清晰，在阳光下闪耀着快活的光芒。学生二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它，这是缘分赐予他的稻穗一定没有错。然后，大踏步地朝稻田外走去，再也不去看足下的其他稻穗，因为他坚信，当缘分让他和它相逢并且能握在手中的这支才是最好的，也一定是最好的。学生三很轻松地在稻田里走着，享受着稻香阵阵，空中蝶影成双，蓝天悠悠，白云朵朵。闭了眼，空中满是花香，闭了眼，风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学生三，随意地走在稻田里，而稻田的尽头就是他最后的归属，在他走到尽头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自己的。他似乎是闭着眼睛听远处的流水声，又似乎是想着天边流浪的白云，顺手折下一支稻穗就走了，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这支稻穗，更没有看其他的稻穗，但他相信这会是最好的——因为他一定会珍惜，这是属于自己的稻穗。其他的稻穗再美再好也只是其他，只有这支稻穗属于自己，自己也属于它，既然彼此相属，那怎能不是最好的呢？他坚信！
一定要握住这支稻穗，因为它的名字叫幸福；而要握住它的唯一方法就是倍加珍惜！
。
高安泽在艾尚网吧端坐了下来，由于离学校最近价格也比较适中，高安泽几乎成了这家网吧的常客。
“真红の黑龙”，没一会的功夫便熟练的打开了他自己的常驻ID账号，还是那张黑亡龙尼德霍格的头影，漆虹的龙翼和嘴边真红的烈焰被成比例地缩小在了QQ头像中。
滴滴滴……
一阵乱鸣声后，高安泽如往日地带上了耳麦，静静打开了桌面右下角的消息提示框。
“安徽一区，等你。”，QQ对话框中只有这么一句，收到的是一封挑战邀请函。来源毫无疑问，就是今早故意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损自己的唐寅。
即使透过屏幕，高安泽还是感觉到了对面此时的心情。一定是想借此机会，把高安泽比赛输掉的视频做成微电影之后公之于众，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有‘女朋友’这件事。
同学之间至于吗？如果真打，就算边吃饭边打，你还是不如我啊。但，一定要这样吗，都是同学啊。CF登录界面，CF游戏大厅，一步步高安泽看这那段进度数字由1滚到100。
刚刚登录进去，便看到了有玩家邀请高安泽进入游戏房间，“黑色城镇 人机混战模式 爆破模式3房间24 邀请人：唐寅112233”
长叹了口气，高安泽把着鼠标键盘，漫不尽心地往后一靠。这么没学识的名字，会被喜欢上才有鬼嘞，既然那么想赢我，就让你输的连家都不认识好了。
慢慢拖动鼠标，“进入”，
军统集团
高安泽看着那张16人的比赛界面目瞪口呆，对面的唐寅居然为了这个事，把整个战队都拉过来了，列表的一侧同时标记着同一个记号‘军统集团’。
军统集团是一个CF战队，当然自然不如安徽崛起那样的职业战队，但就凭技术来说，还是有两把刷子滴。曾经和业余战队练过一段时间，当时记得是在椰岛之争这幅图上，差点把对面打的怀疑人生，没想到唐寅为了这事，把军统集团都叫过来了。
“军统集团”几乎全军出动了。
而高安泽这边就只有孤零零一个，毕竟平时就只有一个人，身边没有朋友，自然不会在游戏上弄一个战队出来。
1V8……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是吧。高安泽心中一肚子不满，但又不好直接退出房间，不然不久便会传出‘高安泽没有胆量solo，唐寅完胜’的独家爆料新闻，如果点击准备，唐寅一定不会给他取消的机会，无论怎么算，都会输，不公平啊！
滴滴滴……
耳机中突如其来的嘀嗒声把托着下巴沉思要不要开战的高安泽猛地一惊。
现在来消息？时间点不对，如果是妹妹尚宫，她还没放学，现在才3点；如果是唐寅，也不可能，他现在应该死盯着我的准备列表，根本没时间顾及QQ才对。朋友本就不多的高安泽切到了QQ上。
QQ上跳动了一个从未见到过的头像，雪白的房子旁边站着一个雪人，木棍做成了鼻子，红红的围巾裹着白花花的躯体。ID名“慕雪”。
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头像反复闪动着，高安泽心想能拖一会是一会，打开了对话框。
“高三四班高安泽，你好。我是慕雪”
“我的系统分析出你现在有困难，做为以后的战友先帮你这一把吧。记得谢我。另外，你以后要叫我小雪。”
这什么情况？这不会是李晓瞳知道我逃课是为了去网吧和唐寅‘SOLO’，所以特地帮我找来的帮手？从名字上来看，一定是……飘散的长发中参杂着淡淡的幽香，独自一人在天台边看书沐雪的平静女生！！！还是我家瞳瞳最好了。
高安泽暗自幻想着小瞳那回眸的一笑，逆光的背影，捧着一两本书，呼出的水汽在雪中飘飞。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瞳时的光景，小学四年级的一个冬天，阳光把雪地抹上一层银色的霜，透出了水晶般的散光。
“不介意我拉一个队友吧，老唐。”高安泽认为对面此时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可以毫不犹豫提出任何条件。
“无所谓，你拉就好了，如果你能拉到人。”隔着屏幕，似乎都可以看到唐寅戏虐而自信的表情。
系统提示：“冰雪女王的祭子”加入游戏。
一个笑脸赫然出现在了屏幕中，军衔低的可怜，简单说就是新兵蛋子。从名字大致可以判断，那个ID就是刚刚的小雪，这确实是慕雪的账号。
话说，你能找一个可靠一点的朋友来吗？
聊天栏中随即滚出了这一句嘲讽。
没办法，只能上了。条件已经开出去了，现在退出？还真怕他了？搞笑，我尼德霍格怕过谁。高安泽心中这样与另一个不存在的自己对话，因为现实中，他的地位几乎没有，也没人愿意和他对话。只有和心里面的他还可以聊两句，与其说他的拍档是北欧神话中的黑龙尼德霍格，不如说他期望成为尼德霍格，最少还不孤独。
看着进度条静静滚完，高安泽苦笑着看着那位笑脸级的斯沃特大叔，说实话已经有被做成微电影然后被全班嘲笑的心理准备了。
黄昏色的战区，狼烟纷飞，几节烂木箱印刻着黄昏的色彩，久历岁月的、断裂的、火车头出现在了屏幕中，保卫者基地。拿着手中的长枪AN94，高安泽第一时间冲向了A区小道，那里属于中距离，如果是AN还是可以拼掉对面几号人的。
擦擦擦……
身边这位斯沃特大叔手持MP5 KA4也随后跟了过来，手枪、冲锋枪来回切换着，还不时对着墙壁打两枪，不急不慌的换弹夹。高安泽望着远方墙壁上遗留下来的漆黑色弹痕特效几乎泪崩，我们是保卫者啊，对面很容易就会发现我们的位置。
我连脚步声都嫌大，所以才用鬼步的。
你居然还给我开两枪。
本来人就不够，直接认输好了，这就一个新人啊。
“来了，看见人了。”聊天对讲机中传出了柔美的女声。
“在哪在哪？没脚步声啊。”把耳机调到最大音量的高安泽仔仔细细分辨游戏中每一点声音。
哒哒哒哒……
一阵乱扫后，游戏画面中便传来了击杀标识。
三杀，全部属于穿墙，其中还有两个爆头，c4也暴露在了小地图上。
这几乎不可能啊，对面最低军衔都是上尉，而且这意识和精准度，这是新手？
“小号，原来如此，是小号”
“我第一次玩哦！”屏幕的聊天区出现了着一行字。
满怀着疑惑打完了5小盘，最终屏幕上显示的“Mission faill”字样结束了整个战局。
“你好强，这局真精彩”高安泽满怀恶意的回了句话。
“完全不是你的实力，切……”
唐寅那QQ头像不久后变成了黑色，ID下线，不用想就知道对面此时的心情，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你不下线？‘慕雪’”
“我不用下线。”
“要不约出来见见？”
“你就不怕被瞳瞳知道你和其它女生好上？”
“……”“你怎么认识她的，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的？”
嘟嘟嘟……
慕雪请求视屏聊天，那个小雪人的头像一直在屏幕中跳动。
难不成，对面那个枪神是瞳瞳？
高安泽这样判断，不然没法解释。
怎么办，同意还是拒绝，同意同意，不同意怎么会知道对面的情况？不行，同意的话这半辈子可能就这么毁了，不能同意，绝对不能。
高安泽看着屏幕中的雪人欲哭无泪，雪人啊，我到底该同意吗？还是早点下机吧！不管了。
“别下机，还是接吧！”屏幕中突然出现的一行字，
对面的人难不成就是动漫中出现的魔女吗？连我的想法都知道。高安泽虽然是枚屌丝，但也没被人这么玩弄过，更不用说是被女生玩弄。耻辱啊，咸鱼们的耻辱啊！
“我不认识李晓瞳，我只知道你喜欢她。”
“你怎么有我的账号的？”
“知道你账号很难吗？”
“死范磊，等着。”
高安泽此时不知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情。感谢？把自己彻底出卖了还感谢？不过这次确实帮到我忙了。下次……下次不允许了，死范磊。
“接吧，咱们视频聊天，打字怪累的。”
视频对面，坐着一个短发的女孩，粉红色的背景墙，两只泰迪熊靠在绿植边。白色的连衣裙上点缀着黑色的斑点，这是今年比较受欢迎的女装。对面应该比较时尚。
“你为什么不愿意上课，上课挺有意思的。”
“上不了大学，而且也超不过刘子豪。”
“刘子豪啊！一定是个学习很好的男生吧。”
“不说了，一提到他就烦。”
“因为比你帅，比你有女生缘，还是体育比你好？你只在乎这些吧。”
一句话直接戳中高安泽的心坎，他虽然想成为第二个刘子豪，但差距太大了。所以才会争取把游戏打到第一，这样才……
“我上不了大学，家里面条件不允许。只能供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她。”
“妹妹吗？”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今年高三啊，所以只有可能是妹妹或弟弟。但，你们男生这种生物都会多多少少喜欢妹妹吧。比如幻想哪天可以上妹妹床什么的。”
“怎么可能，对了你有比较好的工作吗？你的ID所在地在合肥，”
“上大学算不算”
“没条件，再说那不算工作。”
“如果你能考到550分，我就让你做我男朋友，工作大学一体到位。如果考不到，也只好说再见了。”
“550？你逗我，那种分数只有学霸能考到，刘子豪也才考620左右。”
“想得到我就考到那个分数。”
“喂……”还没等话说完，语言对话框关闭，高安泽默默看着那个灰色的雪人愣了神。
这是死党知道我有女朋友所以派来一个女生和我开玩笑呢？
高安泽摘下了头顶那个耳麦，对于为了可以得到女朋友甚至可以不择手段的屌丝来说，任何事都有尝试的必要，就算知道此路不通，也要尝试，因为这是咸鱼的梦想啊！
550分吗？笑话，我尼德霍格怕过谁？为了今后的幸福，为了今后的性福，为了今后的性～福，我大龙皇怕过谁？
走在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上，夕阳映照着我神一样的躯体，火红的霞光点缀着路边那一抹新绿，就连生来便已走向死亡的花儿也为迎接新生的我绽放着最美的青春。尼德霍格要苏醒了吗，终于有女生赏识我了。
听着张杰的“天下”，走在回家的路上，是的，这条路并不长。
圣诞特别篇
穿梭时空之门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又快要到了，学院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一时不能平静，黑网更是达到指数爆炸样的，帖子秒增。
就连平时暗争明斗的迪恩格雷与子豪也异常的要好，外联与校党会要好的更像是是家人，打成一团。
“芽纪手艺不错，刚做好！”刘子豪端着一盘烤羊肉走向了B208内廷。“她忙完就来。”
“加孜然还有胡椒要更好一点。”慕雪随口品论了句。
“迪恩不过去吃点吗？”
“不用了，你去就好了！”迪恩听着优雅的小曲，靠在外联活动室的天台上。白兰地，他没有一天离开过白兰地，更何况是圣诞。
如果不是因为天资、领导能力与家庭背景，估计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不折不扣的酒鬼，事实也正是如此。
“听说，学校购进了一个真的时空转换机。”希菲尔德看着学院的年鉴，突然冒出一句。
“怎么可能，那种东西不存在好吗？”刘子豪看着满盆的红油烧烤孜然羊肉，直接拈起一块往嘴里面送去“羊肉味还算很好的。”
“别直接抓啊！吃相很难看的。”慕雪抢走餐盆，看着不顾形象的‘男友’，呢喃道。
“拿牙签吃好慢的！虽然是牙签肉，拿手开吃也没啥问题吧！”刘子豪说完便又抓了一小块扔进嘴里，还吃的津津有味。
“我说，今年不要打雪仗了。去年就因为打雪仗，你们两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最后直接是短兵相接。”芽纪招呼完创客的生意，把围裙往活动室一扔“时空机是真的，要不去玩玩？”
“可以啊”希菲尔德听见这个提议，也很快答应了。她其实是最想去玩的，不过不好直接说出来。
“很危险，还不如喝点！刘子豪，你也坐下来喝口？”迪恩慢悠悠地品着蝴蝶杯中的白兰地。
“我就不了，已经戒了！”
“戒啥都不能戒酒啊！”迪恩说完又倒了一壶，“这可是好东西。”
“你去不去！”希菲尔德一把夺下迪恩的酒壶“要是有危险怎么办，你和子豪都不去。”
“有你就不会有危险，你才是最大的危险。”
迪恩本想趁希菲尔德不注意，夺下酒壶。不过一举一动都过于明显，身体晃晃悠悠硬生生地扑了个空。
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比御姐还御姐！”
“你说什么！”希菲尔德听了差点没晕过去，这可是她自己的‘首席男友’第一个评价，居然说自己是该死的御姐，淑女形象荡然无存——就因为不给喝酒吗！
“去吧，子豪！”
“笨蛋，你去我肯定要去啊！”
“真好，子豪最乖了！”
~我摸~我摸
慕雪就好像是在抚摸哪家家猫一样，轻抚着刘子豪乌黑的短发。
~好乖刘子豪也是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毕竟圣诞，女友提出冒险这个建议还是很值得接受的。
因为如果女友提出去市中心的百货超市，那才是真正的冒险。
~我摇我摇
“去嘛！好不好！”希菲尔德轻晃着迪恩“你看看别人子豪！”
“好，好，好。真是！”迪恩打开了他特有的频道“受不了你！”
◇
天气很好，没有余风。
“这里，好熟悉”慕雪走出去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建筑。
水泥框架混凝土结构，足以抵抗7级地震。
“意大利？！”
“你说什么？意大利！”芽纪惊讶的看着周围，她就是意大利人，如果说这里真的是意大利……
“Quale Paese è qui.（译文：这里是哪？）”芽纪问了走过来的小哥，黄色的短发加上帅气的小脸如果放在英格兰，估计可以迷昏一堆纯洁少女。{漆黑：作者一定是去百度翻译的！哼~这种把戏骗不过我哒！}
“Italy”
“真的假的！”刘子豪很困惑，慕雪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全球那么大，为什么知道这里就是意大利。毕竟既没有像东方明珠那样的标志性建筑，也没有人上来就说意大利语。
“不会吧！”慕雪不禁深呼吸了几口气“没想到，还能到这里！”
慕雪看着周围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不过这些都无比真实，毫无虚幻可言。
“怎么了？有问题？”迪恩拉着希菲尔德走到操场中央，就是普普通通的学校啊！
四周绿色栅栏围起的操场外边是几栋并排排列的宿舍，还可以望见被子挂在外边天台的铁丝上。
而绿植一直延伸向了一个建筑戛然而止，上面很清晰的写着‘Restaurant（餐厅）’。
“就是一个学院而已。”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慕雪死劲晃荡着脑袋，显得有些苦恼。
“什么！”
校园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十分精神。有几个女生甚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里！是我的母校！”慕雪静静地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显得身体极度虚弱，但是没有丝毫预兆！准确的说，她是在来到这里后突然变成这样的。
“学员7603号请到2号机房准备。”校园的喇叭声突然空鸣起来，巨大的声音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不要！不要，求你了！”慕雪在芽纪脚边蹲着，抱头痛哭。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现在应该很痛苦才对。
“没事！有事就找他们~”芽纪也蹲下来，轻抚着慕雪的白纱连衣裙，柔软的触感让人为之一惊，洁白的丝绸很有质感，绵绵的~“刘子豪和迪恩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只有刘子豪，绝对不可以！”
“还有我绝对不可以的事情？”刘子豪满脸困惑，说实话，在他的认知观里没什么是他做不了的。“放心，也就是时空穿越了而已，大不了回去把我剩下的牙签肉吃了就是！”
“你不懂!!!”慕雪紧抱着刘子豪，双目闪着晶莹的泪珠“只有你，绝对不可以！”
“不如去机房吧！”迪恩轻拍着刘子豪的后背。
‘这次你要遭罪了！’
迪恩紧贴着刘子豪耳根说道
‘我的直觉！’
“不可以，不可以去机房！”慕雪停止了哭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瞳孔放得很大，这是人在很紧张的时候的自然反应。
“看来，只能去机房了！”
◇
“刘子豪没事乱发什么电子留言啊！好不容易放假，还不让人多睡会。”高安泽端坐在外联活动室蹭着WIFI打着CF，虽然说好了可以休假，但是！打机是不可取滴！
但是作为外联的部员，这种命令只能照常执行。唉~放假了，还要被拉来值班。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高安泽突然想起他在异世界还有一片领土——龙之峰！
龙之峰是龙类的故居，也就是他尼德霍格的地盘。
“要是这盘结束，还没有来消息，我就走啦！真的走啦~尼德霍格才不管呢！嘎吱嘎吱~”
面无表情地挥动着手里的屠龙，这已经是他的第7次全场ACE了！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过去看看~”默默转身，走向了3F机房的高安泽就像是突然着了迷一样，游戏主机哄哄的扇叶声也没能将他震醒。
◇
“这里是3F机房？”芽纪看着一旁的电脑，很快便喊了出来“这种机子。已经淘汰了！这是我上学那会的机子呀！”
“你上学那会？”刘子豪大致推算了一下时间“三年前，你的毕业考试。三年前，等等。”
一旁的慕雪微微点了一下头，微红的脸庞清晰的印着两道泪痕。
“懂了！芽纪，麻烦你叫一下高安泽，我的苗刀还在他那！”刘子豪兴奋起来“我要看看现在的我还能不能打下这场硬仗！”
“不可以，你也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不就是龙王吗？虽然当时还不认识，但就是龙王啊！”刘子豪露出了微笑，不知是不屑还是讽刺“如今我可是龙君的大哥哩~按伦理说，它们应该叫我大哥的大哥！或许会请我喝一杯。"
◇
“就是这里了，你是在这块废墟里被找到的！我当时是已经迷路了！”刘子豪看着手边的苗刀，不爽的发出了笑声“这次要到晚上才能发生战争。先睡一觉再说！”
刘子豪靠在慕雪怀里，把丝质的礼服往脑袋下一垫，靠在慕雪的膝盖上睡着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慕雪看着盘缩在自己怀中的子豪，微笑了……
遇到当年的自己
“暗之精龙侍，龙之峰感受到了有异于龙族生命物种的存在！”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灯光，幽静幽静的回廊尽头传来这么一句。
二楼门厅众多，拉开其中一扇卧室的大门。
走廊上的烛光顺着冰冻的地毯照去，暗夜里一双紫瞳泛着点点黄芒，地上满是紫羽，只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黯房中的少女精心打扮着，就连背后的翅膀也系上了丝绸。
“你是说有异族入侵吗？”
正忙着精心打扮的少女停止梳妆，点物静悄悄地搭在了梳妆台上。
半晌，卧室中被照的通亮，黄芒的强光照亮了昏暗的空间。
“是的！”门口传来这声音。
“今天是那位大人的归来之日，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冷峻的俏容虽没有表情的装点，但极态的容颜还是足以堪称倾城倾国。
尚未成型的面颊被淡冷色的容面打点，手腕的一缕紫绸护腕与细小的胳膊相得益彰，就像是天工开物一样，不时挥动的紫羽散发着诱人的淡香。
这就是犹如莉莉丝般的美艳！
“我会去处理的，你们不需要多问。”
眼里满是忧伤，少女轻轻叹口气。
~砰
梳妆盒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又变得昏暗无比。伴随着嘎吱的关门声，最后一缕光亮也荡然无存。
独自在幽静的房间里的女孩收起了羽翼，眼角的黄光也渐渐暗淡下去，与烛火灯光一起消失的荡然无存……
◇
“昂！已经到晚上啦”刘子豪缓缓起身，笔直的腰杆就像是供圣诞老人翻越的烟囱。“睡了一天，好累啊！”
“在我身上揉了一天，当然很累！”
“什么叫~揉了一天！”刘子豪此时露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清白的’无辜表情向慕雪耸了耸肩。
“最讨厌那种干了好事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男生！哼~”慕雪把微红的脸颊往旁边一甩，暗红色的秀发在黑暗的废墟中就是一撮暗红色的火焰。
“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牙签肉估计会被高安泽吃光！”刘子豪拿起了躺在一旁的苗刀，黄金的刀柄刻着铭文，奇怪的花纹在剑刃两侧雕刻地点点有型。这是他的毕生所爱，不仅仅是因为它那七宗罪的外沙，更因为这是在三年前的今天，也就是刘子豪与慕雪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那把刻在石缝里的黄金剑！
“你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刘子豪一个顺势有与慕雪打成一团，“一会还有晚会呐！对了，迪恩他们呢？”
“他们说，在这段历史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为了不更改历史已经先回去了。”
“我看他就是纯属胆小。”
“真是！谁会想你一样无脑！”“我无脑不都可以把你搂在怀里，那些有脑的还不行哩~”
“走开，懒得和你亲热！”
月光从废墟顶上照射下来，把地面打上了一层银膜，耳边溪水潺潺就像是晚夜中的风铃。
“差不多要来了！”刘子豪看着把自己推开的慕雪做个鬼脸“一会千万别来求我保护你啊~”
“谁会像三年前！哼~要是在三年前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才不会要你呢~”
刘子豪顿了一下，反而更加起劲。“那你要谁？高安泽？现在也不晚唷，他估计还在我办公室玩呢！”
“懒得和你理论，就不怕一会你会死在这？”
“死在这？搞笑！”刘子豪把手中的黄金剑凭空划出剑花“要死也死在你怀里！”
“我抽死你！”
“嘘，有人来了！”
刘子豪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捂住了慕雪的嘴。
只听见废弃的瓦砾中格朗格朗，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使人头脑发昏。黄金色的菲光越来越强，赫然间，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土堆之上，伴随着的还有不知道多少数不清的龙侍，每条龙都面无表情，活像是被召唤出来的死侍。
“看来要非战不可了！”刘子豪慢慢松开慕雪，手持剑刃站在了最前面“因为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笨蛋！”
叫我起床的竟然是萌妹子
“解决掉~”少女面无表情，冷淡的俏脸泛出死神的气息，明亮的黄金瞳照亮了废墟每块角落。
周围的龙侍很快包围了这个地底城，长尾火扫大地，面如死寂，裂开的龙颚冒出点点火星。
月光映衬着最高空的少女，在月色里，挥动着类似于大鸟一样的紫翼，飞舞在空中。与其他龙类比起来，她可以算是仙女级别的，所有的龙类与她比起来都相形见绌。
火风怒卷大地，火雨淅沥沥哗啦啦地下个不停，落在地上化作一缕青烟有往上飘去。天色昏暗，除了火一样的红月还怒放着淡淡的荧光，一片漆黑。
刘子豪拿起苗刀，仰望着被划分为好几层的天空，不时惊叹出来。
在记忆里，虽然场景也很壮阔，但是好似尚不及此，是不是太久没有上过真实的战场了？过去的场景已近遗忘，但是刻在骨髓里的东西却不会忘记——白龙！
少女身旁一直环绕的白龙，仿佛与少女本就是一体，完全达到了思想一致！火天被分成了上下两层，火红的下层与冰霜的上层，中间的区域化成了一团烟雾，不停落下火雨燃烧大地。
“是这样！一切又都回来了！”刘子豪看着满天的‘怪物’露出从心底发出的微笑，“可以好好活动一下了！”
“不要~你一定会遍体鳞伤的！”慕雪拉着刘子豪，怕一松开他就会化为青烟，飘散在火风中。
“你先回去！相信我。”刘子豪打开了与芽纪之间的私有通道“你在那边更安全！”
“你又想抛下我一个人吗”
“你在这~会影响我的判断！”刘子豪没顾及的说了出口。
他这种人，永远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他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目标绝对实行和保证队友的绝对安全而已，但是就是这样的他却一次又一次完成了许多不肯能完成的死亡任务。
对他而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希望周围有任何一个人，除了迪恩，因为迪恩不需要刘子豪照顾。就好似兴奋剂，只要旁边存在迪恩这个人，刘子豪的行动效率就会高出好几个几何倍数！
“可是！”
“门已近开了，走吧！”刘子豪一把就将慕雪推入了传送门中，明明可以一起逃走，但他没有。
他只要照顾好队友就好了，其它的都不是他的要义。相反，如果这个当做圣诞礼物传到学校的黑网中，或许会增加人气也说不定！毕竟~哥，就是这么屌！
天空中的雾气增加的很快，没到一会就遮住了半个天空。准确形容，在黑暗中的少年仰望天际，找回已经迷失多年的轨迹。现在怎可一走了之，这可是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啊！
天边流星划过，拖着一道火红的尾线把云雾一分为二。不过足以确定，那并不是什么流星，只是其中一条绯龙而已，这里是龙之峰，这种场景见的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轰~呼呼呼~
只感到大地在火风中颤动起来，尾勾划破泥土重击地面，只是一瞬间，地面上便已是伤痕累累。
“没办法了！”刘子豪向飞驰而来的巨龙急奔而去。
强温席卷着泥土与少年擦肩而过，暗夜的火风中突然的流星剑影。少年就是那脱弓的剑雨，苗刀顺着侧翼划出了长长的火星在虚空中消散。
伴随着一声长啸，巨龙化为了光子往上飘去，消散在了暗夜里。
“解决！”
可没过多久，水雾再一次汇聚起来，一条接着一条的韵龙往下俯冲，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少年凭着记忆挥出的剑花在草滩上宛如是华丽的舞蹈，为最高位的那位少女献上的华丽的剑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体力不支，昏死在了草滩上，迷迷糊糊的光景最后是飞驰而来的白龙，席卷了绝对的寒冰……天气变得很冷，但是少年已经不知道了，心底很开心——就这样死去也还不错，最少慕雪安全了！
◇
这是？
艾丽奈穿梭在丛林中，记得这是妈妈与自己的野餐活动！
“好开心啊！”艾丽奈穿着粉白色的百褶裙，一蹦一跳地蹿在前面，身后的双马尾一晃一晃。
“跑慢点！”身为现役魔王的贴身护卫凯赛丽面无表情，紧跟在后面。
虽然说好是与母亲大人一起来的，不过魔王每天都有数不完的公文，临时有事也没有办法。所以凯赛丽就负责了艾丽奈一天的行程安排。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都怪那该死的公文！
艾丽奈不高兴地撇弃了小嘴，但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要装作不在乎的卖萌。谁让艾丽奈是一颗拥有宅男心理穿越到古代变成女生的萝莉呐？
本来在穿越之前，艾丽奈还在家玩着gal，可是偏偏穿越到了古代萝莉的躯体里，还是魔王的后代！
要萝莉养成才行啊！平时就不往萝莉养成，现在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成为萝莉了，但宅男心理还是让艾丽奈好好养成自己。
百褶裙下的白丝是魔王母亲大人亲自给艾丽奈穿上的。本来自己平时穿长筒白丝根本不会在意什么，毕竟女生啊！就该好好打扮自己，颜值高才是真理！
可是……感受到了丝袜那特殊的触感，仿佛就像是电流一样，传遍全身……明明自己穿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不要~母亲大人！但……最后那束缚感……不行，我要，不要啊……湿了！
艾丽奈顶着头上那大大的呆毛，向丛林深处走去，小巧的鼻子和樱桃嘴，让那张柔嫩的小脸十分可爱。
“今天，阁下是想干什么活动呢？”
“可惜~母亲！”
“实在抱歉，格兰大陆还有很重要的公文要处理。”走在身后的骑士半弯着腰表示歉意。
“其实，早就习惯了！”艾丽奈顺着溪流往上游走去……
呼呼呼~艾丽奈听见了什么，往不远处的丛林慢溯而去。
“喂，怎么了？”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昏厥过去的人，乌黑的短发与随意的便服，显然只是平常百姓！
“没事！”刘子豪捡起手旁的苗刀，身体不禁颤动，血色浸染了整个白衬衫，靠着树抬头休息着。
“有没有事，你等着我！”艾丽奈本想往溪边跑去，可硬生生被拽了回来~
“别去，危险！”
“怎么可以，身为魔王的接班人，怎么可以这样！等我！”
邂逅
“艾丽奈！艾丽奈！”凯赛丽大声叫唤着她那主人女儿的名字。
但是，丛林中没有任何反应，唯独几只惊鸟飞向天际。日经正午，太阳光在树林中投下了点点光斑，可是尊贵的大小姐却不见踪迹~这样回去会被责罚的！
“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小孩都看不住，要不是最近大陆出了点状况也不会这么分神！”
凯赛丽往前走去，但仍不见大小姐的影子。
“不要，不要去！艾丽奈，回来！”只听见树林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低哼着，因为是魔王的贴身护卫，所以听力在整个格兰大陆首屈一指，不说大话，50米外一切兵戈之音都可尽收耳低。
凯赛丽往丛林里走去，只见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孩靠着树低吟着。大量的出血已经让他神志不清，只是通过意志力还得以生息。
“请问，见过我家大小姐吗？”凯赛丽走上前去，托起刘子豪。左手在少年后背转了一圈，只是轻轻一弹，活生生震出一口淤血。
“这样，你就可以说话了！”
“恩？你是！”
“凯赛丽，格兰大陆魔王的近身侍卫！请问，见到我家大小姐了吗？”
虽然十分急躁，但还算是相当平稳地问着话。
“不，并没有！”
“我家主人是格兰大陆下一任魔王艾丽奈！”
“就是那个女生吗？”刘子豪回忆起刚刚和他答话的女生，虽然并不知道她去干啥了，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毕竟~龙王只盯上了我一个人！高安泽，这笔账回头是要给你算上的！
“你知道她在哪吗？”
“不知道！”
刘子豪拿起苗刀，虽然气息极度虚弱，但继续坐在这出血是肯定不行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走出这里！
“昂~原来如此！”凯赛丽突然微笑起来，面无表情活像冷血骑士“你是不是把少主公藏起来了，意图就是夺取整个格兰大陆！”
“完全听不懂，先找到慕雪才是最要紧的。”
拖着几乎残废的躯体向小溪走去，刘子豪混沉沉，貌似濒死的旅行者随时都会倒下。
哗~
只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刘子豪侧身躲过了一剑，随机握起苗刀向凯赛丽刺去。
可能是由于实在是到了极限，没跑几步，边失去了重心狠狠摔在地上。脚底没有任何知觉，臂力也几乎全失，由于昨晚一晚的强剧烈运动，刘子豪已是疲敝不堪。
“虽然在这里战胜你并不光彩，乘人之危并非骑士的素养！但，为了让你老老实实交出大小姐，也只好~”
一阵凉风掠地，嗖的一下，不知从哪飞出的小刀直插入刘子豪的腋下，如果再往右偏动3厘米，估计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现在~说出来吧！如果你可以说出，我想耶露丝女王是不会计较的。”
“本人不接受任何威胁，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威胁！”刘子豪浑身燃气的战意就像是回血针，直接让子豪进入了全盛期。
好清晰~早上的空气真好！
叶露伴随着泥土香，阳光折下的散影也变得无比清晰！就好像是来到了真正的世界，一个更加真实的世界！
刘子豪~暴血了！
“还是不说吗！那也只好！”凯赛丽双手托着剑柄，向前飞奔而去。刘子豪也是如此，苗刀的剑影划破苍穹。
“我草你妹啊！”这时突如其来的一声仿若晴天霹雳“能不能安分一点啊！”
丛林间站着一个女生，没有错！绝对是艾丽奈。
她那白丝太过于引人注目，就连刘子豪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就去打个水，你们~”
我擦~什么状况！别打到一半不打了啊！
“你是说，你没有~”凯赛丽回想起刚刚的无理，收起了手里的银剑，向刘子豪鞠了一躬。“身为骑士，实在是太无力了！”
“完全不懂！”刘子豪走过去，看着艾丽奈“你操谁妹？”
“对~对不起啦！”
“不是！可以解释一下吗？”令刘子豪吃惊的不是那一句话，而是带着一个中世纪骑士COS到处乱跑真的合适吗？还有~格兰大陆！
“我本是宅男，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穿越到了古代的什么格兰大陆，还成为了萝莉，还是魔王的后代！你认为我容易吗？”
“你是地球的，穿越的？”刘子豪听到这话，突然认为那些网文可能并非胡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穿越一说。不该转念一想，这要是发生在高安泽头上，估计他连李晓瞳都不会要了！
还记得上次那个风波，最后还是李晓瞳亲自出马，才说服高安泽回校继续读书，不然他会在桐柊娜枕边滚一辈子床单！他~真的能做出来！
“可惜，我花了高价买的gal！可能这一生都没法回去了！”
“不，我也是地球的。而且！”刘子豪故意顿了一顿“话说，你的头饰很好看啊！还有紫晶，在哪买的？”
“无路赛！”
不知道怎么，砰~艾丽奈头上突然冒起一阵青烟！
“对不起！突然想做弄一下。”
“而且什么？”
“我知道怎么回地球哟！”
“真的吗？”艾丽奈眼中一亮，可顿时又黯淡下去“不，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
“是吗？”
“我在地球的那个家并不完整，虽然父母都在，但是对我~也就是他的小孩、不如邻居对我的态度，经常把我锁在门外，还不给我饭吃！”
“所以你才选择逃避？”
“那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每天打gal，你认为就很开心吗？碰巧穿越使我在这边有了一个家庭。虽然母亲大人很忙，但对我很好！”
“是吗！有一个归宿也挺好的！”
“你也是穿越过来的？现在动漫都到什么地方了？刀剑神域2出来没有？”“看来真的已经过来很久了！已经出来了，剧场版也已经上映了，明年还会再出一个剧场版！”
“真好啊，知道吗~格兰大陆就像是SAO，可以在那活下去我也满足了。”
“格兰大陆吗？希望下次也可以过去玩玩啊！”
“随时欢迎！”艾丽奈晃荡着脑袋上的呆毛“因为，那就是我家啊！”
刘子豪正想离开，可是被凯赛丽一把拽住。
“这是格兰大陆的伤药，你会用到的。”
伴随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后，刘子豪打开了与芽纪的特有通道，消失在了青门中。
◇
“恭喜，你又一次完成了弑神任务！”迪恩坐在天台上端着白兰地，优雅地听着咏叹调。
“你既然知道！还给我离开~”
“我不离开~不就是电灯泡了吗？”迪恩的开朗让刘子豪吃了一惊，放在平时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等等，慕雪呢？”
“不知道在哪充电吧，哭了一晚上了！睡觉了应该。”
外联观察室里很暗，但不难听出有人打着呼噜，不知道是慕雪还是高安泽……
“给口白兰地吧！”刘子豪端起酒壶直接生灌了下去，喉咙就像是被火球席卷。
“你不是戒了吗？”
“在那边的往事勾起了回忆的伤啊！”
在只有两人的外联社里，迪恩和子豪就像是多年的知友，虽然没有聊过一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窗外飘起点点雪花，地面上整齐地铺上地毯，没有脚印的雪地显得无比好看，但……总是缺点什么！是什么呢？
那个女孩，过的还好吗？
那个来自格兰大陆的女生历历在目，好希望她也可以看见这个景象啊！那边是不是也已经飘起雪花了呢？
今年的圣诞过得很不可思议，这个世界的未知力量还有很多。
如果因为害怕受伤，不愿继续前行，又怎能感知更多？谢谢你，给我第二次斩杀你的机会！
壁炉爆出点点火星，照耀着的两人睡着了……
-----------------------------------------
感谢泯泯这次与我一起写了一次联合章，大家也顺便关注一下泯泯的《重生魔王之后》，很不错的书哟！
祝大家圣诞快乐！
为美好的明天献上祝福
特别章（1） 人类，放弃做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说话？她为什么要保护我？她到底是谁？我认识吗？” 如此的疑问盘踞在永夜心里，没有解答。 “如果说吸血鬼是存在感情的，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它们只不过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冷血动物而已，保护至亲的人，别开玩笑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至亲的人，我并不认识她。” 当月光划过少年脸颊的那刻开始，永夜就似乎可以猜到今夜的结果了。这就是场没有闭幕的戏剧，在注定的结局里谁也不可能捞到任何好处。 冷刃还握在手中，永夜直视眼前的男人，心里流露出了些许的焦虑。 “但是如果吸血鬼只是得了类似于‘必须吸血才能活下去’这种疾病的人类呢！如果单凭科技解决这些问题呢……” 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人工造血完全可以解决它们的需求。以动物血样作为标本，再进行人工增殖就可以造出适合移植的血红蛋白。如果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就可以避免无谓的人员伤亡—— “不仅如此，如果能够提出血鬼体内的基因，再与人类结合，说不定癌症都有治愈的方法！” 类似于这样的想法猛然间在脑海里一个个地浮现开来。 可少年仍然没有降低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警惕心理，手里的利刃貌似随时都会出鞘。 “你还在迟疑什么呢？人类真是多愁善感的动物！”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直勾勾地盯着永夜，他并不打算立马解决掉这个碍手的家伙。如果仅仅是那样，那么这次的‘首脑会晤’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一天后，我会在大都市的天台等你。当然，如果你不应约，或者趁机带人进行斩首行动，我会立刻对大都市进行洗劫，那不是我愿意看见的结果，当然，我猜你也不愿意看见。” 最后那个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连同穿着哥特礼服的少女一起。 ◇ “什么！总部出事了？” 天道如破天雷鸣般地在主干道上飞驰。按照他现在的时速，已经够吃好几年的罚单了。 然而，现在并没有‘闲人’愿意管他的这点闲事。因为，此刻的人群都被集中了起来。 那是在这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诺德大厦的楼底，数千名群众被要挟在了这个地方。而这座大厦的顶层，同样被血族层层戒严。在那上面，正进行着跨世纪的会晤。 “如果大公再不下来，我们不如先开餐怎么样啊！我晚饭还没有着落。” 说话的是个蹲在诺德大厦一楼台阶上正吸着香烟的男人。 他披着单薄的火红色的T恤，刻着白虎纹身的左臂坦露在外，双眸盯着人群泛着血光。从他那个样貌看来，与街头的青年流氓没有多少区别。 这个声音传入了与他对立面的红发少女耳里，她揪了揪雪白色的哥特裙裸，妖艳的眼眸里闪烁着魅人的神色：“弗拉德尔，我们最好耐心点。”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是说着解解闷而已。再有，他安排的那个会议已经开始个把小时了，本来就不会出现任何结果的会议居然让我们白白等了三天两夜！我要去四处转转，否则我能无聊死！” 说完，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眼诺德大厦的楼顶。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望着青年男人远去的背影，少女扮演着嘴角，媚笑着说。 “他还真是个急性子！也不知道妹妹玩得开不开心。” 于此同时—— 会议桌边，只剩下了一张椅子。 这是一间阴暗的会议室，不大的窗户高高在上，是与外界唯一的通风口。 永夜扫视了在坐的众人，微微点头行李，然后坐了下来。 除了昨日的男人，还有两位女士。两位女士都显得很有气质，其中一位女士身披碎花旗袍，卷发盘在发髻之上，这有点类似于东亚的古典服侍。而另一位，貌似是她的女儿，是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头淡金色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盘在头上，一张婴儿脸上却显得很严肃，一双深绿色的眼眸，像是个精致的娃娃。 “想喝点什么？”那个男人首先打破了宁静。 “我们已经出资把这个大厦承包三天了，这里的饮品完全是可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干红。”永夜皱了皱眉头，随口回答道。 “那么，可以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了吧！以影舞者目前内部的人员结构换取这座城市所有人民的生死，我想听听你的选择。” 可是还没等永夜开口，坐在他身旁的小女孩就抢先回答道—— “别说那么严肃的话题，张口一个城市闭口一个城市，说的和我们是恶魔一样！” 她抿了抿嘴，又用祖母绿的眼眸盯着少年。 “听说你是这个城市里人类反抗组织的首脑永夜对吧，比预想着要年轻啊！你真棒！”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吧，凯瑟琳！”而坐在少女旁边的女士似乎更乐意听听少年的想法，于是她打断了小女孩的话语。 “是啊，重要的是，他比较帅啊，又敢孤身到这样的地方来，似乎也没有提前通知战友。否则，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吧！”凯瑟琳摇晃着她的双马尾，童气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响。 如果不是因为她嘴角那两颗醒目的门牙，她和普通少女还真的没有多少区别。 “重要的地方不在这里！”坐在她旁边的女士否定道。 相比较小女孩，她果然更为看中正题—— “在你们人类眼里，吸血鬼是个怎样的存在。我们只是在以正当的方式获取生存空间。” “所以你们的方式就是把我们当成食物。” “食物？”女士清了清嗓子，她抿住嘴争取不然自己笑出声。 “那你们同样也把鸡鸭鱼当成食物啊，那么你们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把他们当成食物，会把他们杀死吃掉，但是你们只是把我们当成玩物。”永夜述说着内心的不满。 “所以你的意思是，下次我们再相见，应该采取更加果断的手法咯！”女士随即顺着永夜的推论把话接了下去。 “我没这么说！” “好了，大家都饿了对吧，服务员，四份炸鸡饭！”小女孩立刻插话道。 “嗯，可是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啊，就在半个小时前。”男人托着腮，低沉着看着小女孩。“亲爱的凯瑟琳小姐，虽然我知道你总是把人类的食物当作垃圾倒在厕所的垃圾箱里，但是我和希尔薇女士真的已经很饱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以我总结，过去的人类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所以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当某一天，他们发现这个食物链同时出现了另外的一个峰值，他们就会很不乐意并且想要铲除这个峰顶以维护霸权地位。” 全场沉默了片刻。 永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你也知道的吧，其实人类从根本上就是个错误的进化方式。他们总是抵触比他们高级或者与他们同级的任何事物，过去人类抵触人类自己，因为他们想要维护霸权地位，直到核前时代的来临，使得环境的大面积破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存空间，我们血族才不得不做出反抗，这时人类发现了威胁性更大的顶端，所以他们才会合并，甚至想要把我们铲除。所以，你们所做的事情一直都是维护霸权统治而已，没有自己的固有秩序，说白了就是没我们和平有爱。” “我不乐意和冷血动物谈有爱，因为他们没感情！”永夜撇撇嘴。 “你才没感情呢，笨蛋！”凯瑟琳听到这里好像很不乐意，她把脸往左一撇，露出傲娇的表情。“还不快哄哄我！” 这时，管家模样的人在少女耳畔低语说了几声，少女才撇过头来，墨绿色的眼瞳盯着永夜。 “永夜，你为什么不选择加入我们呢，是因为人类的自尊吗？如果你可以加入我们，我们可以一起过贵族的生活啊！而且，听说姐姐好像很喜欢你，否则父亲昨天无论如何都会动手的，对吧！” （难道真的是父女关系吗！凯瑟琳是昨晚在仓库里遇见的那个火发女孩的妹妹。） “因为我不喜欢吸血！”永夜以冰冷色的蓝色眼眸做出回应。“没有比血更难喝的东西了。” 凯瑟琳微微点了点头：“很好，虽然不是我期待的答案，但是差不多拉！血对于人类来说可能不好喝，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不一样咯。当然，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我不建议每天傍晚为你做一杯卡布奇诺！” “简直是胡闹，那是你姐姐作为未婚妻子的工作！你这违背了家庭的固有秩序！”男人朝金发女孩瞟了个白眼。“固有秩序不可以被破坏！” “看来你们很在乎固有秩序。”可能女孩自己没有发现，永夜连正眼都没给她，只盯着男人。 “是的，那是血族内部的法律，不可以违背。比如丈夫说话的时候妻子不可以打断，这些也都包括在内。” 这时少年才注意到，坐在那个男人旁边的希尔薇女士一直都没有在男人发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这有点类似于封建礼制！虽然我出身自美洲，但是我对于中国的古典玩意很感兴趣，众所周知，中国的文化是最灿烂多彩的！” “这点我不否认！所以我特地穿了心爱的唐服参加会议。”说到这里，希尔薇女士好像才稍微露出了一点发自内心的笑容。 “所以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和你们没有多少区别，别把我们当作是魔鬼，作为这里的领袖，我不得不为我的族人考虑，希望你可以理解。” 男人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 “那么，我们回归到正题，如果你可以加入我们，或者说愿意以个人观点接受血族文化，我们可能会成为朋友。但是，如果你们依旧要以旧的观点维护阶级统治，我们必须做出回应。” 永夜沉默地盯着桌子上的干红。 “如果血族可以不再以牺牲人类的手段作为活下去的基础，我愿意与贵方达成合作。但是如果你们一定要以牺牲人类的生命作为生存条件，我们不得不采取与之对应的遏制手段。这也正是影舞者之所以存在的目的。” 他最后给出了总结性的答复。 “以这杯干红为誓！” “CHESS！” 就在此刻，一位年轻的声音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大公！影舞者集团闯入我们基地内部。” 那是开始在屋外等候的青年流氓装扮的少年。 他踩着轻快的步伐，纵身跃入大厦。 就如同坠落的钢筋，轰隆一声出现在了永夜心里。 “你带人了？”希尔薇女士的玫瑰色眼眸赫然变成了深褐色，她恶狠狠地盯着永夜。 “不，我不知道！”永夜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我相信你，因为姐姐相信你！”凯瑟琳一下子把永夜抱住，露出淘气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母亲。 就在这时，少年的耳机里似乎传来了另头的声音—— “这里已经被控制，请验收成果，天道完毕。” 永夜没有多说什么，他耸了耸肩，转身就离开了。 “你说他会处理好吗？” 最后，在屋内回响着的，只有少女的话语。
第一章 初战，海之峡谷
大厅里铺满了光亮，一排排的座椅空着没人坐，大厅周围的便利店店员也都打着瞌睡，极少数的侍者在没头没脑地来回走动。动车站新建成不久，是准备运营最新款式的和谐号准备的，近两天才投入使用，巨大的电子显示牌上就没几列火车要出发。不过这里可比老火车站大多了，类似于鸟巢的框架撑起了几千万平方米的空间，顶上是钢化玻璃，中央足有四五十米高，喊一声估计能隐约听见回音。天道盯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看，以表示他是这次负责行动的，但是迄今为止也只是过来了几个他熟悉的新人。他有点心急，希望这次行动能顺顺利利地完成。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难道公频里根本就没人在线？ 他伸出了脖子像四周眺望，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披着白色披肩的血鬼，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留作看守的侍卫，昏倒在地板上的旅客，以及不远处正打着手柄的小姐姐！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的事情。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小姐姐！”天道心里一惊。“难道是贵族！居然还有留作看守的贵族吗？” 看来不得不主动些了，天道摸出了对话机在公频里再次发布了任务。可是依旧没有人看见，帖子很快就被闲七闲八的广告覆盖过去。 那些都是商户与贴吧做的商业合同，广告是自动发送的，措手不及的把帖子覆盖过去。 ——如果仅凭新人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解决，鬼知道那些魔物什么时候会动手！ 天道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位女士，各个都是皮肤亮白的，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就和画子里的女生一样。 “你们真的有实战训练过吗？”，心里不禁泛起了疑问。 即使以现在的科技在梦境里训练已经足够应付理论问题，但是没有经历过实战还是会害怕的吧。毕竟现实和理论是站在两个台阶上的东西。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此刻终于有熟悉的老人看见帖子了。 “你就是天道？”，她的级别被隐藏了起来，就连名字也是匿名。 没见过这路数，天道急忙回复，“S级的天道”。 “哦？S级，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说，现在你在哪？”天道按动着屏幕。 “我和你很近，二十几公里，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抵达。” 根据贴吧的详细资料，这家伙的贴龄显然可以为她的实力说话，实力应该是介于A级或者是S级之间的角色。据他的了解，现在可以达到S级的没有几人，而且也都被分去了美洲战场，至于留下来的S也就他这么一位。 （既然如此，那么应该就足够摆平那个贵族小姐了吧！） 他在心底唏嘘了一口气。 “那么，你是B级还是C级？” “…………” 少女没有说话，那是个与他同龄的少女，身高应该在160公分左右。一身水手服和茶色的头发，从她那忧愁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个新人没错了。 她就是灵澄。 灵看上去很平静，双手放在胸口间： “师姐很快就会来了。” 她口中的师姐，应该就是在贴吧里的神秘人物。 如果这么说来，她应该也在贴吧里查看消息才对。 “我说，灵同学。” “啊、是，天道师兄有何吩咐！” “你有学过《战略指挥》这么科目吗？” “奕奕奕奕奕奕奕……” 她把双手聚在头顶。 “好像有学过，但是好像又没有学过，总之我的记忆力不太好，总是落七落八的，如果给兄长带来了困扰很不好意思。” 天道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而且现在拖延的时间那么久，贵族小姐姐居然还是沉迷游戏，丝毫就没有警觉或者是反抗的意思，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吸血鬼之所以可以准确锁定人类所在的位置，就是通过她们灵感的鼻子，所以说她应该已经注意到自己了才对。可她完全没有动作，单凭这点来看就十分诡异。 是对于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么，还是说她不想和自己动手，或者说，她和身后的这个少女一样都属于蠢呆萌类型的。 然而不管是哪种，现在都必须要动手了。 天道看了看表，与神秘人最后的回帖时间又过去了十五分钟。 “那你科目二的测试过了没有，如果说对于科目三没有印象，那么科目二的体术应该已经及格了吧！”天道皱了皱眉。“如果体术也没过，呃，我只能和你说过会保护好自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 “啊！不用在意的，师姐可以保护我的！”女孩在胸前挥了挥手，用客气的语言说道。 相比较这点，天道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戏耍了似的。他应该是亚洲地区，准确说是东亚地区里站在最高端的武士，居然还会这么墨迹。 “那好，这是我发的帖子，如果那上面的联络人回复你了，你就说清楚这里的地址，对，回复A17动车组二层大厅，就可以了。”天道说到这里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了蹲在身后的女孩，就和交代后事一样谨慎。 “那么，我要走咯！记住，没听到枪响，千万别出来。” 他很清楚血族是不会使用枪械这种低级玩意的，她们的攻击方式很坦白，就是直接拿着菜刀向你冲过来，这种坦白的方式与冷器时代的战争类似，他们没有做到与时俱进，或者说，以她们的时空观，还不足以达到进步的级别，以她们成百上千年如一夜的生命来看。 少年悄悄把横在墙角的黑布袋有背在了肩上，解开了黑色布袋的封口，敞开的T恤在风中摇曳，就如同是007号走出爆炸屋子时的潇洒，他站在过道的中央。 吸血鬼全部都提起了警觉，死侍围在正专心打着游戏的小姐姐身边，透过冷色的面具无法看清他们的脸颊，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也在害怕。 “以前我曾经尝试过蒙面出来接受任务，可是效果不大。”那个盘踞在椅子上的小姐姐缓缓抬起了玫瑰色的眼眸。“总是有人想要把我扑倒，他们对我身材的喜爱超过我的脸蛋，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来杀死我的，还是特地来扑倒我的。” 天道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贵族小姐的身材，微微点头：“是，尤其是男人，没法不印象深刻。” 对于她来说，太过于完美的身材可能才是弱点。即使让她在众多穿着天鹅舞裙的小姐姐中间并排站着，她那娇小的身材也会在第一时间吸引大多数男生的目光。 “哼，男人……”她把花蝶扇捂住了嘴角。“我一直都认为你是女人！毕竟，你不正穿着女款热裤吗？” “唔……你这是自寻死路！”天道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虽然我是肉食注意者，看到小姐姐可能会下手轻点，最少留个全尸，但是你刚才的举动无疑是想激怒我吧！所以，你准备怎样开始？” 血鬼想了想，把自己的PSV放在旁边的讲台上，“这首曲子是我精心挑选的，当然，用来战斗也很棒。所以，如果你可以在这首曲子结束前，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就算我输！” “phoenix？”天道问。 “嗯，你熟悉我也熟悉，开始那瞬间，就代表了结束，朱雀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凤凰，就如同你会把血爱献给我一样。”血鬼按下了播放键。 乐声响起，仿佛是无数精灵迸发的交响曲，在短短几秒钟的宁静后是如火山喷薄而出的壮烈，持续的中低调像是抗争的人们，他们以高潮结尾，如火化成的凤凰，在飘灰中湮灭重生。 空气的温度猛然间升高。 “这是一首三分半的曲子，距离你那位可爱师姐赶到的时间还剩下五分钟，你猜猜看剩下的一分半我会不会把现场处理干净，争取你死得不会很难看。” “处理尸体，那可不是我们战略组的工作，我们只负责斩首。你应该担心的是，在三分半的时间里，能不能活着站在我面前。”天道看着少女玫瑰红的眼眸，他身上充满了杀意，刀一样的气息在不断提升。 “你是在说，准备在仅剩三分二十秒的时间里解决第三始祖的我咯！可是，我打算陪你玩到最后再动手啊！否则，怎么配得上这首婉转低调皆为高亢的曲调呢？” 音乐还在持续，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双方的对话都很悠闲，似乎都被婉转的曲调所吸引，有些漫不经心，横亘在两人间的杀气弥漫在了整个大厅。 “你居然是第三始祖！那第一始祖和第二始祖呢？”天道皱了皱眉头。 “告诉你也没啥关系，大公在和你的上司谈话，至于二哥，他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沉睡，始终都没有醒来。其实我还有两个妹妹，可是临走前她们偏偏要和父王共享晚餐，所以只留下我自己在这里无聊。” “无聊？我能让你再也感觉不到无聊！”天道咬了咬牙齿，挥出了手里剑。 双方殊死的搏斗变成华丽的演舞，天道以力度和速度的双重碾压向少女推进，迎来的却是少女一次又一次的回避，轻巧的形体就像是风中的浮游，根本让人无从着力。双方的速度都没有降下来，让躲在柱子后面的学妹目不暇接，一个是漆黑的人影，一个是挥舞着扇子的魔鬼，暴风感染的剑体肆意出了血红色的涟漪，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如幻灵的蛇体，混的二人拆分不开。 “现在时间才过去两分钟，就如此急迫地想把姐姐推到吗？那可不是好孩子！”她咧开了笑意，如同是久违的热血涌上心门的畅快。“不过，这样的速度可是远远不能满足我的！”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说呢，当然是为了淘汰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就如同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新气象，魔物和人类混居，随着时间的不断退役，会经历物竞天择的过程，这个时代终究属于兽人！” “这么告诉我真的好吗？” “反正你很快就是死人了吧！” 她反身一跃，在空中留下了美丽的倩影，那个动作天道记得很清楚，在倩影消失的那瞬间，她会瞬间转移到自己的后面执行刺杀，至于自己面前的这只假身，应该就会负责牵制吧，如同毫无破绽的输出机器，这手法曾经让夺取了很多人的性命。 “看着那一双令人充满了期待的玫瑰色双眸，还真是令人向往！可惜，那不是属于我的时代！”天道垂下了头。 他眼前飘过的是两位血红蔷薇花一样的少女，其中一位在她面前飞舞着扇子，而另外一位则把身体转移到了他的身后，把手中的扇子当作利刃随时出击。 “我很欣赏这段舞蹈，可是我并非舞学专家，所以分身术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拦住我呢？” 时间已经接近三分钟，他的右臂离开了武士剑，撇到身后。那是他的秘籍，撇在腰上的沙鹰，嵌有红色哆瑙石的鹰眼在夜空的星辰下闪烁着血红色的光彩，由合金打造的子弹内装填的不是火药而是雪一样的白色粉末，那就是秘银，散碎的秘银子弹会精准无误地刺穿少女的胸膛，散落的粉末把少女的肌肤完美无损地融化在黑夜里。 “啪啪啪啪啪！” 少年果断地开枪，火蛇在夜空下喷出，子弹如同是利箭划破了空气，好像什么都十分平静，面前的小姐化为了火焰飘散在夜空中，而身后的那为则被左手的利刃刺穿了胸口。 时间恰巧停滞在了三分半。 天道环顾四周，所有的死侍都看着自己的胸口，木拉拉地倒了下去。每个人胸口上都炸开了血花，音乐骤然结束，在声波还没有完全消失沿着内室的大厅反射了过来，全部被击中，无任何魔种生还。 留在柱子后面的女孩睁大了双眸，看着天道的这个举措，发出了浅浅的叹息。 “你认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这股声音消失在了枪声余音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发出来过。
第二章 弗兰里多女校
“唔……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总之你没有受伤就好，撤离现场，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那是一串标准的电脑发音。永夜的普通话还不足以达到出口成章的地步，所以他自带了翻译系统，这个系统就相当于媒介，储存在他与公众频道的连接中枢里。 “那我就先走咯，A17区域的快车运转枢纽站，别走错了。”天道耸了耸肩切断了与永夜的联系。那是他们之间的语言，天道知道永夜会处理好一切，永夜也是如此。 “那我们也走咯。”弥雅拉着天道往停车站走去。 那是个由蓝色的遮光塑料天棚围起来的不足二十平米的自行车停靠点，在天棚外竖着一个大写着‘P’的蓝色图标，那显然是个收费的站点，但是这个站点现在也无人看管，毕竟血族施下的咒语最快也要到数干小时之后才能消除。 天道走进了停车场，熟练地把钥匙插入他那漆黑的发动机眼里，轰轰两声，发动机启动了，刺眼的车前光瞬间在拐角投下了光柱，少年把车扶正，沿着一条鸡肠小道使出了收费口。 “上来。”天道朝站在他身边的弥雅冷淡说了句。 “我有话要对你说。”弥雅的声音很小，如蚊子哼哼那样，低垂着眼帘趴在了天到身后低语。 “如果是关于任何行动的任务，我们完全可以在学院内解决。所以路上不要说出任何关于吸血鬼的事情，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车速不会太快，但是如果感觉到不适要记得和我说，接下来我会大致带你参观A17区域，以免在你今后听到任务地点的时候迷失方向。” “最少，我不希望你和灵一样是个路痴，你应该知道，在战场上每耽搁一秒钟，就有可能会使我们一位同志死去。” 天道说完之后带上了头盔，顺带把另外一个头盔递给了坐在他后面的少女。 “你应该有无限耳机吧！这样的设施应该是标配才对。现在连接我的私人频道，我们接下来所有的交流必须通过耳机，如果不这样做，沿路的狂风会使我们遗漏某些可能重要的话语。” 天道总是喜欢唠唠叨叨，特别是针对任务的时候更不可能有半点马虎。 “耳机是蓝牙连接，所以我们会自动匹配成功，至于你所要进行的任务就是打开你的耳机开关，那是个扁平按钮，就在耳机的左下角。如果你没有耳机我这有一个备用的，以免发生意外我总会多准备两幅耳机在身上。” 他再次扭动了车轴，引擎的呼啸声在黑夜里响起，如无数悲哀的集合，这股响声穿过了大都市的主干道，顺着高架支线往前奔去。由于血族的入侵，这条允许摩托车行使的路线上如今一辆车也没有，安静极了。 车子犹如脱缰的野马奔涌在这条支线上，更快的速度就意味着更想的风声，如果不带上头盔，耳鸣现象将会非常明显。现在，这条干线上的宁静被一个沉闷的发动机声音所打破，那是V12汽缸的引擎声，最快两百马赫的发动机在这条支线里发出了沉闷的呐喊声，犹如即将出海的蛟龙在海底深渊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 沿路的灯光与车子的散光形成了交互，影子形成了偏折在地下打着弯，就在刚刚，少年通过了一道急转弯下坡的路口，由于周围没有其余的车辆，所以他并没有减速，在他耳机里传来的是少女温柔的话语“不用管我，我可以的，只要闭起眼睛就不会害怕”。 天道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后背上的温度，那是在周遭温度只有十度左右时给他最好的慰藉。这里靠海，比热容让这里的温度基本保持稳定，在晚上八点的街道上，这里就只有十度。想必现在女孩应该紧紧抱住了自己，所以他才会感觉到温暖。 “你知道吗？我父亲曾经也喜欢飚车，我的技术可能是他教会的。可是有些东西不需要教，那些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就会了，所以我也喜欢一个人在深夜里骑车。这辆车原来的最快转速只有一百二左右的速度，可是经过了我的改装，如今的它已经超越两百马了。” 少年啃着头，对着空气说话，蓝牙耳机是捕捉声音的好手，被智能降噪的耳机里传来了天道的话语，他只顾拼命往前开车，这条街道还在魔咒的控制范围，只有离开这里才能看见人烟。 “那你父亲后来呢？”弥雅问了句。 “在一次俱乐部组织的飙车锦标赛中死了。”天道眉头丝毫不为所动。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父亲在进行锦标赛的时候，魔咒凭空而将。虽然他不是被吸血鬼吸血致死，但是魔咒使他陷入了昏迷，就和你所见到的普通人那样沉睡，然而他当时的车速已经足够让他丢点性命。”少年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好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最后没看见父亲的身影，只在现场看见了弥留的血迹和破灭的冒着黑烟的摩托车，那个车头已经断裂，留下的车位撞断了沿路的钢筋护栏，护栏上有血迹，我猜那一定是杀害父亲的凶器。”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俱乐部迟早会出事前，不管血鬼夺不夺取他的性命，他迟早都会死于嗜好，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血鬼，所以我加入了影舞者的阵营。你呢？” “我？”少女惊讶道。 “你为什么要来？” “你问我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某天被一群很炫酷很装X的伙蒙面歹徒踢开了家里的房门，而那时候我还在做网络热红女主直播的生意，他们站在屏幕前问我想不想被包养，看样子就是个黑社会团体，我就被带走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生意都是晚上做，所以我对黑夜的适应能力也还算是可以的。” “你居然还是女主播？”天道打岔道。 “难道不像吗？姐当时的在人气排行榜可是数一数二的！” “不是不像，只不过是我想不出影舞者的前身还有做女主播的。” “都是做生意，哪个不都一样啊。”背后的女孩呼出了一口热气，紧贴着天道。“其实我也在想，如果影舞者某天被宣告解放，我们还能回到原来的日子吗？你知道吗，我们好像都和时代脱轨一大截了，他们进步的时候我们却在没头没脑的弑魔，而且乐此不疲。” “我试着不去想这些问题，第一始祖已经觉醒，第二始祖虽然还被封印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寄存在哪个人体内，或许就是某个影舞者体内也很难说，至于第三始祖，她根本就没想和我打吧，杀意都没有显露好像只是调戏的态度。她承认自己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妹妹，所以我们的处境还是相当棘手。” 少年说道这里猛地把车子降下了速度，因为在支线与主干道的交界处还是会有违规拍照的摄像头，虽然现在魔咒的影响还没有被消除，但是无人监管的摄像头还是会抓拍下来超速的画面，天道还不想自己的脸颊变成连环画一样的格式被放置到机房那小小的储藏室里去。 “或许吧，这样认为可能会使你我好受点。”弥雅没在追问下去，因为这样的问题压根就没有准确的回答。或许只是提问的对象不对而已，如果被提问的人是监狱里的无期徒刑囚犯，在三四十年之后，政府忽然换届了，允许无期被释放，那么他们才会思考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影舞者的困境其实差不多，只不过关押他们的不是监狱，而是类似于天堂的与世隔绝的军事港口。同样是供给制，也同样会接受委派下来的任务，所以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你是从哪被调来的？”天道问。 “大马，也就是南边的一个热带国家！” “时差倒过来了吗？” “大马和内地没有时差，都属于东八区。” “原来是这样。”天道点了点头。“A17区分为四个港口，其中三个是民用港口，一个是军用港口，也就是我们的家。A17可是解读为A级1期第7局域，A级代表中国是最早被确立的五个港口之一，1期代表了长江流域，至于第七区域则具体指明了现在的位置，虽然一共被分成了五百多个区域，但是这不过是按照大小规范划分的间隔而已，所以只要按照顺序数，很快就能记住。” “你想去哪玩？”但是弥雅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随口说道。 “玩？玩什么！”天道有些迷惑。 “现在可只有我们两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的对吧！” “是啊，所以我只想快点找个宾馆开两个房间睡觉而已，你知道吗，我已经连续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至于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真的不是很懂！”天道说。 “年轻人？你知道吗，我在做主播那会还是可以边用萝莉音边用御姐音哄睡觉的，可是现在十来年都过去了，御姐音倒是越发沉重，萝莉音有些时候都快忘记发声方法了。” “累了自然就睡着了，不需要哄。”天道淡淡地说。“每天只感觉觉不够睡，从来没有睡不着。” 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市区，相比较城郊，显然这里要热闹许多。城市的霓虹灯光把他和女孩的背影打量，喧闹的集市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少年有些时候真的不敢想如果魔物凭空降临，这些人的表情还会如此坦然吗。可是他又不能明说，因为规章里不允许，任何人不允许泄漏任何关于血族的传言，至于外界所指的的还都仅仅是想象或者是动漫里描绘的那样。 他在机动车道上飞驰，低沉的咆哮声很快就感染了城里的那些不良少年，甚至有人对他和少女吹起了口哨，然而这个声音转眼便被抛在了脑后，就如同不被关注的魔物那般。 很快，少年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车子。对着少女说了声“下去”后，他把车子放在了地下停车库，而弥雅面前的这个则是一家古典布局的咖啡厅。
第三章 同班同学是大小姐
漆黑的摩托靠在地下停车库，天道耸了耸肩，沿着斜坡灰头灰脑地走进品诺咖啡。 这是家沿着海滨的老房子，土黄色的吊灯下是西洋格调的板木装饰，电风扇似转非转地塔拉着扇叶，折射下的光影衬在被擦得雪亮的檀木桌子上，斑花耀耀。抬眼所见，就是挑高设计的穹顶，近百年的大梁上的灰尘与蛛网反而更添加了几分古老的格调。 天道楚了楚衣冠，走进店面后环视四周，现在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弥雅又算不上显眼，正当少年还在摸着后脑勺的时候，恰巧路过一位侍者。“请随我来”的言语后，天道跟后上了楼。 顺着旋转的扶梯，眼前所见的景物便是辽阔的海面与沿海的浮灯，那是巨大落地窗后的情景，巨大的露天平台与坐在凉亭下的弥雅小姐。 就在天道准备登上观景台的时候，侍者毕恭毕敬地打开了屋门。“天道先生，这是本店为二位精心打造的独立空间，用餐期间不会有人打扰。” 天道思索了会，反应过来他在停车场那会所发生的事情。说来也巧，除了接待重要客户，否则这个作为‘本店特色’的观景台是不会对外开放的。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位穿着战斗服，腰间憋着两把双枪的少女到底说了些什么才换来的平台使用权。 “没想到，你也挺喜欢吹海风的！”天道坐在弥雅对面，现在巨大空间里亮着的只有桌子上的烛台。 “我只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已。”弥雅托着腮看着海平面。“但是包厢内又有最低消费限制，所以我只能来这里。” “可是这里平时都不怎么接待外客的吧！”天道问。 “是啊的确如此，不过我是这家全球连锁店的会员。”弥雅说。“你喜欢听歌吗？” “不经常听，偶尔脑抽的时候还是会听听吧！” 天道所说的是家里的那个古典喇叭，那是某次执行任务时候从一家音乐店里淘来的行货。每当夕阳消失踪迹，他都会坐在躺椅上看着日暮。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闲心，但是天道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每次在桐柊娜去娱乐场所瞎胡闹的时候，他总是坐在家里咪酒。 “是么，我倒是挺喜欢音乐的，能让我暂时放松下来。”弥雅说。“你和我印象里的他已经有些差距了。” “印象里的。”天道心里猛地一刹。“我和你曾经见过面吗？” “三年前吧，我看见你，从战斧集中营里走了出来，披着墨绿色的迷彩服，孤傲地走在人群最前面。虽然你不一定看得见我就是咯。”弥雅随即做了个手势，她把两只手水平放在胸前，一高一低。“那个时候我才仅仅是个预备役，按照你的等级看来，应该是连擦鞋的资格都没有吧！” 擦鞋的资格？那算是哪门子的资质，只听过SABCF这几个用现代词语解释为‘极品’、‘优秀’、‘良好’、‘及格’、与‘不及格’的五个资历而已。 “你一直都是这样，给人带来的感觉就如同是开朗下的沉默。”弥雅接着评论。“虽然一直唠唠叨叨，但是没多少人可以真正走进你的世界。大多数人都是被忽略，只有极少数可以和你说上话，但也都被无止境地唠叨敷衍了事。” “啊！原来如此吗？”天道微微点了点头。“可是我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既没有野猪骑士，也没有牧草羊羔，所以我希望你们谁也别进来。还有，你的贴龄应该比我早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想说。”少女撩了撩长发。“海风很不错，特别是那个搁浅在沙岸边的旧帆船，很有感觉。”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可以说说，你特地找我来的目的吗？” “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来叙叙旧而已，可是你好像都记不起来。啊不，是因为我站的地方太低了，所以你注意不到我吧。”她再次笔画起来，不过这次她把一只手水平放置，另一只手竖直放置，作交叉状。“就像是，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在你的脑海里停留太长时间。给出的答案永远都是交错的，根本就不能在你的眼里留下任何痕迹。你变了，变得沉默了，也变强了。” 少年一愣，变了吗？天道就是天道啊，还是那个只知道闷头苦干的少年啊。很多人都说过S级只是学院希望学生不断进步的鞭笞，那是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的高度，所以一个名叫天道的少年打破了这样的常规啊。 “可以和我说说她的战斗方式吗？怎么在数分钟内逼退始祖。”弥雅转换了个话题。 “她？很简单，只需要你比她的速度更快就能赢啦。战斗方式什么都改变不了，最终还是看意识和速度，不过我是男生嘛，力道也是追求的一个要点。所以很简单，你只需要比她的速度更快，就可以击杀她！”少年斩钉截铁地回答。“最少快两倍。” “两倍？怎么可能做到。”弥雅咧开了嘴，不过那种似笑非笑的动作，应该是感到诧异吧。 “很容易啊，意识嘛，当速度达不到的时候就靠意识，反正我认为你们挥剑的速度都很慢啦。”天道耸了耸肩。“你应该看过刀剑神域吧？” “我不看动漫，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不就是那个能在数秒内爆发出星爆气流斩的桐人吗？”弥雅微微点头。 “他劈开那枚子弹的时候，我感觉很扯，所以我弃番了。”天道说。“你知道人类从瞄准到扣动反设备型狙击枪扳机到子弹出膛再到击中五米外敌人的时间是多少吗？” “客观来说，极限化应该是两秒吧，不过换做我肯定是三至四秒左右。” “那你知道观察五米外敌人眼神的变动再到挥出光剑的时间是几秒吗？” “人类反射弧是0.03秒，反射三次做出对应动作的二次反射时间是0.3秒加上抽剑的0.5秒，应该需要一秒钟。”弥雅点了点头。 “1秒，时间构成2倍，也就是说，在狙击手瞄准的时候，桐人就已经可以KO全局了。”天道嘻哈道。“近战不存在狙击概念，所以我不会玩狙击枪。血族不会给你瞄准的时间，而且你也不可能瞄准标配时速在百公里左右的血魔。” 他再次缓缓吞吐了一口气，“话说，在你精确瞄准的时候，眼睛是两只都睁的在吗？桐人是从哪看见狙击手眼神变化的，难道是黑不溜秋的狙击镜里？” “所以说是动漫啊，不存在的人物别较真。”弥雅吐槽道。“你不会是在较真吧！” “那我问你，吸血鬼在现实里存在吗？当你还没有接触到影舞者这个领域，作为普通人来说，吸血鬼存在吗？我们是在和什么战斗呢，如果没有动漫里人物的水平，我们很容易就会扑街的。我试过近距离接子弹，但是我失败了。不是因为我的速度不够快，而是因为在对方还没有开枪的时候就已经被我刺死了。吸血鬼不使用枪械的原因也就在这里，因为他们知道，速度足以碾压一切。” “那你！”弥雅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我说你们眼里的搏杀，在我和那个贵族眼里，不过是合舞了一区华尔兹而已。我们是边听音乐边起舞的，最少她给我的高潮还算是华丽，影子分身的时候，我的目光只能停留在眼前的那个血魔身上，那么身后的那只我就只能凭意识摸索，在子弹全部打空的时间里我没有任何停歇，沙鹰的强后坐力无疑让我挥剑的速度变慢，但是四秒内开七抢也是很刺激的体验，你可以尝试。” “你是疯子吧！两种动作同时进行只有周伯通做得出来，他左手和右手能互相打架，才成就武林怪杰的称号的。” “我从没说过我是正常人啊，任何S都是疯子，而且我所说的这些也只是S级的标配。任何S级都应该有只属于自己的成熟战斗系统，这些不是书本上可以总结到的。当然，枪械我不是很懂，这也不是我的专长。相比较远程，我还是喜欢舞剑。短剑的用法不只是近战割颈，也可以当飞镖，长剑的用法不只是砍刺，也可以充当切割器，只要把它掐死在一个旋转的陀螺上，就可以变成最华丽的切割者。”天道款款而谈，就像是在教训不懂事的小孩。 “不过这些和现实相比，我更喜欢比基尼和裹胸装，当然超短裤和低领衬衫也是不错的搭配。偶尔我也喜欢亲手做做料理，叛逆期的小孩需要更多蔬菜，可是最后也只有我一个人吃，因为义妹总是偷懒，我不知道每天三十公里的任务量有什么好抱怨的，她始终都不适合战场。” 天道最后还是露出了一抹微笑。“不过我很高兴，因为她不适合战场。弯掉枪管的猎枪永远都不会有被缴获的风险，她也就可以在后线默默看着从前线发来的报导，开开心心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其实我也很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彼得帕克说能力多大责任多大，所以这样安逸的生活不属于我。” “我不希望夜宵时间在讨论这些问题里度过。”弥雅突然打断道。“这么难得的庆祝日，我们应该来来杯甜酒。” 她按动了桌子上的按钮，那是刻有‘pressforservice’字样的铃铛。很快，侍者走了进来。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他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都可以，你呢？”天道面对弥雅。 “葡萄味鸡尾，度数不要太高。” “需要甜点吗，比如两寸的芝士蛋糕。” “蛋糕？啊，不需要，这不是生日聚会。”天道耸了耸肩。“只不过是老朋友聚餐。” “请稍等片刻。”服务生微微点头，撤出门外。 现在这里只剩下天道和弥雅两个人，就如同是世外桃源，在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他们。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一个人难得可以和眼前的少女对面坐着，烛光洒在弥雅的脸庞，加勒比海盗样的老帆船为他们衬情，幽静的塔光折射着未来的光景，空气中传来优雅的英格兰小调，难道不就是为了说出重要的话语吗？诸如‘就算世界都抛弃你，我也会拼命守护好你’这类的蜜语可是最能打动女孩子的，而如今女主角静静看着天道，低垂眼帘，麦克风已经抓在了手里，如果不做出些举动，简直是丧尽天良。 天道缓缓起身，走到围栏旁，看着远方如雾一样的深蓝色星空，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如果说是不是人间烟火，怎么可能呢？然而，仅仅是那些无所谓的托词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吧。其实早在四个小时之前，天道听到两人在外度夜时，就大致可以猜出些端倪来了。也许灵根本就是认识路的，只不过是在创造时机而已。 总之，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也不可能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至于‘爱’这样的词汇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正如少女所说的那样，天道和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何谈爱或者不爱。也许自己和她是见过面的，可是自己却浑然不知。“你好像有心事。”弥雅‘咚咚’地踩在木质地板上，走了过来。“可以和我说说吗？” 心事，这还是天道头回听见别人女生问自己心事。可是他不准备说，他在思考的问题也许还不足以放射出微亮的银灰。 “我在反复思索你说的话，三年前，我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天道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有些模糊了。” “你还记得在威海卫群岛所发生的事情吗？” “嗯，威海卫军港失控，与总部的联络全部中断，那是在夜里发生的，好像还挺紧急的样子。” 天道皱了皱眉头。“料想那会还没有等级之分，只存在战备役与预备役两种。” “威海卫群岛出事，总部在凌晨四点派遣了三架运-10，我在下午亲眼看着二十位猎装影舞者着陆，你就是其中的一员，可以稍微记起来什么吗？” “啊！原来那次我也出任务了吗？完全不知道。”天道捂着脑门。“总之，天煞计划前后，我好像都挺忙的，只不过最近微微停滞了下来。” “其实我就是在那会和你见面的，我是医疗兵。”少女吐了吐舌头。 “那以后多多指教了。”天道看见侍者走了进来，拖着一个圆盘，上面斟满了两杯深红色的酒液。“有空可以去我那边转转，或许会有点帮助。” 其实他也只是永夜的跟班而已。 好像整个队伍的行动都在听从永夜的调遣，天道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原本作为S的他应该是名利双手的BOSS级角色，可是现实并非如此，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在等着他。 就好像，四月天的樱飞雪。
第四章 青春X警报X机关枪
“唔……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总之你没有受伤就好，撤离现场，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那是一串标准的电脑发音。永夜的普通话还不足以达到出口成章的地步，所以他自带了翻译系统，这个系统就相当于媒介，储存在他与公众频道的连接中枢里。 “那我就先走咯，A17区域的快车运转枢纽站，别走错了。”天道耸了耸肩切断了与永夜的联系。那是他们之间的语言，天道知道永夜会处理好一切，永夜也是如此。 “那我们也走咯。”弥雅拉着天道往停车站走去。 那是个由蓝色的遮光塑料天棚围起来的不足二十平米的自行车停靠点，在天棚外竖着一个大写着‘P’的蓝色图标，那显然是个收费的站点，但是这个站点现在也无人看管，毕竟血族施下的咒语最快也要到数干小时之后才能消除。 天道走进了停车场，熟练地把钥匙插入他那漆黑的发动机眼里，轰轰两声，发动机启动了，刺眼的车前光瞬间在拐角投下了光柱，少年把车扶正，沿着一条鸡肠小道使出了收费口。 “上来。”天道朝站在他身边的弥雅冷淡说了句。 “我有话要对你说。”弥雅的声音很小，如蚊子哼哼那样，低垂着眼帘趴在了天到身后低语。 “如果是关于任何行动的任务，我们完全可以在学院内解决。所以路上不要说出任何关于吸血鬼的事情，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车速不会太快，但是如果感觉到不适要记得和我说，接下来我会大致带你参观A17区域，以免在你今后听到任务地点的时候迷失方向。” “最少，我不希望你和灵一样是个路痴，你应该知道，在战场上每耽搁一秒钟，就有可能会使我们一位同志死去。” 天道说完之后带上了头盔，顺带把另外一个头盔递给了坐在他后面的少女。 “你应该有无限耳机吧！这样的设施应该是标配才对。现在连接我的私人频道，我们接下来所有的交流必须通过耳机，如果不这样做，沿路的狂风会使我们遗漏某些可能重要的话语。” 天道总是喜欢唠唠叨叨，特别是针对任务的时候更不可能有半点马虎。 “耳机是蓝牙连接，所以我们会自动匹配成功，至于你所要进行的任务就是打开你的耳机开关，那是个扁平按钮，就在耳机的左下角。如果你没有耳机我这有一个备用的，以免发生意外我总会多准备两幅耳机在身上。” 他再次扭动了车轴，引擎的呼啸声在黑夜里响起，如无数悲哀的集合，这股响声穿过了大都市的主干道，顺着高架支线往前奔去。由于血族的入侵，这条允许摩托车行使的路线上如今一辆车也没有，安静极了。 车子犹如脱缰的野马奔涌在这条支线上，更快的速度就意味着更想的风声，如果不带上头盔，耳鸣现象将会非常明显。现在，这条干线上的宁静被一个沉闷的发动机声音所打破，那是V12汽缸的引擎声，最快两百马赫的发动机在这条支线里发出了沉闷的呐喊声，犹如即将出海的蛟龙在海底深渊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 沿路的灯光与车子的散光形成了交互，影子形成了偏折在地下打着弯，就在刚刚，少年通过了一道急转弯下坡的路口，由于周围没有其余的车辆，所以他并没有减速，在他耳机里传来的是少女温柔的话语“不用管我，我可以的，只要闭起眼睛就不会害怕”。 天道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后背上的温度，那是在周遭温度只有十度左右时给他最好的慰藉。这里靠海，比热容让这里的温度基本保持稳定，在晚上八点的街道上，这里就只有十度。想必现在女孩应该紧紧抱住了自己，所以他才会感觉到温暖。 “你知道吗？我父亲曾经也喜欢飚车，我的技术可能是他教会的。可是有些东西不需要教，那些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就会了，所以我也喜欢一个人在深夜里骑车。这辆车原来的最快转速只有一百二左右的速度，可是经过了我的改装，如今的它已经超越两百马了。” 少年啃着头，对着空气说话，蓝牙耳机是捕捉声音的好手，被智能降噪的耳机里传来了天道的话语，他只顾拼命往前开车，这条街道还在魔咒的控制范围，只有离开这里才能看见人烟。 “那你父亲后来呢？”弥雅问了句。 “在一次俱乐部组织的飙车锦标赛中死了。”天道眉头丝毫不为所动。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父亲在进行锦标赛的时候，魔咒凭空而将。虽然他不是被吸血鬼吸血致死，但是魔咒使他陷入了昏迷，就和你所见到的普通人那样沉睡，然而他当时的车速已经足够让他丢点性命。”少年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好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最后没看见父亲的身影，只在现场看见了弥留的血迹和破灭的冒着黑烟的摩托车，那个车头已经断裂，留下的车位撞断了沿路的钢筋护栏，护栏上有血迹，我猜那一定是杀害父亲的凶器。”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俱乐部迟早会出事前，不管血鬼夺不夺取他的性命，他迟早都会死于嗜好，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血鬼，所以我加入了影舞者的阵营。你呢？” “我？”少女惊讶道。 “你为什么要来？” “你问我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某天被一群很炫酷很装X的伙蒙面歹徒踢开了家里的房门，而那时候我还在做网络热红女主直播的生意，他们站在屏幕前问我想不想被包养，看样子就是个黑社会团体，我就被带走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生意都是晚上做，所以我对黑夜的适应能力也还算是可以的。” “你居然还是女主播？”天道打岔道。 “难道不像吗？姐当时的在人气排行榜可是数一数二的！” “不是不像，只不过是我想不出影舞者的前身还有做女主播的。” “都是做生意，哪个不都一样啊。”背后的女孩呼出了一口热气，紧贴着天道。“其实我也在想，如果影舞者某天被宣告解放，我们还能回到原来的日子吗？你知道吗，我们好像都和时代脱轨一大截了，他们进步的时候我们却在没头没脑的弑魔，而且乐此不疲。” “我试着不去想这些问题，第一始祖已经觉醒，第二始祖虽然还被封印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寄存在哪个人体内，或许就是某个影舞者体内也很难说，至于第三始祖，她根本就没想和我打吧，杀意都没有显露好像只是调戏的态度。她承认自己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妹妹，所以我们的处境还是相当棘手。” 少年说道这里猛地把车子降下了速度，因为在支线与主干道的交界处还是会有违规拍照的摄像头，虽然现在魔咒的影响还没有被消除，但是无人监管的摄像头还是会抓拍下来超速的画面，天道还不想自己的脸颊变成连环画一样的格式被放置到机房那小小的储藏室里去。 “或许吧，这样认为可能会使你我好受点。”弥雅没在追问下去，因为这样的问题压根就没有准确的回答。或许只是提问的对象不对而已，如果被提问的人是监狱里的无期徒刑囚犯，在三四十年之后，政府忽然换届了，允许无期被释放，那么他们才会思考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影舞者的困境其实差不多，只不过关押他们的不是监狱，而是类似于天堂的与世隔绝的军事港口。同样是供给制，也同样会接受委派下来的任务，所以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你是从哪被调来的？”天道问。 “大马，也就是南边的一个热带国家！” “时差倒过来了吗？” “大马和内地没有时差，都属于东八区。” “原来是这样。”天道点了点头。“A17区分为四个港口，其中三个是民用港口，一个是军用港口，也就是我们的家。A17可是解读为A级1期第7局域，A级代表中国是最早被确立的五个港口之一，1期代表了长江流域，至于第七区域则具体指明了现在的位置，虽然一共被分成了五百多个区域，但是这不过是按照大小规范划分的间隔而已，所以只要按照顺序数，很快就能记住。” “你想去哪玩？”但是弥雅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随口说道。 “玩？玩什么！”天道有些迷惑。 “现在可只有我们两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的对吧！” “是啊，所以我只想快点找个宾馆开两个房间睡觉而已，你知道吗，我已经连续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至于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真的不是很懂！”天道说。 “年轻人？你知道吗，我在做主播那会还是可以边用萝莉音边用御姐音哄睡觉的，可是现在十来年都过去了，御姐音倒是越发沉重，萝莉音有些时候都快忘记发声方法了。” “累了自然就睡着了，不需要哄。”天道淡淡地说。“每天只感觉觉不够睡，从来没有睡不着。” 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市区，相比较城郊，显然这里要热闹许多。城市的霓虹灯光把他和女孩的背影打量，喧闹的集市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少年有些时候真的不敢想如果魔物凭空降临，这些人的表情还会如此坦然吗。可是他又不能明说，因为规章里不允许，任何人不允许泄漏任何关于血族的传言，至于外界所指的的还都仅仅是想象或者是动漫里描绘的那样。 他在机动车道上飞驰，低沉的咆哮声很快就感染了城里的那些不良少年，甚至有人对他和少女吹起了口哨，然而这个声音转眼便被抛在了脑后，就如同不被关注的魔物那般。 很快，少年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车子。对着少女说了声“下去”后，他把车子放在了地下停车库，而弥雅面前的这个则是一家古典布局的咖啡厅。
第五章 决战前夜
好像有什么在对我自己说话。 那个声音好像离自己很近，又好像离自己很远。 空明的声音似乎将自己拉入了梦境之中。 也对呢，我有多久都没有合眼了。快一整天了吧。 就连眼皮都睁不动了，少年眼前一片黑暗。 “嗨！你还好吗？”这股声音再次传来。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不过这依然打动不了少年。 毕竟他的职业，决定了他的现状。 几乎每天耳畔都是女孩的声音，就连队长的声音也被做成了电子声。 “怎么了吗？好像开心不起来。”她跑到少年的身旁。 “你开心不起来，我就开心不起来啊！唔……不开心，天道不开心。” 她用手指挤压着天道的面颊，可是少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咦，彻底昏死过去了吗？还真是个笨蛋呢！” “你才是个笨蛋吧！”天道最终还是吐了个嘈。 毕竟，这种甜美的声音还是不可多闻的。 “喂！你是谁阿！我好像都没见过你。”少年翻了个身，看着眼前的少女。 那是个金色短发的女孩，白皙的皮肤，再加上精致的脸蛋，好像就是为了特地为了迷惑男生而长出的面貌。 “你怎么认识我的？话说，你应该就是我吧，我对过去的很多记忆都消失了，应该都在你那里吧！谢谢你替我保存这些记忆哦！小可爱。” “小……小可爱？我可是尊贵的天空鬼！”她发出了反抗的声音，却好像露出了沉醉的表情。“啊……不要摸人家额头嘛，会受不了的啦！笨蛋，不要停下啦，唔……舒服哦！” “唉，就是你无时无刻地保护我吗？这么长时间，不论是战斗，或者是日常训练，我从来都没有输过，也从没有受伤过，不可思议唉！”天道还是用手抚摸着少女的额头。“万分感谢哦！” “没有啦！那些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哦！”少女鼓起了腮帮。“因为你自己很厉害，所以才会创造这些奇迹的啦！不过，你最终还是会输呢，就和过去一样。” “过去？不会啊，我好像一直都没失败过的样子，不管是什么，好像一直都是顶级的，不管是称号或者是评级啦。” “鞥！”少女摇晃着脑袋。“我说的过去不单单指这辈子，指的是前世哦！” “那些东西我可管不了，总之我现在就是我自己啦！管前世是很麻烦的事情，毕竟手头上的东西都做不完啦！”少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把泛着紫色光亮的扇子，目光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看来我前世是个书生啊！”脸上有些晦气的表情。“我最讨厌的就是书生，我宁可去做些危险的事情，也不能安安心心坐下来看会书。” “恭喜你哦，你上辈子不是书生哦！”少女盈盈地笑道。“恰恰相反，你过去的那样子啊，真的好厉害呢，脚踏大地，口吞云雾，绯铠成鳞，总之多么多么威猛的词语来描绘都不为过哦！” “那是当然，毕竟我就是我啊，前世和现在都是没头没脑的冲在最前面。” “没想到呢，我还以为你是个很难缠的人呢，没想到也能这么聊得开啊！”少女扭了扭天道的鼻尖。“你总是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如果我是坏人呢？” “我也没说我是好人啊！你不是一样把信任交给我了吗？” “你真的狠吸血鬼吗？”少女说。 “我不知道啊，总之我总要听从指挥吧！你想想看啊，如果你们家都是小姐姐，但是因为吸血鬼的存在就不能安安心心地穿上比基尼打沙滩排球，这样的日子过的很不自然啊！” “你还是这样呢，好色猫猫！”少女露出了会心一笑。“不过，如果你感觉不开心的时候，就来和我说啦！我无时不在哦，只要你希望唤起我的时候。” “那是什么意思呢？计算是我出任务的时候，你也在吗？”少年撇撇嘴。“不管是出任务，或者是睡觉，你一直都在是吗？” “嗯嗯！因为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啊！” “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风’吧！我好想一直都能听见‘风’在说话，可能就是你在说话吧！” “唔……不是我！我只是天空鬼，而且也只是七个碎片中其中一个的射影，所以你应该听见的是你自己的声音。” “碎片？我需要极其这些吗？” “嗯嗯，你已经有一块了哦！那是在很早之前的事情呢，而且也不在这个时空。” “我知道时空穿梭这件事情，好像已经有影舞者做出来了吧！”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啦，毕竟天之际总是结伴天空鬼。” “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称作天空鬼呢？”少年问。 “因为我是吸血鬼啊！你的妹妹是吸血鬼啦，笨蛋。” “不可能的，有我的保护，她怎么可能成为吸血鬼呢？！”少年的声音有些失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你害怕啦？这不是你的责任啦，你不用在意的啦！相反，成为血族可是能帮他完成很多事情呢！比如不会死什么的，那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呢，多少帝王为之奋斗，可是现在给你们你们居然还不要了！” “虽然很好，但是成为那种怪物之后，就会变得冷血，逐渐失去所有的感情，因为不会死，所以会把很多东西看得很淡，你知道人为什么要努力活着吗？就是因为要把每天的东西都记下来，等到老了之后，我们可以慢慢回顾，因为我们留念过，不需要带走，也不需要悲伤。”少年吐了吐舌头。“我最怕的不是死神，而是不死心！虽然身体已经跟不上了，但是心还没有死，就感觉漂浮在幽冥中，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生病了，而且没解药。” “感情，你知道感情是什么吗？你怎么知道吸血鬼不会心痛，它们只不过是哭不出来而已，既然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感情是什么，又怎么说吸血鬼没有感情呢？”少女立马辩解道。 “其实我最想要看见的就是她可以开开心心的，不能再失去一次，绝对不能。”少年最终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记得我又没有失去过她，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我不能失去她，绝对不可以。” “好吧，你的愿望可以被实现，她不会离开你，但她也不能作为人类活着。”女孩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我最终还是不能保护好她吗？”少年的目光里充满了悲伤。“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到这样的结局。” “哦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桐柊娜是不可能成为人类的，她从始至终就不是人类，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唔……她没和你说，只不过是让你心安而已啦！其实被封印的第二始祖一直都是她啦！”少女撇撇嘴。“你没发现你的想法都逃不开她的眼睛吗？” “第二始祖就是义妹？你开什么玩笑！” “你可以自己问问她啊！不过不要太直白啦，会被看穿之后回答不会的，你需要旁敲侧击。”少女露出了恶作剧的表情。 “旁敲侧击？” “就是试探！她可以知道你想干什么，内心的需求，还有将准备做什么。之后，你就会被自己的试探吓一跳呢，没想到，吸血鬼也是可以有感情的，而且是活灵活现出现在身边的。更而且的是，吸血鬼的进食里，只有百分之五是血液，而且这也都可以从其他动物的体内获取。”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不停的攻击人类？” “无聊呗，你知道娱乐吗？她们不喜欢玩手机，也不喜欢唱歌跳舞，你们运动的时候他们就只好学着你们咯，就好像是捕获猎物再放掉，之后再捕获。”少女挥了挥自己的手。 “总归啊，你们在他们眼里既可以是食物，也可以是玩具啦！你也不相信，吸血鬼可是上古时期的生物，你们有能力和神对战吗？别说是对战了，就算是站在一起也不可能的吧！” “我对你的话表示怀疑，不过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要去试试。你是天空鬼对吧。” “你，是你自己啊！我就是你啊！而且天空龙，天空鬼的碎片，在这里就可以极其，不过你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完成最后的一项任务，斩杀·真红之瞳！” ◇ “舒服吗？” 身体的触感再次变得真实。 少年渐渐看清楚了身边的景物。 已经不是在海滨了，现在所在的是间房子。 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粉红色的天花板，枕边放着的是玩偶，毛绒狗熊，还有树懒。 这件事就像是女孩子的卧室，化妆品被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连墙壁上都贴满了壁画。 只不过装饰有些老旧了。 “好像舒服的不行呢！” “唔……你在干嘛？” “你喝着喝着就晕倒了，真是的，不能喝酒就少喝点啊！”弥雅耸了耸肩膀。“这是我的公寓啦！” “女孩子的公寓？” “都说了，我现在都快奔三啦！还女孩女孩的，听着别扭！还有，这不是海港，所以我就直接回到我原来的地址了，没想到这座老大厦还没有搬迁，我已经落下来多少物业费了？不记得。” “这是你小时候的？” 天道猛然间反映了过来。 也对，如果是海港，房间应该比这个要豪华许多，最少观光阳台和中控系统都是非常完备的，这个卧室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备了总控制台一类的玩意。 “是啊，是私人公寓，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你哪来的钥匙，你总不能天天把钥匙装在身上吧！” “你忘啦？我可是配备了0.357毫米的枪械哦！只要往锁里开一枪，门就开了。而且是自己家啦，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报警什么。最多只是听见有一声巨响，从梦中惊醒而已，但是谁也不会猜到这是枪声，毕竟中国的治安可是数一数二的呢，平民又不允许使用枪械。”弥雅唠唠叨叨的，其实志勇说一句就可以了。 “亏你想得出来。现在已经早晨了吗？” “才刚刚4点十分。我打开了过去的直播间，发现已经很少有人看了，我果然和这个世界脱轨太久了。”弥雅的表情有些悲伤。“不过我不在乎，毕竟那种东西最早也是在无聊的时候玩玩而已。” “你知道斩瞳计划吗？” “不知道，比较机密的文件我们都不可能知道，每个人也只会知道他负责那部分的文件，这是为了文件安全着想的举措。” “也对呢！”天道点了点头。“话说，我是怎么回来的，你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背着我回来吧！” “当然不是，我让人来接的，虽然大晚上打电话麻烦别人很不好意思，但是说明情况后也是很顺利地到家了。你知道黑太子集团吧，我坐着他们家太子爷开的车子回来的。” “那不是黑道吗？” “是吧！我也不知道！总归回来的路上还挺顺畅的，夜里没多少人开车。” “那我的摩托车呢？” “你能不能争气点！就算想到这个，也不能直接问出来啊！当然是直接让人送回来了，海港的东西又不难和他们说。” “那就好。”天道叹了口气。“我不会开车，没有摩托车我都动不了身子。” “我还以为你是赛车手呢，原来开的是摩托车。” “摩托车也属于机动车，所以速度是跟得上他们开汽车的。而且有些时候，开摩托车反而会快点，可以抄小道，就和蛇一样，往哪钻都可以。” “这个也确实，总之，你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觉了，还是要抓紧睡觉才行呢！” “已经睡不着了，做了点噩梦，想到点恐怖的事情。” “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呗！” “那我还是睡觉好了。”天道再次把眼睛合了起来。 “和我说话就这么烦的吗？啊？你什么意思啊？” 但是天道没有回话。 又睡着了。 再也没有出声。
序章
“唉，你说，姐姐会怎么样啊！”看着天道摩托车的背影，灵开始担心了起来。“会不会被欺负！我看小说里的少年都会强行把女孩子弄哭。” 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躬坐在列车大厅的排座上，眼睛瞅着已经远去的摩托车红灯，露出了焦虑的神情，那是才入校的新生，可能还不太懂规则，总是畏首畏脚的。 “我？我不知道啊！他喜欢做什么就做去吧，支持哥哥是妹妹的义务啊！我从来都不过问的。” 桐柊娜摇了摇头，又婉儿把双眸撇向了天花板的某处角落。“但是有个细节我很在意。兄长说过，吸血鬼并没有被彻底杀死。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逃走的呢？天花板完好无损，她总不能会穿墙之术吧！” “管她是怎么逃走的呢！反正是走掉了。”灵把双手合十，两个大拇指互相打着圈。“真希望姐姐不会出事情。” “能出什么事情？其他人我还真的不敢说，就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好吗？还有，别瞎猜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我们不如想想怎么回去好了。这里进城的大巴已经没有了，与海滨还有三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总不能走回去吧！” “只能等人来咯。”灵耸了耸肩。“永夜大大应该很快就到了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但是师姐曾经说过，有事问师长就可以了，师长虽然死脑筋，但是办法还挺多的。只顾坐在角落的她露出了头，看着屋外，那里静静的探出明月。夜晚的风总是挺沉默，好像带动了整个城市的气氛，车站的乘客也有些体质稍好的人苏醒了过来，当然，记忆都被消除了。 俯望城市，银红的灯光与交错的车道，那是抹裂空下的倩影，踩着鼓点飞驰在云端，好像从没走进谁的视野里。她眉心微微露出了点安慰，“真好呢，他确实就是那个人，他还活着，一直都活着”，结伴的是撕裂的风，数秒，那妖娆的身影消失在了银月里。 “是姐姐，姐姐回来了，太好了！”在大都市的那边，也有两个瑰红色的眼眸盯着银月。那是盘着金发的小女孩在拍手，应和着男人的叹息。不知道这两端有多远，触写的是谁的江山。 “嗯，她回来了。”在金发女孩身旁还有个稍大些的少女，她抚摸着妹妹的额头。“不过负伤了，空气中隐约有血的味道。” “唔，还真是不能小瞧！”最后摊入屋内的是最后一抹暗影。 那是从天之际划落的陨星，划破了夜空后留下的慧影，筱株暗涌。 “总之，都回来就好。”一个女士站在男人的身旁。“还好吗？” 应着最后的鼓点，少女停下了脚步，飘逸的散发披在她洁白的衣服上，双眸再次化成了平静的暗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还好，是他。”，短短两语后，她会心一笑。“如果再溜走，我可不会轻饶你。” “你的意思是，天空鬼已经苏醒了吗？”男人用冷淡的声音回复道。 “不，我还需要更精准的确认，这需要些时间，但是如果消息准确，我会第一时间反馈。” “辛苦了，顺带，我已经猜到他的反应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沉重地拍击着鼓点。“所以，他应该没说谎。” 随着这句话之后，同样发生着—— “天道，下步信息确认。”那是令股声音，并非是他的耳机，而是来自深层的一抹呐喊。好像什么都可以被操控，这股声音仿佛是另一个自己。他静静看着水面，啜饮着杯中的葡萄汁，表情有些戏谑。“就这些，还不足，打动我。”，那是更深层的暗涌。好像会发生涡流的倒转，他把目光再次撇向了少女。 “有时间还是去我那里转转吧，你或许会得到帮助。”他听着内心的喧嚣，耳畔的风特别真。“你会知道怎样的剑才能在瞬间劈断一切，你很好奇吧，那个始祖为何伤不到我，因为她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有些时候我总会高估它们，其实那些速度也显得很慢，我隐约看见了刀影。” “可是这能代表怎么呢？”弥雅问。 “你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活下去吗？就是听着风的声音。” “风？” “风能带动很多感觉，好像是暴动中的宁静，又好像是被交织在其中的炸裂。总之，当你听见属于自己风声的那刻，你就会渐渐明白书本上的道理，那些是不可明说的东西。你知道的，一颗子弹的最快时速不过三百五，但是你抽出天策的那刻，你的世界将被打破，好像看见了白光，跟随着那道光，你就可以看见新的东西，好像是时空穿梭，我有些时候会感觉有些东西都很模糊，因为他们的速度还跟不上我。”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更快的速度，就可以在战场上活下去吗？”少女点了点头。 “不只如此，更快的速度什么也改变不了，更重要的是属于自己的风，在风洞中，可以让你更快看清周围的东西，就好像是什么都握在手里。但是这股风根本就打不开，很多人都死在了风墙的最外延，别说御风起舞，仅仅是抗衡的力量都没有。”天道说道。“就好像是这里的声音。” 他把手指在自己的胸口。 “心的力量，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有些事情不是脑子里预估分析的样子，时刻倾听内心的话语，或许会有更多的发现。课本上总是说，思考问题的东西叫做大脑，但是改变问题的东西往往是心，不，或许彻底颠覆都有可能，只需要你的心足够强大，就可以毁天灭地。” “你说的就是传说中的心法吧！”弥雅叹了口气。“只可惜，你的意境我很难立刻理解，但是身法重要么？除去心法，剩下的就是身法了吧。” “身法是影舞者的基础功，别如我，尝试过在两分钟冲破一千米，好像听见了风的声音。其实当你真正跑起来之后，就已经忘记了劳累的感觉，什么都抛弃之后，眼前就仿佛看见了隐藏在这个世上的线条，那是由无数条复杂的线条组成的画面，有点类似现在的场波，你可以得到很多过去从没有发现的信息。所以，跟着心的节奏，绘出最美丽的线条，在那线的结尾，是美丽的新世界。” “感觉好像很美好的样子，有时间真的好想走进你的世纪里去。”弥雅端着酒杯，看着浪花一层又一层地拍在岸滩上。“我感觉你的世界应该和我们的都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你可能可以在晚上八九点钟看见夕阳，也可以在三四点钟看见朝阳，你或许会感觉到奇特吧，但是我确实看见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时候，我确实可以看见人类所看不见的东西，就好像是特异功能，那些世界都好奇特，但是回过神之后，我还是那个站在原地的人，从未离开，也从未看见。”他顿了顿。 “作为资深的刺客，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所以看见多余的东西无异会成为阻碍，但是看不见多余的东西就不能成长，所有的成长都伴随着问题，因为所有的问题促成了成长的筹码，在觥筹交错间，学会了小忍与大隐。在这些矛盾间，学会了平衡，然后再次听见了风的时候，或许也可以听见风的话语。” “不太懂，虽然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活着，就不能太超然世外。你也知道那样的坏处吧，就好像与世界脱轨了，直到最后你也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好恐怖的样子。”弥雅吐了吐舌头。 “就好比，偶尔还是要听听歌或者是逛逛街吗？我确实都不太喜欢出门，确实有很多街道都不认识，就连以前的老城区也转不熟的样子，可是我不在乎啊，因为那些东西都会被更改，也许是在战争里，也或许是在年久翻新的时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根本就没什么是值得去留念的，任何东西都是会改变的，就算是亘古不变的磐石，也有水滴石穿的那天，就连你也说我变了，其实真的就是这样吧。”少年耸了耸肩。“我还是挺喜欢改变的，因为改变的东西才是活着的东西，死去的东西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只有活着的东西才有变化。” “虽然我也知道，但是——这个时代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我们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时空，好像已经有影舞者可以穿梭时空了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所想说的就是，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活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你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吗？我可不是为了听别人吹嘘而活着的。”天道再次听见了心底的声音。 那是从没有发出来过的呐喊。 “季云泽，你应该可以听见我的声音。”那是温柔的女声。 “总之，你给我清醒点，别忘了你正在做的事情，你过来前不是说过要帮我寻找正规工作的吗？喂喂！” 可是天道不想去理会这个声音。 好像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去寻找似的。 至于介绍工作这样的事情，怎样都好啦。 他把目光撇向了沙岸上的老帆船。 虽然被搁浅了，年轮也改变了它本来的面目，不过它还是在这里，从未离去。 不知道为了什么，少年握紧了拳头。 想要把什么都改变，想要保护她，却好像已经没有更多的能力。所以才会感到害怕对吧，已经丢掉的东西不能再来一次。 ——不对！为什么要这么说？ （到底丢掉了什么？） 天道好像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直接告诉他好像还有东西要去挽回，这样的错误不能再演变一次。一定要保护好义妹，不再受血族的侵袭。 “你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看来还是需要休息。”弥雅擦了擦少年头角的冷汗。“如果累了，我可以送你回家哦！即使是，不想再往前迈步了，也不要勉强，只要找到自己的世界就好了。” “那真是感谢了。”天道吐口气。“不过现在真的感觉有点晕了，我已经连续23个消失没合眼了。” 视角忽然模糊了下去。 好像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那是、怎么了！
第一章 天星辰
“叮”的一声，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消息。 “史步，听说你下午来我这里啦！我有事没在学校，事情我已经听卡斯莲娜说过了！怎么说呢，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方便我能找你单独约个面吗？好久都没看见你了，记得上次还是在京大赛会场看见你，那也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如果可以抽空，请回‘1’！” 消息还是挺灵通的！ 史步皱了皱眉头，需要回复吗？ 记得自己认识秋原樱是在小学报告的时候，那天老爹特地穿上了条子衬衫，到了学校什么也没有说，只顾提着文件一股脑钻去了办公室里填写表格，倒是乖巧的样子。 史步趴在窗口，看着坐在老爹旁边的小女孩。穿着棉布花裙子和一双用蕾丝装饰的白短袜，长发上撇着‘HelloKitty’的发卡。是很漂亮的女孩。 小学时候，她也是闻名全校的公主，在学校里走动也都会被一大群男生围追，可是她却偏偏看上了坐在角落沉醉在自己世界观里的史步。 几乎每位男孩小学时候都是女生捧在手心的宝，他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捧，就捧到了初中。因为有些事情，史步没有继续往下读书，好像是在和谁闹别扭似的，秋原樱还大哭了一场，怎么哄也哄不好！直到青涩的史步摸了摸她的额头，“乖！等我！”。 这句话留下后，她才微微止住了泪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使神差，史步居然真的回了个‘1’回去。 这个‘1’刚回复过去，那边的消息几乎在同一瞬间就回复了回来—— “那我们说好咯！这周六晚上，我们在安港酒店见，包厢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哎呀！我还是有点开心，不过这一等我就等了六年，你真的好讨厌啊！不过我原谅你咯，谁让我是你的部长呢？” （——部长、什么部长？） 史步猛然间拍了拍脑门，“可恶！老爸完全是在算计我吧！说好的比试呢，完全早就把我的学籍转好了吧！” 他又想起了小学时候老爹钻进办公室的画面，好像当时的他也没和谁多说什么，如同是他现在在楼下乖巧地做饭一样。他总是不和别人说太多的东西，现如今也改不掉这个毛病，总是独自缩在家里，看似与外界没有太多交际，却又好像什么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看着手机，史步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纯真的年代，心里偷着乐地走下了楼。 他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了。 所谓的弯路到底是什么呢？就是自己曾经走过却感到懊悔的老路，很多人都走过这样的路，也都希望让子女少走些这样的路。所以才会变得唠唠叨叨，就像是上了年龄一样。 这种时期谁都有过，即使是曾经自命清高的董雷鸣—— “你想找女朋友吗？”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董竹浩，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不想！”简单利落的回复。 董竹浩抿了抿嘴，接着评论到，“还不是时候”。 “是时候呀！怎么能不是时候呢？你已经是位高中生了呀，放在古代已经是结婚生子的时候了。周瑜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抱着小乔回归故里了！”董雷鸣急忙否定道。 “你应该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正确衡量这件事情，总之，你需要找一个女朋友！请你以男人应该有的热情再次回答我的问题，你现在想要找个女朋友吗？”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做功课了。每天五百次挥剑和五百次压腿。”少年眉头皱了皱。类似于‘谈女朋友’的这种事情，他已经被要求无数次了，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他抖了抖身子，缓缓站了起来：“我喜欢武术，我认为武术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然而这样的回复却不是眼前这位武学大师愿意听见的，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说—— “看来不拿出我的杀手锏你是不会认输的！” 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降低下来，就好像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 记得初中那会，被几个死党拉着看完了巫妖王的CG短片，那是《魔兽世界》的宣传动画，于2013年完成的巫妖王陨落片段。还记得他将大剑插入冰面召唤冰霜巨龙的画面，直到现在都被收藏在记忆深处一个叫做‘信仰’的盒子里。 然而，令少年想不到的是，现实里的那个迎雪而战的亡灵，不是巫妖王，却是自己的老爹。他左手撑腿，右手腹地，眉宇间游走浩然之气，总有股‘剑来’的气魄—— “如果你现在去找女朋友，我就把你塑造成宇宙无敌超级狂战士如何！” “所以你特地摆出个决战紫禁之巅那样风清扬大战东方不败的潇洒poss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去找个女朋友而已吗？”董竹浩差点就笑喷口老血出来，他眉心一锁，口吐泫然之气： “敢找宇宙超级无敌狂战士当自己老公的女友，我可不会要！谁会知道那种女生是怎样的怪胎！” “绝对是个飘逸如仙，浮舟入尘，愿与君共剪烛芯的倾城美娇娘！遥想我年轻纵马时，也会留下些许芬芳，却难躲红尘多劫，竟也撩得千颜绝女子……” “哇塞！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从哪本书上摘抄的武侠小说段落也只是为了让我去找女朋友吗？”董竹浩双眸微睁，显得有些委屈，他款款道来：“所以我就是你年轻那会斗酒纵马时不小心和谁惹出的祸端，造下的涅槃，想溜溜不掉，想拔拔不除的狗尾巴草？” “不要对你老妈评价那么低嘛！虽然呢，是我一时大意，败于阴谋家之手，却也料得一身正气，浩浩然于天地之间！”董雷鸣说到这里眉目猛睁，好像和谁较上劲似的。“我坦然了。” 哇塞！你可以再怂点吗？简直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任凭烈火焚于九天而遥遥不坠。 老妈当然会改嫁！原因很简单啊，你现在的年收入好像还没有继父的季度分红高吧！就连这套房子，也是按照继承法规制而侥幸获得，于九泉之下的先人面前，却也露出可以捞得财产的阴险狗脸！试想，怎样的女子敢与你羽化登仙！ 又怎奈亲生儿子怜悯，却也唤为‘老爹’，却不想得红尘多劫，又怎让我尝如此苦果！ 想到这里，董竹浩醒了醒眉目—— “你是坦然了，我却很不坦然啊！依这样看，我岂不是野种？” “啊！你在我心里还是个好儿子嘛！不要这么自暴自弃！”董雷鸣眉心一缓，如泄气的皮球。“你应该学习我的处人处事方法，为人豁达开朗点，让汝三尺又何妨？” “让墙三尺？你倒是活灵活现地在用人生诠释了这个成语的意思啊！” 董竹浩却又冷淡地回复道：“抱歉啊，我偏偏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下贱女人，就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让墙！你怎么不能像秦始皇，虽然人不在，但是留得城墙置后还能带动当地政府的收入？” “你反应这么快，以后肯定是个人才！”董雷鸣摸了摸竹浩的额头。“想我虽不得志，却也侥幸得此一宝，天没薄待于我！” “你其实有优点，就是嘴皮特别快脑子特别灵外加脸皮特别厚。其实这样很好，最少还可以连击加成个心态无论何时都不会爆炸！可是你把伤害转移了，我的心态快要爆炸了。”董竹浩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说。 “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和你也不能说，你以后就慢慢明白了！” “算了，其实我能有个类似于楚子航的老爹也挺好的。”董竹浩耸了耸肩。“最少你还在我面前，我看得见也摸得着，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把风筝线给放开。” “你还真别说，从某点看我还真比他老爸强，他爹开的那辆迈巴赫虽然名贵，但不是他自己的，是他打工家老板的。我这车可是我自己的，也很贵的！你看，即使它不是跑车坐垫，却也是软绵绵的沙发，虽没有V12的发动机，但我这是AE86低配版的FF手驱发动机，童年神车有没有！走走走，说开车就开车，老爸带你去个好地方。” 其实父亲只是喜欢逞强而已，他是个好人，正如母亲临走前给他发的好人卡。然而董竹浩就是看不惯，他就是不希望被人看不起，被当作没母亲的小野种，所以他总是很低调，走在人群的后面，却偏偏摊上了个这么高调的老爸，简简单单的一辆手动档二手桑卡娜也能给他吹成AE86那种神车，估计最后是吹到连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地步才勉强加了‘低配版’三个大字。然而，他却总是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 “楚子航他老爹虽然没有自己的车，但也仅仅是不想买好不好！他想要低调，所以他隐藏在风雨里，光是他那张学院标配的黑卡都够买辆限量版的保时捷了吧！还有啊，AE86的车主可是两代车神，秋名山老司机，虽然是送豆腐的，但是那些高富帅也不敢惹他分毫！你呢？” “我和你说，如果妖刀村正不是被锁在靖国神社里，我也可以拿来送给你，但是我拿不到，毕竟那是天皇朝拜的地方，‘正’字我也带不走。”老男人眉头间好像有些感伤。“但是我有你啊！” “对不起啊，我既不是拓海，也不是楚子航，更不可能是凯撒！我只是个走在灰暗里的中学生，所以呢，你就别逼着我谈女友了好不好！” 看着董竹浩就是不按照自己的计划走，老男人有些着急了，他胡乱抓了抓眉头： “你小子，我感情牌都打成这样了，马上就要王炸了，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我虽然和路明非一样衰，摊上你这个老爸，但是我比他机灵，不然我才真的是可怜。老妈临走前也交代了，如果感觉委屈就到她那去住，但是我不想去，因为我不想叫另一个男人‘父亲’。”董竹浩缓了缓语气。 “其实那个人也是够倒霉的，别人说女人喜欢跟着高富帅官二代，但是这几点他一点都没占到，就连被骂‘你不就是长得帅、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的机会都没有，都是劳苦大众哦！” “好，有志气！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人，一概不跪！果然是我董家的！”老男人好像又看见了可以舔两笔的文章，猛然间变了个语气。“女朋友不要了，要啥女朋友，咱爷俩过的不是很舒服吗？去兜风，我新买了一款车，原来那辆车路上总是抛锚，顾客投诉太多，快的打车系统让我重换车，昨天才到货！我和你说，这车不得了，一看那轮胎老粗了，绝对拉风！” “拉风？确实挺拉风！”董竹浩说到这里，露出戏谑的脸角，他走到窗前把玻璃大开。“你站在这里就能感觉拉风，外面正挂着风暴，天气预报上说现在是台风过境的时候，就你那车，小心给吹飞咯！那会我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真的是雨落狂流之暗了！” “你没看见是什么车，你看完之后就不会这样说了！看，车钥匙！”那个男人果断把憋在自己裤子口袋的钥匙掏了出来。 那不是老式车子的插孔式钥匙，外观相当独特，就如同手溜爆弹，上面的几个按键也不是开车锁车时候使用，与之匹配的应该是声控或者感应的车辆。在钥匙的背后，还有用了‘复刻’的手法勾勒出‘DODGE’的五个字母。 “这不是美军二战用车吗？主打吉普越野车型，如果是进口最少也要五十万吧！你抢劫啦？”董竹浩瞬间把眼睛睁得很大。 他是个懂车的行家，最少汽车标识是不可能认错的，道奇的标识是个公羊头，美国二战用车，因为底盘高，马立足，安全系数逆天而闻名，假如这车和奥迪A6对撞连保险杠都不会弯。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就是现实版的碰碰车！ “抢银行？那种犯法的事情我可不会做。”董雷鸣把脖子伸的很长，恨不得伸成长颈鹿那样。“我和你说，那合金钢圈老粗了，我看见都吓一跳。拉风不，走走走！” “可是现在是晚上，而且外面也大暴雨！做事情分时间段好不好！就算你的车好，你也不是车神，请分场合做事情！”董竹浩摇了摇头。“我还是去压腿好了。” “路遥知马力，好火炼真金！难道你以为老爹是说着玩的吗？说走就走！你不走我可玩车去咯！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害怕哦！”董雷鸣给董竹浩使了个眼色。 “好吧！我去，但是我不允许你把车开出城市范围！” 董竹浩自己本就是个爱玩车的男孩，每当看见别人父母开着奥迪宝马来接小孩，他却只能抱着手中那个有‘奥迪双钻’商标贴花的旋风冲锋龙卷风，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那肯定不开出去！不开出城市！”董雷鸣又把车钥匙憋在
第二节 项链
那是放学的国中生，一群不良少年。 “是啊！只有捡垃圾才有饭吃！小屁孩就应该捡垃圾！” “几位学哥是想打架吗？”少年回复。 本以为可以吓退别人，没想到得来的却是如暴雨梨花般的拳打脚踢。 虽然知道这样很委屈，但是不能说。父亲是武教协会的总管，不能给他添麻烦。 那天的值日做到很晚，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少年才回家。 当然，得来的是严父的训斥，可是少年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情也就被埋没在了记忆里，唯独这熟悉的操场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从美帝进口的四百米塑胶跑道环绕着足球场，主席台与液晶屏则分列在操场的两侧，教学楼可以很好地看见操场，当然也是通往宿舍的必经之路。 少年小学时候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来，没想到，过了六七年后，他还是走进了这所学校。 （唔……真的好热，但、还没有放学。） 少年抬眼看见了教学楼，那是个六层的复式楼。爬墙虎在墙壁上疯长，桃花也整齐排列在教学楼外的广场上。不论怎么看，环境都可以说是整个城市里首屈一指的。 “好怀恋！”少年冷淡地说道。 不知道在怀恋什么，破碎的记忆里好像没什么是值得去怀恋的。 “但，已经变成女校了吗？” 记得当时，这所学校还是复合式的，没想到几年没见，内部机制就完全变了个样子。 走在学校的树荫里，又看见了那些在校园里奔跑的小男孩。 不过，已经看不见让他们去值日的男生了。或许是还没有下课的样子。 （唔……还是休息会好了。） 沿着花坛，看见了自动贩卖机，选择可乐，塞币，‘哐当’一声…… “还挺冰的！”少年坐在树荫下，目光不自觉地锁定在了花坛另一侧的建筑上。 巨大的玻璃筑成的楼房外壁，挑高设计的龟壳式建筑，搭配上独具特色的多门入口。 “那里就是、体育部？！” 他看见了面前的建筑，那是例行训练的地方。 “藤原史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寻声音的方向看去。 “你是秋原樱？” 史步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那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如瀑的长发自然垂下，身上穿的是普通的黑边制服，深紫色的布料上用金边雕嵌，大写的‘泷耀’二字则以小巧的胸针展现了出来，袖口外翻，就如同是从画子里走出来的少女。 “鞥！”少女摇了摇头。“秋原樱是我们部部长，我只是组委。” “那这么说，你也是体育部的咯？”史步微微点了点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京大赛！你曾经在京大赛报名处看过你的面孔！”女孩在史步旁边坐了下来。“只是没看见你的团队。” “那是因为我没有队友啊！”史步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不喜欢上学，准确说，我连学校都不想去。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从初中开始就不上学了。” “但是你也知道的，如果不以学校为单位报名京大赛，连失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比赛的进制是淘汰制，如果以小组为单位，只需要争取足够进阶的比分，但如果以个人为单位，只要失败一次，就相当于被淘汰了！” “我知道啊，但是，我没有学校啊，所以我根本就不能失败啊！”史步再次重申了‘没有学校’这个关键要素。 “所以我不就是来申请入学的吗？可是转了半天，我也没有找到教务部在哪。”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教务部在哪，印象中的教务部在一座老楼房里，操场的东南角。但是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荒地，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出没的样子，所以教务处应该也搬走了。 “走啊，我带你去！”少女听到了这里猛地拽起了少年的胳膊。 “你带我去？”史步表情有些诧异。 “我连证件都没带，现在去也是没法申请入学的。” “呃，说的也是。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因为……看见偶像，所以……”少女支支吾吾。 “偶像？呕吐的对象吗！”史步撇撇嘴。“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咦，你和我年龄不是一样大吗？虽然年龄一样大，却可以顶着八个顺利进阶半决赛的顶级对手的强大压力，真的好厉害！如果换是我，一定会体力不支的吧！” “其实说白了也就那样，你一天挥八下剑会体力不支吗？肯定不会啊。所以我倒不是很关心体力这样的问题，最主要是怎么在一个回合内解决对方。”史步摇了摇头，然后会心一笑。“还是大家懂得谦让，不然我肯定是招架不住的吧！” “但是你真的好厉害！”少女的目光低沉了下去，却猛地抬头。“不说这些了，既然史步不熟悉学校，马上又要转学来这里，不如我带你参观校园吧！首先，就从剑道系的地方开始咯！” 好像很积极的样子。 学院的走廊上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泷耀私立学校已经有六十年的历史，在两年前，和育鹰中学联合成为泷耀国中，准确说，应该是吞并吧！教师楼与学生公寓的二楼有一层通道连接，餐厅则在一层，学校东边是教学区域，现在我们所在的是南门口，可以看见的就是体育馆和图书馆……”介绍学院的少女是未来的组委大人。 原本史步只准备在这里自己瞎转悠，却碰上了一个好像是传说中‘问题少女’似的人物。 也就只好推迟回去的时间，希望那个老头不会注意到什么。 一开始，太阳还没有落山，学校的放学铃声还没有敲响，学生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但到了最后，就连值日的学生都走光了，这个少女还是自顾自地在前面转悠。 史步一边盯着组委左右摇晃的长发，一边开始回想她所说的。 比赛是淘汰制，只要赚取足够的进阶比分就可以进阶。如果真的这么说来，假使这个组里只有个别人比较强，那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么说来，这些人不如独立开来。 但是，假使有了个依靠，又在某次比赛中表现特别出色，应该就可以被其他学校挖去。 这也许就是博弈的本质吧！ “……” 史步往前走去，视线却不知不觉落在了少女身上。 （……我已经有多久没看过秋原樱的背影了？一点都记不住了。） 史步摇了摇头，脑海里却回想起了父亲的话，‘秋原樱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也罢……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亲眼确认了。希望和强者组队，但如果是弱者——我就只能让她变成强者！） “史步！” 走在前面的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神色严厉地看着史步。 “从刚从到现在，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可是在帮你介绍学校唉！” “……嗷嗷！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话说，这里是哪？” 这已经完全不是学校内部了好吧—— 类似于中世纪的古典灯饰，花园中央的音乐喷泉，外加上一群打街头篮球的不良少年。 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样的麻烦家伙！ “这里是学校外的第三条街道！” “所以说，你不仅把学校里面给我介绍了，就连学校外面也顺带介绍了一遍？你到底介绍了多少东西！”史步只感到脑袋一沉，但他完全不敢说出来，毕竟到现在为止也只听进去了开头的两句话。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公园中央的时钟。‘6：52’，得快点回去才行。 “我今晚还有补习，就先走咯！当然，入学的事情我还是要考虑考虑，如果决定了我下周就会来报到。”少年挠了挠头，又深深鞠了一躬。 “下午的招待，万分感谢！” 3.梦想 “啊！小鬼，下午又背着我出去找青梅竹马玩了吗？年轻人果然气力旺盛！” 刚走进家门，迎来的便是这句，史步微微一愣—— “哈，没有。” 准确来说，确实是没有。即使走到了体育部，但也完全没有进去转转的意思。 本计划早点回家，却没料到半路碰到了个问题儿童，但好像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不过拖她的福，还是对学校的基础设施有了大致的了解。 正当史步在心底盘算下午所做的事情的时候，房间里却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真差劲！还以为你小子会趁机溜出去和她卿卿我我！” “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算真的碰面，也不可能直接转变成卿卿我我这样的状态吧！进度太快反而会让人感到不安。话说，晚饭怎么解决，按照轮班决定，今天你烧饭。” “烧饭！啊……差劲，没女人在家就是不行！”男人缓缓爬起了身子。“你下楼去买两桶方便面回来解决好了！腰，疼疼疼疼……” “喂！”少年听到声音后投来了锐利的目光。“如果你不想烧饭就要以同等条件的代价交换！” 男人听见这句话后，猛然间打了个机灵，轻轻拍了拍史步的额头—— “那、晚上吃炒饭如何？我亲自下厨，味道肯定不同哦！” “喂！现在不是商量的时间吧！”少年低垂着眼眸。“告诉我吧，你的剑道，命门在哪？” “啊！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中年大叔根本没在意，他打开了电饭煲，称出了凉饭。“幸好幸好，还没有坏掉！” “算了！反正某天我自己也能悟出来，不急这一时。”少年耸了耸肩，却露出傲世的眼神。“但在那天到来前，我也一定会用自己的道义打倒你！” “你在说什么呢？那种下三滥的道义还不如拿来切菜！现在这个世道啊，没有女人……做饭都很麻烦！死小鬼，还不快把洋葱剥了，你是不是又想被削啊！” “我累了！先回屋了。” “哈~喂……真走啦？”中年大叔冲出了厨房，却看见了史步上楼的背影。“砌~没礼貌！” 史步所住的地方是个东城边一个开盘价为万元的凤凰苑，在十年前，可是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谁能想到，如今的它却显得有些破旧，更不比窗外耸立入云的大厦。很多次亲戚朋友都提议不如再买套房子吧，不过父亲却以‘根之本源’为由一一婉言拒绝。 大概是因为没钱吧，市中心的房价又上涨了。 男人说到底都凭‘根’字走天下，无论是怎样，都必须有个蜗，都必须有个女人，都必须有个值得吹嘘的资本，也必须有一张如同废纸的海报。这样他才不会觉得空虚，也不会活的太累，然后岁月蹉跎，不知不觉就老了，然后就变成懂得情调的老男人。 望着屋外的满天星辰，史步掏出了手机，“周六，17点，武道馆，便签”。 “还是公开决斗的方式决定上不上学比较好！” 他低着头对着手机说道，其实他心底已经有些计划了。 作为去年京大赛的冠军，他可以以此为资本在校队里占有一席之地，然后就是进阶国赛。 如果想要爬到更高的阶层，没有学校是肯定不行的吧！而且，秋原樱也在这所学校里。 了腰带上。
第三节 诺德
莉莎的惊呼声响彻整个大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云泽。 他把目光锁定在了掩住的房门上。 其次是侍女与碧娜。 楼下的发饰与剑士也发现了异样。 他们的法力正在递减，有些人的法球依然熄灭。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有第三者在这里布下了广域魔法。 这样的魔法不具有任何威力，却能将施法者的能力下降或提升数倍。 增益魔法！ 这可是高阶魔法师才能使用的东西。 法师们对这里的情况敏感了起来。 “你们竟然请求外援！”其中的一个带着高脚帽的人怒吼道。 “你不配成为被教皇选中的人！把戒指交出来……” 另一个人也大声嚷嚷道，“教皇的象征者怎么能是个小人！” 被教皇选中…… 云泽自己听着都很好笑。 这枚戒指是他的信物，是父辈们留给他的礼物。 如果说这枚戒指代表的是魔法师的权威，那云泽毫无疑问的就是站在权威制高点的。 然而他没有说话。 因为云泽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解释的越多反而越坏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莉莎给照顾好吧！ 云泽很清楚莉莎的见识与能力。 如果有东西能让她发出这样的声音。 除了自己和其他女孩卿卿我我外，就只剩下神族了吧…… 难道神族入侵了吗？ 这样的疑问在云泽的脑海浮现。 不。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神族入侵，应该已经启动了吧！ 神族是无法避开曙光的…… 然而，现在大地一片寂静，风过无痕。 所以她的惊呼绝非是因为神族。 那…… 一把将房门推开…… 云泽冲入了房间。 …… … “是你！”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那是董竹浩吗？ 与自己长相极度相似的少年。 等等……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们出行冰之大陆的行程，应该是绝密的。 就连出发地也是由血域开始。 “难道他是追来的！”云泽心想。 只不过，现在的情景容不得他过多考虑。 “你放开她！” “你感觉可能么……” 董竹浩把天权剑架在莉莎的脖颈。 那种速度，基本是在一刹那爆发的。 根本不让人有任何闪躲的机会。 大概是她尖叫出声时，被袭击的吧！ “没有任何谈判的可能，如果不是你们在楼下的聊天，打扰到了我的安眠，我怎么可能走到这里。但这样也好，省得以后麻烦！” 董竹浩暗运气功。 紫色烟雾顿时在屋子里弥漫了开来。 “你要杀我？我们本无冤无仇，你为何执着于此！”云泽问。 “我站在世界的顶峰，想杀谁就杀谁，你无需多问。”董竹浩左手按住了莉莎的胳膊，右手持剑横在她的脖颈，惊怒道。 “不过我看你很在乎她……哼，现在倒好，她就在我的手里……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这句话是我该对你说……”云泽的嘴角轻轻上扬。 “竟然对我的宠妃下毒手，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吧！” “我确实不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更何况是在我的主场……” 云泽嗔怒。 空气中的粒子开始聚集到他的左手旁。 是雷电的控制力！ “不可以！”莉莎摇了摇头，“那样会惊动神族的！它们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但是……” 云泽咬牙，空气中的粒子渐渐停滞。 “没事！为了我，不值得……” 莉莎啃下了头，“而且，他杀不死我的……” 云泽的左手开始隐隐发疼。 啊！对了…… 她的生命一直都在自己的手里啊！ “是么！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 董竹浩咧开了嘴巴，奸笑地说道。 “哎，我们商量下怎么样？”云泽砌笑了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 “你呢，是狐狸精，我呢，是人类。我和你比武肯定是处于下风。所以我不准备抵抗，你把我杀死，把她留下……这样的条件你同意吗？” 他量定董竹浩不会对莉莎轻易下手。 如果此时可以解放她的能力，或许可以打破僵局。 门外的法师目睹着这一切，但谁都没有说话。 因为在他们眼里，第三方势力作为盟友的存在，与教皇的人产生了争执。 他们只需要坐等结果就好，无论哪方胜利，都必定是大破，到了那时他们再插手不迟。 “你是说一换一？”董竹浩惊讶道。 “哼，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愿意把命交给一个承诺的人……好，我就答应你，那么你就去死吧！” 顿时，他挥出了手里的剑。 刹那，之前还是拥挤的地方，现在却如同被贯穿的筛子一般。 弥漫的烟尘散去后，在那里—— “什么？” 希尔薇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僵硬。 正拉开“血魔之翼”的金发少女，露出无所畏惧的微笑站立着。 “竟然敢对我们血族与龙族下手，肮脏的畜生……” 骄傲地拨了拨金色的头发。 “呼，我可不允许有人能跟上我盛装的展开速度这种事呢” “……做这种徒劳的事！” 董竹浩的天权剑在那瞬间，已经抵达了云泽的脸颊旁边，“太慢了……” “还没结束哦！可别忘了我啊……” 毫不间断地，莉莎特放出了连续的矢弹。 撕裂了大气的血渍飞了过来——放出的四击全部命中！ 然而，只凭这种程度的威力，是无法阻碍天权的攻势的。 “愚蠢。只有那样的威力，在我的万狐大法前没有任何意义——” “是那样吗？” “什么——” 再次打开炮门正准备反击时—— 希尔薇注意到了。莉莎的目的并不是对董竹浩造成损害。 作为高位法术的盛装“银发魔女”拥有着追加效果——绝对领域。 由于绝对不会融化的魔冰，无敌的复合装甲被完全冻住了。 “就跟你预料到的一样呢！始祖大人” “诶诶，虽然他的物理耐性是最强级别的，但对咒抵抗并没有那么强——如果是高位法术的盛装的话，完全可以把他限制死哦！” “……” 希尔薇浮现出急躁的表情。 这种状态下无法切换成炮击形态。而且，因装甲表面结冰而增加的重量也令机动力大幅下降——还真是击中了要害。 “云泽，反击开始！” “啊啊！我知道的……” 金发少女和云泽咏唱起精灵魔术。 同时向着机动力下降的董竹浩放出—— “恶魔的诅咒-嗜血纲领！” 她骄傲地说道。 把希尔薇等人吓得愣在了原地。 毕竟说都不愿意与血族结怨。 “奔雷啊，化为切裂一切的烈刃吧！” 回避是不可能的。瞬间，轰音震动了空气。 “成功了...！” 即使有着天权剑气的保护，被直接命中的话是不可能毫无损伤的。 然而，刹那。 “只有那种程度吗，我们的龙神大人……” “什——” 大地激烈的震动起来。 土砂飞舞着，强烈的冲击吹飞了始祖的身体。 简直如同巨大陨石的落下一般。在贯穿大地的火山口的中心—— 天权剑气威严地屹立着。 “……！！！” “能够把我击落到地面这一点值得表扬” 由于落下的冲击，包覆在装甲上的魔冰碎裂了。 “但是，到此为止了。我们狐族的眷属‘我落在地上的话会更加强大’” 如此宣告的同时，董竹浩的后面，出现了几条锋利的尾巴。 彷如巨型的机械钳子。 与那天晚上的情景相似。 尖端带着尖锐钩子的机械臂，横扫了剩下的桌椅—— 惊人的破坏力。但是，动作却充满了破绽。 云泽挥下了盛装——“剑雨狂澜”。 从剑刃产生的风刃向董竹浩袭去。 然而，在那里的机械钳子已经消失了。 “……” 不知何时，董竹浩冲到了云泽的面前。 如同在地面上滑行般的移动。同飞行时的机动力相比简直是不同的东西。 “——云泽！” 始祖放出的炎之鞭迅速缠住了他的手。 突击的速度稍微有所下降——然而，也仅仅如此。 那种压倒性的重量无法阻止。 “交给我吧！” 阻挡在那里的，是莉莎的牵制技能。 “尽管你可以突破的限制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但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铁靴与地面发出激烈的摩擦，用全身接下了董竹浩的突进。 响彻的撞击声，“剑雨狂澜，增强状态！” 云泽发出了悲鸣。 由于能力得到了增强，他的负载量也被加强了起来。 “银发魔女，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更聪明的人” “是呢——但是，我现在很喜欢这样愚蠢的自己哟” 莉莎毫不留情地挥下了肩膀上的攻击臂。 “不会让你得逞的！” “……” 刹那，金发少女跳到了举起来的攻击臂上。 尖端的钩子正被炎之鞭缠着。刚才，用炎之鞭缠住并不是为了阻碍行动——而是为接近云泽而设下的圈套。 （这个距离的话，不会被曙光覆盖的……） 金发少女挥舞着手中的火鞭。 对着露出惊愕表情的希尔薇，放出了能够使用的最强攻击魔术。 “那么，再次结束闹剧，即使是神大人也无法对抗的曙光！” 被卷入红莲之炎的漩涡，希尔薇的全身烧了起来。 “……咕唔！” 希尔薇第一次发出了苦闷的声音。 “可恶的，杂鱼们——” 来回乱扫的攻击臂正准备砸向始祖时—— “董竹浩，觉悟吧！” 轰——惊人的烈风从正上方吹了下来。 缠绕着风的高速下落攻击。是云泽最擅长的剑技。 云泽的盛装“龙霸状态”，贯穿了董竹浩的胸部。 “呜，啊...” 然后…… “雷啊，狂乱吧！” 伴随着解放的咒语—— 暴虐的旋风吹飞了交缠着破碎曙光的董竹浩的身体， 嘭——沙尘飞舞，被砸到了地面。 “哈啊，哈啊——” 由于刚才的攻击而用尽神威的云泽，颓然地坐了下来。始祖也松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 “愚蠢，竟然认为我们无法制服你。孤身一人就与我们发生交战！” “愚蠢的是你。杂鱼！”董竹浩默念口诀。 “诶——” 朝飞舞的沙尘转过去—— 巨大的影子正在蠢动。 “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没有力量的杂碎只会碍手碍脚罢了” 沙尘散尽，他的本体出现了。 如同城壁一般的狐狸皮肤似乎完全没有一丝伤痕。 “消失吧——” 盛装瞬间展开，九条尾巴引动了天雷，一齐对着地面打来。 云泽用力握紧拳头，看着投影在荧幕上的影像。 莉莎她们的动作，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协力狩猎巨兽的动作。 虽然是超出想象的善战——但也是非常勉强的战斗。 与此相比，董竹浩却显得充满余裕。 要维持那样的盛装，本应消耗庞大的精力才对—— “……到底是为什么！他难道是打不累的怪物吗！” 在房间中，莉莎正勇敢地同董竹浩对峙着。 （那家伙，还能站起来啊...） 看来把她拜托给始祖是正确的选择。 而云泽的话，即使能够做到抚慰她，却做不到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龙族的强大，并不只是发挥在对战的时候。 能够令丧失信心的同伴振作起来，这种时候也是龙神的强大。 （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还真是个魔女呐！） 观察战斗并激发同伴实力，正是由于她的指挥。 正确地分析每个人的能力，将队伍的综合力量成倍地提高。 能够将那些优秀，但个性突出的成员们统合到一起，一般的才能是做不到的。 （说不定，莉莎此时才是最为开心的时候，得到自己的承认，在不被约束的时候放松筋骨） 云泽不禁这样想到。 然而，那个希尔薇的强大确实压倒性的。 不论是盛装还是她自身都显著的变强了。比三年前的那个时候—— “云泽，怎么了？” 莉莎担心地回眸云泽。 “啊啊，没问题的” 云泽轻轻地擦干净嘴角流出的鲜血。 ——战斗逐渐变得激烈起来。 与一齐放出电光同时—— “绝对领域！” 莉莎特也放出了盛装的矢弹。 冰块在撞击后变得粉碎，如同钻石之尘一般飞舞在虚空中。 “……！那个魔女的能力是无底洞吗！？” 董竹浩额头冒出汗叫道。 虽然论威力的话，魔冰的矢弹占上风，但是当无止境地相互射击时，这个女人则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就这样下去的话，最后肯定会被击败。 “……该死，如果打不过只能暂时撤退了！” 董竹浩喘着气说道。 承受着雷击的动物皮毛，已经出现了无数的裂纹。 由于压倒性的弹幕，少女和云泽也无法接近。 在难攻不破的霸体面前，董竹浩的行动被完全封住了。 这样一来，就只能忍耐到莉莎耗尽神力为止——然而守护着四人的魔女，却越战越勇地继续咆哮着。 “果然，你的能力只能达到这样！” 董竹浩苦涩地咬紧嘴唇。 “真不像样呢，现在就已经开始示弱了吗？” “但，但是——” 云泽看向了身旁的少女。 “不是做了约定吗！” “……啊啊，是那样呢” 他慢慢地抬起脸来。 没错，不能在这里使用神力。 而且，也发了誓，要向莉莎证明自己的能力。 逃避是绝不容许的。 “但是，怎么办？有这个弹幕存在的话是无法靠近啊” “...有王牌哦，机会由我来创造！” 金发少女昂起了头。 “能行吗？” “不知道。但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利用血液作为护盾送你进去！” 望着前方的冰雨这样说道。 “嗯。确实如此” 云泽点了点头。 “已经撑不住了！” 董竹浩发出了充满悲鸣的声音。 阻挡着雷击的狐狸，终于跪在了地上。 “不能在这里死掉……” 喘着粗气、 又变成了人形状态。 但是这次，他肌肤沾满了血液，刀伤剑伤印在众人的眼里、 而此时，云泽也拔剑走到了他的旁边。 如死神一样。 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长剑、 “我以龙神的名义，宣布你的死亡！” 沉浸在酒吧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了起来。 即使是连那些魔法师们也不敢喘气。 云泽手里的刀就像是执政者，重重地落了下去。
第四章 雨落暗花
云泽的长剑斩落了下去。 附和着董竹浩的一声长吟。 在世界的另一个尽头。 潮湿的后院里。 少女猛地抬起了头。 “这个感觉……好讨厌！” 感觉好像将要失去什么。 月光洒落了下来。 红乐婴梳理着自己的红色皮毛，对着红木桥下的倒映，有种说不出的焦虑。 如果没有算错，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 这样的感觉，倒不是因为东风晓月。 反倒是…… “难道董竹浩出事了吗！师哥……” 她细碎出声。 捂着胸口，想要平静这难忍的躁动。 却无济于事。 “哼，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她如此说服自己。 为的是可以睡个安稳觉。 但是自己与师兄自古就心有灵犀。 他在本性未觉醒时候就与自己心有林夕，后来经历的北上与南下的双重征途，他的妖性也增大的许多。况且现在的他又练成了万狐大法，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将他打入死角！ 红乐婴越想就越不安心。 如果连董竹浩都没办法针对的敌人，我们狐族要遭重了！ “好想他立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与此同时—— 后院里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脚步声。 显得很是急促。 最终，她走了进来。 “我问你，你究竟把狐帝藏匿到什么地方了！” 东风晓月果然不是善茬。 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但这样反而让红乐婴更加担心起来。 “我不知道！我被你囚禁在了这个地方，我是无辜的！” “你个贱人！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狐帝最后那天晚上翻得是你的牌子，小贱货……” “我却是不知道董竹浩在哪！况且，他的行踪已经不是我能追赶的了……如果你知道，大可以放出搜索区域！” 红乐婴抗辩道。 “我和你说，如果狐帝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东风晓月知道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 她这次来，最主要也是为了询问董竹浩的下落。 “天机轮已经停止了转动，狐帝现在的处境非死即残！后果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完。 坐在了旁边的石阶上。 几乎于此一同。 云泽看着染着鲜血的剑刃，长呼出了一口气。 “这样，他就死透了吧！” 莉莎也逐渐停止了攻势。 以优雅的下蹲式划落到了地面。 “砌~就这两下，还想要杀我！不自量力……” 她傲娇地鼓起了脸颊。 “不提他了。兄长，你刚刚是怎么称呼我的？” …… … 看着妹妹的面颊，云泽摸了摸头脑。 “嗯~莉莎？” “不是不是，是上一句！” “嗯……不知道，忘掉了！”云泽说。 忘……忘掉了！ 莉莎有些泄气。 “本想让你再叫我一遍的！不过算了……既然你都忘掉了，那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 她甩动着银色的秀发。 “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被神族特殊珍视，它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而且那场战斗，好像提过渴血症！这样的症状在吸血鬼看来没有什么，可如果放在养蜂身上，确实应该被重视！就像是有人特别把脏水往血族身上泼似的……” 她撇撇嘴。 “肯定又是神族做的好事！” “渴血症……”云泽歪着头。 “有根治的方法吗？” “没有，渴血症是吸血鬼的基础症状！你刚刚也听说了，得到渴血症的人都是死了一轮的了，它们会主动攻击没有这种症状的人类……与我们血族的习性无限接近。” 她顿了顿，“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是吸血鬼，是否能成为血族的评判依据可不仅仅是血液这么简单。具体说，只要他们没有长出虎牙，就没有可能成为血族。但是阳光对他们仍有很强烈的刺激作用。” “这点倒是与你们血族很接近呢！宠妃妹妹……所以，你一定有办法治疗这种疾病的吧！” “宠、宠妃……！”莉莎顿时张红了脸。 “谁要做你的妃子，笨蛋哥哥……” “啊，是这样吗？那下次不这样称呼你咯……” “啊呜……”莉莎顿时捂住了嘴巴。 “治疗的方法其实蛮简单的，尤其是对于血族来说。解药就是始祖的血液！” 始祖的血液？！ 那种东西—— 难道不是将人类魔化成吸血鬼时候的毒药吗？ 看着云泽惊讶的表情。 金发少女接着说道，“没错，它确实可以把人类净化成为血族。也可以说是血族的通行证。但始祖之血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在心里上规划生物对血液的依赖性。一般来说，人类得到了这样的东西都会表现出来渴血，但不代表它不能将这样的症状消除……” “也就是说，只要把莉莎的血液……分给这些人，就可以了吧！”云泽直接了当地说。 “当然……当然不可以！”莉莎听后急忙抗议道。 “本女王的鲜血怎么可能那么廉价！我的成本可是很高昂的……” “抗议无效！驳回……”云泽摸了摸她的银发。 然后低下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少女的表情猛然间呆滞了。 “你、说的是真的？！” “嗯，如果你同意的话！”云泽耸了耸肩。 “好、本女王为了这些人类贡献点血红蛋白还是值得的！谁让本女王如此仁慈……” 盯…… 在紧接着的第二秒—— 碧娜与金发少女怀疑的目光就瞥了过来。 “可疑！我们家大小姐的血液可是众所周知的宝贝，对于血族里的人，那可是能够提高品级的宝物，我们想得到一点点都不行……今天竟然主动拿出来救素未相识的路人！” 金发少女捣了捣莉莎。 “说，你是不是中了他的迷惑药！” “哪有……本、本小姐才没有那么自私呢！” “那你可以说说，他在你旁边，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么兴奋，不如，你也把你的血液给我尝一点？”金发少女本想乘胜追击，求的一点点赏赐。 却被莉莎摸了摸头，驳回了：“乖，没事啊就别做梦了……等你的那个人也不希望你通过这种方式追求力量，对吧！” “所以说，这样问题就能解决了吧！对了，这个酒吧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了……虽然这里就是家黑店，它们追不了我们的责任，可是……我们晚上住宿的地方没有了！” 云泽环顾周围。 流在地面上的鲜血完全凝固了，而那个名叫希尔薇的少女也摊在一旁。 名为“魔法师”，而且与云泽站在了对立面。 失去了魔法似的，无精打采。 “那么，她怎么处理？”金发少女问。 “看的白白净净的，不如给你当宠物吧！”莉莎撇撇嘴。 “她不是还想杀死我们吗？现在却被曙光限制的双脚发软，连路都走不了了……像条母狗一样，脏死了！” 云泽看着扒着自己手臂的妹妹，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酸楚。 “你在说你自己吧！本来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孩，竟然如此嚣张……装作看破红尘似的！” “唔…你不喜欢吗？她可是要杀死你哎……”莉莎猛然间敏感了起来，“你竟然要袒护她？！” “不行吗？！”云泽甩开了莉莎，“别碰我……瞧你那贱样，恶心死了！” 然后走了过去…… 慢慢蹲了下来…… 看着希尔薇的眼睛，“你可以动吗？” “……” “嗯？果然很疼吧！算了……那，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这家酒馆已经被毁掉了！虽然这里是家黑店，我们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可是我们晚上的住宿成为了问题……”云泽继续说道。 “所以如果你可以动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去医院……这里应该有小诊所之类的设施吧！？” 希尔薇把脸一瞥。 “砌~少假惺惺的！正如你们所期待的那样，无论是劫财或者是劫色，我输了……随便你们处置了！” ……嗯？ “你应该知道的吧！既然你们赢了，我的命就是你们的了……我们魔法师说到做到！” “劫色？劫财！你认为你有我白嫖的必要吗……”云泽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蛋。 “即笨又蠢，不懂得照顾自己，不疼爱自己……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生吗？” “不用你管！自从天罚降下，我们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太阳出来都有人受不了渴血症的折磨，自愿跑到阳光下被活活烧死……而到了晚上，每个人都不敢出门，躲在家迎接死亡的降临。最后，我们魔法师是这个世界的希望，但看见你，教皇赐予了你信仰，你却与血鬼合作！罢了，既然你们是血族，那杀死我们这些绊脚石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fuck！我该怎么和你解释……”云泽抱住了脑袋，显得有些痛苦的样子。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就别解释了……来，我把她的生命结束，然后你陪我玩嘛！” 莉莎笑咯咯地走了过来。 “嗨，你不是很期待自己的生命被终结吗？哼……很简单，这是把匕首，不用我解释了吧！” 咣当…… 一闪一闭的剑刃让人不寒而栗。 云泽帮不了她。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 就像是武士道，自我结束才是最高的荣幸。 “如果这样，就能让你得到解放……如果你，忍受不了活着的痛苦，如果你，对这个世界充满控诉……那不如选择长眠，我答应你，在你再度苏醒那天，一定有片和谐的家园！” 他话语凝噎。 把目光撇向了莉莎。 “是这样的吧！” 希尔薇捡起了地上冰冷的匕首，默默移向了自己的胸口。 “求你，救救他们！如果这是你所提出的条件，我愿意……” “没人提出任何条件！”云泽打断道。 “自杀是你的选择，我们只是尊重你的选择而已！至于救人，这是血族与龙族的事情，与你的生死无关……如果每个人都选择自杀，而不愿意信任血族，那我们救不救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吧！” “况且，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是我们血族！” 金发少女撩起了秀发。 “是神族，你们所信仰的种族……” “这怎么可能！神大人……不、不可能！” “你们对于我们来说只是食物而已，我们吃干抹净擦嘴走人就好，没必要对你们施加渴血症，那样做只能把我们的食物减少而已！我可是到现在都还饿着唉……” 捂着肚子不争气地抗议了起来。 似乎是响应了这句话，少女手里的剑消失了。 随即，云泽的眼前迸发出了炫目的炫光，一位银发少女出现了！ 闪耀的银发，蕴含着神秘的紫色眼眸。 双腿被过漆袜包裹的那副身躯，如血妖精灵可爱。 “莉莎，你玩鬼哦！”云泽捂住了眼睛，下意识地说道。 “哈？我可是精心挑选了舞会裙子！” 莉莎点了点头，然后紧紧抱住了云泽的手腕。 霎时，身体感觉像虚无了一样飘逸了起来。 这是她的特性吗？好像与她的契约又增加了威力。 “喜欢吧，我可是精心准备的呢！原来你挥剑速度大概要1S，现在只需要0.01S就可以了！” 说着，云泽甩了甩胳膊，确实轻盈了不少。 “由于得到了这个少女的特性，那把匕首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只是个吸收特性的模具罢了！” 莉莎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少女。 “这样你也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啊啊？” 云泽略微点头，这种结果是他想要得到的。然后注视了左手的刻印。 血红色的印记逐渐变浅，现在差不多是朱红色了。 与莉莎的想法一致，力量得到了根本上的增益。 （是因为心有灵犀的原因吗？！） “……我们在这里住宿三天，你把这个城市的人们治愈后再接着往冰之大陆行进好了！” 仿佛是响应了云泽的声音一样，嗜血之印闪着光。 “你和你妹妹，是一心同体啊——” 他用双手架好跳动着的，冷冷看着矫邪的月光。 “这样，与神族的斗争胜算好像变大了呢！” “所以，该怎么奖励我呢？即击退了狐帝，又突破了极限……只要你在旁边，我的能力好像就用不完似的！”莉莎昂着头，舔了舔嘴唇咕哝道。 魔王剑散发出了压倒性的压力，足以照亮整个城市的上空。 恐怕，那样也只是她能力的一部分。 如她对自己的心意—— 未有过极限。 “那么，幸苦你了，然后到我的房间里……” 云泽嘴角微微裂开了笑颜，目光往极远处望去。
第八节 夜来人
云泽：“？？？” 莉莎皱了皱眉。 “你不是缺钱吗？” 这位妹妹的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 “这似乎太贵重了。虽然我不在意！” 可没等云泽反应过来，莉莎就直接把红色魔晶塞给他。 “以我们的关系，你不需要客气。” “……” 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会让我更有压力吧？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云泽匆匆把魔晶塞进魔法袋里。 “我去开门。” 结果起身的时候绊到椅脚，收势不及，身体往旁边倾倒，他下意识伸手抓住旁边可以稳住身形的“东西”，没想到那“东西”被他用力一扯，双双扑倒在地，甚至还压在他身上。 外面的人似乎等不及回应了，直接就推门进来。 “法师阁下……” 对方只冒出一个称呼就消音了，七八个人，十几只眼睛，盯着眼前这一幕。 黑衣法师压在银发侍者身上，两人的姿势看上去很暧昧，衣物也有些凌乱，更像是等不及上床做某种事，就直接在地上“战斗”了。 “噢对不住，我们好像打扰了！你们继续，我们等会再来吧！” 那个人正是碧娜。 因为看见了这样画面，所以忙把门带上。 抱歉道：“不，我只是跌倒了……你有事可以直说！” 云泽被压得胯骨疼，忍不住嘶了一声，他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 “没关系，真爱是没有疆界的，即使你们是兄妹关系，即使是你龙神和你血王在一起，但是门当户对，我不会说其他的话的！”碧娜一脸“我们明白，我们懂”的表情，让云泽的胯骨顿时更疼了。 她淡定地从云泽身上爬起来，顺手拉了他一把。 在刚刚这些剑士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给自己的脸又加上混淆法术了。 “给我一个你们闯进来的理由。”他道。 “是这样的，虽然您刚才拒绝了我们的邀请，我们也知道五百金币对于您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不过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再努力一下，让您看到我们的诚意。”希尔薇一脸诚恳。 “而且我们进万古龙墓，并不是要去历练的，只是为了找一个伙伴，她对我们十分重要，如果能够找到她的话，价格方面我们还可以再商量的。” 云泽挑眉，这帮人出手还真阔绰，都五百金币了，还说可以商量，那个要被寻找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最少，这背后应该有不可名言的秘密、却由于没有独自出入的能力，想要聘请同行的伙伴吗？！ 希尔薇本以为云泽还是会一口拒绝，结果对方的回答出乎意料：“你们能出多少？” 她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八百金币，如何？” “成交。”云泽言简意赅，“但我要带上几个人，而且我们只负责你们的安全，可是如果能不能找到你们的人我们不敢保证！” 希尔薇回答很爽快：“当然，随您的意。” 虽然失去两名中阶法师，却能找到血族同行，也算因祸得福了。 反正现在不是在乎种族的时候！ 于是希尔薇约好明天出发的时间，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您打算喊上他们？我本以为您会觉得他们是累赘。”云泽有点意外，从他加入的冰之大陆开始，就发现他明明不喜欢碧娜他们拖后腿的行为，却偏偏还要和他们混在一起，而且明显不是因为什么交情之类的理由。 “只有我和你太过显眼，有他们在可以掩人耳目。”碧娜回答。 云泽有点明白了，“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云泽的笑容明显写着我不想听秘密。 酒馆的木质吧台上，金发少女把一个空杯子重重往台面上一放。 “再来一杯！” “十个铜币，谢谢。” 金发少女瞪大眼，“我刚付了你一大笔钱！” 酒馆老板不屑跟醉鬼计较：“您刚是付了一个银币没错，不过您之前也已经喝了十杯，这是第十一杯了！” “胡扯！明明才第十杯！”金发少女手一挥，把酒杯扫到地上去了，另一只手扯住老板的领子揪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法师！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 “噢，是的是的，伟大的法师阁下！”老板嘲讽道，“不过这里可不是您撒野的地方！” 能在托梅镇开酒馆，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旧揪着老板的领子在那里耍酒疯。 就在老板打算把他丢出去的时候，一只手搭上金发少女的肩膀。 那只手雪白得有些晃眼，最起码酒馆老板和金发少女就同时被吸引住了视线，一齐朝手的主人看去。 一头火红的微曲长发披散在肩头，对方身上穿着一身改良过的便服，领口拉得很低，露出里面深深的沟壑，那半袒露的胸脯甚至比手还要雪白，便服堪堪遮住一对丰乳，布料紧紧束住身体，把胸脯裹得越发呼之欲出，也让妖娆的身体曲线都暴露在人前。 再加上一张美艳的脸，这几乎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了。 “他是我的朋友，不介意我和他聊聊吧？”美女法师的手依旧搭在金发少女肩膀上，对酒馆老板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噢！”老板一对上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就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美女法师揽住金发少女的腰，在他耳边吐气：“我很寂寞，你愿意陪陪我吗？” “当然！”就算醉得不轻，金发少女对美女也没什么抵抗力。 他近乎着迷地看着那张美艳妖娆的脸，深深嗅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紫罗兰香，怀疑这场艳遇不过是自己醉酒之后的幻觉。 在美女的搀扶下，金发少女脚步踉跄走出酒馆，大半个身体几乎歪在对方身上。 两人走进了一条陰暗偏僻的小巷，伴随着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直到两人的身影被黑暗吞噬，成年男人都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冷不防被按在墙上，扑面而来的香气越发浓郁，作为一个处男，金发少女原本应该是手足无措的，但是酒气壮人胆，他只觉得飘飘然。 “你叫什么名字……”他喃喃道，手搭在美女腰上稳住身形。 “图因斯。”美女法师的声音也很好听。 “……怎么像个男人的名字？”金发少女皱着眉嘟囔。 “难道你不喜欢吗？”凹凸有致的身体跟他贴在一起，美女法师作风豪放，她直接抓起金发少女的手往自己的胸口覆上去。 然后？ 然后金发少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贵族法师？” 旅馆的某个房间里，侍者微微扬眉，忽然有些明白了。 很久以前，光明教廷以其无可争辩的权威，成为各国的国教，但在法师崛起之后，教廷逐渐失去往日在奥匈帝国统治信仰的权威。 取而代之的是，许多不愿意被教廷控制的国家开始暗地里跟法师眉来眼去，在两者的博弈中左右逢源，争取最大的利益。 很多贵族为了表示自己对教廷的忠诚，曾经把家族里有魔力天赋的孩子送到教廷学习，成为一名侍者。 同样的，在冒险者联盟势力坐大之后，也有不少贵族暗地里成为一名法师——既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又可以跟冒险者联盟拉近关系之外。 但即便如此，各国贵族，尤其是大贵族，如果同时兼具法师身份，那么一般也不会公诸于人前，以免被教廷找麻烦。 以她强横的实力，还需要遮掩容貌以免被人认出来，那他的身份一定也不是寻常的贵族。 想到这里，云泽忽然就记起之前觉得对方身上香味熟悉的事情来，弄不好这具身体没有被追杀前，还真在某个宴会上见过她的贵族身份。 不过现在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也没再从她身上闻到那种香味。 有一个出手阔绰的大贵族当妹妹，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云泽想起刚刚才被自己放进魔法袋的红色魔晶，暗自感慨了一番，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可亲。 “不要露出这种难看的笑容。”贵族法师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戳穿。 侍者的心理素质很过硬，被连连打击了也不以为忤。“如果要和莉莎他们一起上路，恐怕他们那边还需要您出面去解释一下，想必他们会对我戴着主教权戒的事情心存疑惑，特别是还有金发少女在场，传出去的话就不大好了。”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给他们下催眠咒不就好了。”贵族法师不以为然。 真够简单粗暴的，云泽哭笑不得。 她：“还有一件事。” 云泽：“？” 她：“你受伤了。” 云泽看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脸，有点反应不过来，对方的手指最后在左侧脖颈处停了下来。 被他一碰，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地方确实有点疼了起来。 云泽侧头照了一下镜子，发现那地方多了道红痕，微微渗血，还有点发肿。 这种小伤用初级治疗术就可以搞定了，云泽不以为意，将伤口治疗完，然后发现一个有点尴尬的问题。 他道：“这房间里似乎只有一张床？” 她挑眉。不用说话也知道他想表达“那又怎样？” 两个大男人……好吧，确实没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这床小了点，只有单人床的尺寸而已。 云泽摸摸鼻子，主动退让：“我的睡相不是很好，要不我在地板上睡就好了。” “不需要。”她顿了顿，“还是你喜欢裸睡？” 云泽抽了抽嘴角：“我没有那种习惯。”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一脸“那不就得了，还罗嗦什么”的表情。 云泽只得妥协。 床甚至比视觉上看到的还要小，两个人甚至没法平躺在上面，只能一个平躺一个侧卧，而据说这已经是托梅镇最好的旅馆了。 云泽曲着身体倍觉难受，虽说大家都是男人，但是万一自己的手乱放，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也是尴尬，他只好老老实实连身都不敢翻，尤其是当身旁多了一个人的体温和呼吸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不适应。 早知道自己妹妹是个大款，他当时就应该要个单人间的。 脑袋里乱七八糟转着各种念头，连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也不知道，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脱离了枕头，靠上她的颈窝，两人的身体也无限贴合，对方的一条手臂甚至还横在他的腰际。 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看到这一幕，那误会肯定会更深的。 云泽想起之前莉莎等人和剑士碧娜一脸暧昧的表情，不由有点头疼。 他撑起上半身，试图把自己腰上那条手臂挪开，与此同时，对方也睁开了眼睛。 “早安。”她道。 “早安。”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应该顺便把手挪开吗？ 下一刻，云泽浑身僵硬了。 因为对方蓦地靠近，在他颊边轻吻一下。 “早安吻。”法师面无表情道。 “……”虽然他现在顶着一张西方人的脸，但上辈子还是个内敛的东方人啊！有点洁癖的侍者强忍着伸手去擦脸的冲动，迅速翻身下床。 手腕被人捉住。“你不回礼吗？” 面对学术狂法师的一脸认真，云泽轻咳，拿出神棍，不，是侍者的职业道德。“侍者之间的晨起问候不是这样的。” 她挑眉。 侍者将另一只手放在对方额头上，片刻就离开，顺便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这就是侍者的问候。”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云泽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去开门，他实在不想面对一个学术狂的刨根究底。 莉莎抱着小血鬼站在门外，后者原本还吮着手指，一脸睡意朦胧，在看见侍者之后立马精神起来，咿呀咿呀地伸手要抱抱。 “早安，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我们正好也起床了。”云泽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小血鬼。“莉莎他们起来的吗？” “是的，除了金发少女，听金发少女说，那家伙昨夜很晚才回来，现在还在睡懒觉呢！”莉莎有点无奈。 “也许你可以帮我一个忙，把莉莎和金发少女请到这里来。”云泽看了她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就继续道，“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莉莎眨眨眼，开玩笑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云泽笑道：“是好事，我保证。” 所有人很快就聚集在这里，除了金发少女——大家一致认为他不在的时候所有事情都会更顺利一点。 云泽先把主教戒指的事情对他们略加解释了一遍，他始终认为她那种直接对他们用催眠咒并不是好办法，那并不能彻底消除一个人脑海里的记忆，等到对方魔力更高的时候，咒语说不定就会失效，到时候更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消除疑惑。 不过他的解释要比对她说的简略许多，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半真半假撒了个谎，说戒指是某个主教濒死前交给他的，让他带到教廷去，结果之后自己遭到不明人士的追杀，才会逃亡到冰之大陆，碰见众人。 莉莎他们心地不错，又都是涉世未深的魔法师，当然找不到他话里的破绽，而且听说他被追杀的事情，还颇为同情，又对他们之前对云泽的误会表示歉意。 “很抱歉给你带来了麻烦，之前我们所有人都误会了你，不过你最好还是跟我们一起到奥匈帝国，因为一个侍者独行并不是特别安全。”莉莎诚挚道。 “谢谢你，莉莎。”云泽微笑道。 “其实能够与你们同行，也是我的幸运，否则换了一队法师，可能我的头颅现在已经悬挂在冒险者联盟面前了。不过现在要和你们商量的是另外一件事，实际上，昨晚那些剑士又找了她一次，并且以八百金币的价格邀请他前往万古龙墓，她答应了，并且想让我们同行，其中两百金币，是给我们的报酬。” 莉莎等人一下子惊呆了。 两百金币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他们很有自知之明，有她在，他们不过是陪衬而已，但现在她居然邀请他们同行，还要分钱给他们？！ “我们似乎帮不上什么忙，这报酬我们没有资格拿。” 希尔薇勉强镇定道，代表其他两个还被那两百金币砸得有点晕的法师说话。 “不，她的意思是，我们既然已经是同伴了，那么有好东西也应该大家一起分享，再说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帮上忙。”妹妹不开口，学生服其劳，云泽已经习惯了充当她的代言人了，一番漂亮话扯得面不改色。 莉莎他们都不是老奸巨猾的人，听了这番话自然很感动，心想她看上去不太好接近的感觉，原来内心是如此重视朋友的。 金发少女啧舌：“即便如此，两百金币也太多了！” 云泽坚持道：“这是你们应得的，是吧，她？” “喔。” “……” 就在金发少女他们还想再推辞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百金币，足够我喝好几百杯酒了！” 莉莎皱眉：“金发少女，我们在谈正事！” 看上去像是刚刚起床的金发少女伸了个懒腰，挑眉环胸：“我是在帮助你们下决心啊！”又朝她抬了抬下巴，“那帮剑士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我们是不是该赶紧下去，可别让我的金币飞了！” 她没说什么，当先走了出去，莉莎等人瞪了金发少女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金发少女不以为意，尾随最后，盯着侍者的背影，嘴角挑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们下楼的时候，剑士们早就用完早餐等在那里了，当听说她要带的同伴是昨晚那几个“没用”的法师时，碧娜有点吃惊：“您确定？” 他不好明着说您这几个同伴连昨晚那两个中阶法师都打不过，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这么写了。 还是侍者出面解释：“他们是我们的朋友，而且他们也各有擅长的法术，昨夜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血鬼缩在侍者怀里吐着泡泡，金发少女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根月光草在逗他，弄得血鬼宝宝连连打喷嚏。 结果金发少女被莉莎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别闹！”金发少女很委屈：“你自己还不是经常逗他玩！” “云泽正在谈正事呢！” “……” 再看另一边，昨晚那个冲上来挑衅他们的法师金发少女正吊儿郎当地把法杖随手丢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在吃早餐。 他旁边的女法师对此表示斥责：“金发少女，你越来越没有法师的仪范了！” “淡定点吧莉莎，你今天化的妆浓了，那嘴巴跟血盆大口似的。” “！” 把视线从这帮乌合之众身上收回来，碧娜的嘴角抽了抽，对侍者的话表示深切怀疑。 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向云泽等人介绍起自己的同伴。 这些剑士里头，包括碧娜在内一共有三名高级剑士，其余都是中级剑士。 剑士不像法师或侍者，有着对魔力天赋的要求，剑士属于比较世俗化的职业，只要想，人人都可以成为剑士。 当然，因为学习天赋和后天各种因素的影响，剑士同样也有能力高低之分，剑术高超如剑圣级别的，据说能在军队中以一敌十，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剑圣已经代表了剑士中的最高境界，但如果一个剑圣跟一个高级法师切磋，前者也不一定能赢，所以碧娜会他们对她如此客气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 一个强大的法师背后，有如此之多的拖油瓶，真的没问题吗？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可怜的碧娜只得深深捺下心中的不安。 众人吃完早餐之后就从托梅镇出发，一路上碧娜向他们说起去万古龙墓的目的。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她是奥匈帝国马林伯爵的女儿，叫索菲亚，之前跟我们一起进万古龙墓冒险的，结果失踪了，我们找不到她，只好先出来求援。” 奥匈帝国不是她的国家吗？ 云泽没接话，直接望向她。 后者却问了一句让他差点绊倒的话：“八百金币什么时候给？” 碧娜打了个哈哈：“索菲亚身上带了不少钱，或者把她带回奥匈帝国之后，她父亲肯定会很愿意出这笔钱的！” 云泽：…… 敢情这还是张空白支票，那要是索菲亚死了呢？ 似乎看到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碧娜又连忙补充：“不过我这里还有两百金币，要不先当订金？” 侍者微微一笑：“她法师曾经帮助一名富商找回他的女儿，对方出手十分阔绰，连女儿还没找到，就已经送了她法师一千金币的劳务费。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诚意，虽然你的诚意没有那名富商大，不过总算也比两手空空好，她法师也就勉强接受了。” 莉莎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侍者面不改色地扯谎，还说得跟真的似的，什么是人才，这就是人才啊，难怪人家能当侍者呢！ 碧娜看看侍者温柔慈善的脸，再看看毫无反应的黑衣法师，话都说出口了，只得轻咳一声，掏出自己的金币袋，双手递给黑衣法师：“请您看在我们的诚意的份上，帮助我们找到索菲亚，剩下的六百金币，回到帝都之后，马林伯爵一定会支付的，请您放心！” 黑衣法师拿过金币袋子，眼睛眨也不眨，转手就交给侍者，行为举止充分表达了一种无言的信任。 侍者打开金币袋子，当场就分了两份出来，一份一百金币，其中一份给了莉莎他们，莉莎死活不肯收，最后在侍者的坚定态度下，感动地收了下来，此举让他们对侍者好感越深，也就对一开始想要把侍者绑去冒险者联盟审判的行为越发愧疚。 碧娜看得钦佩不已，心想这侍者真是太会做人了，难怪以法师对侍者的仇视，这一行人也能相处得异常融洽。 她看着他：拿着我的钱收买人心？ 云泽回以一脸无辜：是您亲手递给我的。 两个人眉来眼去，无声沟通了一回，直到碧娜□来：“我们应该早点上路，也许可以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上次我们在万古龙墓夜宿的营地，那里比较安全。” “当然。”侍者笑道，“你是雇主，你作主就好，我们负责跟随。” 万古龙墓，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凶兽，魔物，甚至还有各种未知的危险，连那些最勇敢的佣兵团也不敢轻易深入。 但是危险也同时伴生着巨大的财富诱惑，不仅魔兽身上有魔晶，森林深处有魔矿，甚至还有许多传闻中罕有的动植物，这一切无不引诱着一拨又一拨的探险小队前去探险，但是能回来的也是寥寥无几。 就连托梅镇这样龙蛇混杂，凶神聚集的地方，敢深入万古龙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寻常商旅想要经由托梅镇去奥匈帝国的话，一般都会雇上一支雇佣兵小队，从森林边缘的道路绕着走，虽然这样一来路程要远上许多，却没有生命危险。 像碧娜他们这样，原本有一个二十多人的探险小队，满腔热血地要深入森林探险，结果最后只回来七八个人，这还算是好的了，有的队伍一去不返，连一个人都没能回来。 但是其他人没回来不要紧，有一个人碧娜他们却不能不去找，那就是索菲亚。 作为奥匈帝国马林伯爵的女儿，索菲亚是他们这个冒险小队的赞助者兼投资人兼……，总而言之，如果没有索菲亚，就算马林伯爵不把他们大卸八块，碧娜他们这个缺乏资金的小队也得解散了，所以碧娜他们就算剩下七八个人，也得去把索菲亚给找回来——就算找回来的是尸体，起码对马林伯爵也算有个交代了。 从托梅镇出去有一条蜿蜒深邃的山道，左右布满荆棘灌木，脚下则是细碎高低的小石块，踩上去很不舒服。 走完这条羊肠小道，一片茂密的森林才逐渐映入眼帘。 实际上万古龙墓一点也不“黑暗”，高大的树木一棵挨着一棵，陽光透过那些树叶缝隙洒下点点金光，远远甚至还能听见淙淙流水的声音，一只松鼠窜到树枝尖上，好奇地瞅着他们，却在众人走近的时候，嗖的一声又窜进树丛里去了。 与万古龙墓的表象完全不符的是隐藏在静谧之下的危险，对莉莎他们这些从来没有进过这个森林的人而言，就算听过万古龙墓的名声，也会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心情不由自主放松了下来。 碧娜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心里暗自摇摇头，再扭头去看侍者和黑衣法师。 黑衣法师的容貌蒙着一层薄薄的陰翳，保持了一贯的神秘，而血鬼宝宝正趴在侍者怀里咿咿啊啊，好像在说什么，侍者居然也侧着头，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它在说什么？”碧娜忍不住问。 “是他。”云泽笑着纠正他，然后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感觉他想表达一些什么。” 碧娜紧张起来：“听说血鬼对大自然感应很灵敏，他是不是想说哪里有危险？” 云泽看着血鬼宝宝：“应该不是，他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刚说完，血鬼宝宝啵的一声，对着碧娜吐了个泡泡，样子异常可爱。 碧娜却没什么心思去逗他玩，包括他在内，七八个剑士脸色凝重，忧心忡忡，因为上一次在这森林里的经历实在太让他们难忘了，一个活生生的同伴就曾经毫无预警地被脚下的土地吞没…… 云泽见他紧张得不行，只得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免这几个剑士都还没把酬劳付清就精神崩溃了。 “你们从奥匈帝国而来，现在那里是否也出现渴血症的踪迹了？” 一提渴血症，碧娜的注意力确实马上被转移了，只是神色也不见如何轻松：“是的，在我们离开帝都的时候，听说已经有一个边陲小镇的居民感染上这种可怕的疾病，帝国很多法师都被召集过去帮忙了，等我们穿过万古龙墓进入帝国边境的时候，可能也会面临很严格的检查。”碧娜说完叹了口气，“本来索菲亚失踪之后，我们是打算折返回帝都求援的，谁知道一路上听说大部分法师都被冒险者联盟召集过去了，只好又来到托梅镇，还好碰上你们。” 云泽有点奇怪：“渴血症不是只有教廷才能治愈吗，为什么奥匈帝国不去找教廷，反而找法师？” 碧娜说道：“原来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其它国家也都陆续爆发了渴血症，到处都需要侍者，再说侍者除了治病之外，本身防御能力很弱，在一些国家，已经出现渴血症人攻击人的情况，有几个侍者因此丧命了。” 云泽等人大吃一惊：“渴血症还能进化？” 碧娜不知道进化是什么意思，但是结合前后语也勉强能理解：“是的，这还是我们昨天在托梅镇听人说的，起初只是染病的人全身逐渐发黑腐烂，最后病死，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原本已经死去的人都又活了过来，教廷的人防范不足，因此死了不少侍者。弗朗斯二世担心奥匈帝国也出现类似的情况，所以一开始就找上冒险者联盟帮忙了。” 即便是从他的片言只语里，云泽他们也能听出事态的严重性，云泽自己是因为在冰之大陆待了一个多月所以消息闭塞，莉莎他们则是因为这一路为了历练，大都挑小镇甚至荒郊野外走，很少踏足大城市。 云泽挑眉：“奥匈帝国跟冒险者联盟合作，难道教廷那边就没有异议么？” 碧娜笑了一下，语气里带了一丝傲然：“怎么没有，不过以奥匈帝国的实力，教廷又能如何，教皇可以下令侍者从其他国家撤走，难道他还舍得跟奥匈帝国交恶，逼得帝国跟冒险者联盟那边越走越近？” 云泽没想到这人看着粗犷，内里却很有几分眼光，不由对他刮目相看，正还想在问，就听见身旁的莉莎一声尖叫。
第六节 破涕为笑
为什么…… 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了！ 云泽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好像要把他撕碎了。 被刀片笔直插入，心脏被竖直贯穿，血流源源不断地喷涌出来。 惊恐与失血的眩晕几乎将他逼入了绝境。 “嗯嗯嗯……”他终于哭出了声音。 他无法解决这样的困境。 被血族洗礼的人是死不掉的，与龙族的愈合体质，他只能在这样的困境中坚持。 在无尽的灾厄与在死亡边境线上孤独地徘徊。 “你疯了吗……”他按住了自己的伤口，两只眼睛中泛出了泪水，不住地流着眼泪。 他看见了将自己至于死地的女孩。 那个金色发系的恶魔。将自己养成奴仆，然后再不留情面地杀死。 像是猫咪与老鼠的玩耍。 这一定是错误的，她脖颈不是挂着十字架吗？吸血鬼不是害怕银质十字架吗！ 他的眼睛昏黑，崩溃的哀嚎的摇摇头，如果在这里昏迷，一定会死掉的吧。 “哎，说吧，在死之前，有遗言吗？” “……”云泽难以置信地僵住了，瞟了眼一旁的始祖，发现对方只是坐在王椅上看着自己而已。 那种眼神，就像是自己看待宠物。怜悯，无情，冷漠……一切充满戾气的词语，都无法形容。 “哼，你不敢杀我……否则，你大概会被莉莎处死吧！” 云泽甩甩头，他发现了秘密。 这位始祖，完全可以在最开始轻松地将自己杀死，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自我愈合的能力，所以强行将始祖之血灌入自己的腹中。 是的，那团蜜液就是始祖之血！ 她没有理由那样做。 云泽咧开了嘴巴，笑道：“你不敢杀死我的！否则，你的下场将比我更惨……” “……啊呀！被发现了呢！你确实比我想象的聪明点。”始祖嘲笑着向云泽伸出了手，但是配合上眼角的泪痕和血渍却显得恐怖狰狞。 “但如果仅仅是聪明的话，你可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哟！看看你自己吧，现在的你还有什么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贱狗……” “……”云泽无力反驳，他现在确实没有抵抗的能力，即使是自杀也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法，但是他现在竟然开始怀疑起血族与人族的关系。她没有直接杀死自己，反倒像是调教，她为什么不攻击我？以我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反抗的吧！ 他看了看自己已被鲜血染红的双手，陷入了沉思，伤口好像已经愈合，本该是已经死掉的说。 “这难道是莉莎吩咐的吗！不、不可能……她、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这样！她不是应该很心疼自己的吗！她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吗……” 他忍住了眼泪。 “呜啊……你的手法真是拙劣！” “你个奴仆，竟然敢咒骂主人，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狗！” 啪……鞭子再次打在了云泽的后背。 “啊呜……”云泽感觉火辣辣的，反正感觉不到任何疼感了。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哎，我可是喜欢你很久了……”云泽低声说。 “你、你胡说什么！” 鞭子再次挥了起来。 “你把自己的心扉敞开了，我很高兴哦！但是抱歉啊，你已经被我看透了……” 云泽慢慢爬了起来。 对着女孩看去。 “竟然还有劲爬起来！你的意志可真是顽强呢！” “你不信麽！对了，你的鞭子始终都没有对着我的胸口攻击吧！本可以轻而易举地碾碎我的残念，但是你一直都没有……” “吭……胡言乱语！” 鞭子无情地落了下来。 是的。 按照预计那样。 笔直地往胸口打来。 “终于中计了么……那么游戏结束！” 云泽沉默了，这反倒让她紧张了起来。 不管哪里都好，只要被人看穿，就已经输掉了。 对于战士是这样，对于龙神说，这盘棋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地方。 云泽把全身的力气全部灌输到了右手上。 抓住了那条蛇鞭。 因为这条鞭子是笔直打来的，所以他基本没有任何预判。 “这样你就逃不掉了对吧！对了，即使我没有抓住，你也没有任何胜算……” 刹那，一道巨大的力量撕开了空间，打开了数位的大门。 “哎，如果我是你，现在可是害怕的不行呢！”云泽嘲笑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胜利在握，却被翻盘的感觉……像你这样的人，竟然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杀了你哦！” “哦？终于认真起来了么……但是，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扭转败局吗！我很期待呢！” “你可真是天真，在我发动这个空间的时候，你就已经死定了哦！”云泽说，“本来是准备留着对付莉莎的，她总是对我充满敌意，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过了会，空间里传来了细微的波动。云泽一只手抓住了长鞭，另一只手握住了气流，聚合成的闪电暴走似的霹雳啪哒往密室的墙壁弹去。 “火焰之灵，附和着菲尼克斯龙骑士的愤怒，君临天下的烛龙，将死者湮灭成灰，渡亡者灰飞烟灭！”云泽扶住了墙壁往里走去，他听着那细小的呼吸声，迅速地靠近着。 “嗯？电流完全被吸引了吗……啊，这里竟然的封闭系统竟然是这样的啊！肆意的电子可是把这封闭空间的秘密述说的一干二净了……即使是这样，你还是不出来吗？” …… “既然如此，干脆把这里毁灭掉好了……” “等等，那样你也会死吧……”始祖惊恐地喊出了声音，她看着云泽。 “停下你的力量！” “嗯？我可是主宰啊，在哪呢，本该乖乖匍匐在我脚下的人，竟然妄图用卑劣的刀片砍死我吗？那么，时空停顿、时空湮灭、火爆君岩……” 云泽自己打了个寒颤，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的意识模糊了起来，感觉自己之所以能发动这些高性能的法术，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血脉。 龙族的古老血脉，可是比血族的要强大许多。 “三重魔法……菲尼克斯之炎、伟大之红的语言。基本可以湮灭掉一个时空的能力，在瞬间爆发了出来。” 本该是准备将这样的能力完全打在莉莎背后的。 然而现在却被提前发动了。 在那个人面前，顿时冲天的火光拔地袭来，骇人的魔力将这个空间完全毁灭。 本该是这样的结局。 然而身后的魔法阵却始终都没有任何能力波动，就像是停滞了。 “嗯？”云泽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再泛不起一点魔力，“哎，被限制了呢！可恶……把你给杀死哦！阻碍我的人，都去死好了……伟大龙神必将主宰一切。” 附近所有的元素粒子再次会聚了起来！ 此时云泽的眼瞳完全变成了黄昏色，像是死神的时钟，咔哒咔哒地在往黑暗过度。 “嗯哼……哥哥，你对萝莉大打出手，有点不合情理吧！她可是，我心爱的玩物！如果弄脏了，妹妹会很伤心的！” 莉莎最终站了出来。 “嗯？”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连自己的能力都无法控制吗？” “啊！” “少给我装傻，我问你的眼睛，把兄长还给我！你个该死的龙神意志，给我滚出哥哥的身体！他是属于我的，你个该死的意志！” “……” 云泽冷漠了。 “你在说什么啊，妹妹？我和你是一样的，都是个怪物呢……”
第七节 入校
在百花的簇拥里，一位红发少女缓缓抬起了眼眸。 深邃的如天空一样深远。 似乎感知到了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她不禁伤感了起来。回忆起以往在一起生活的画面，男恩女爱更如神仙眷女，现在却要分割两岸，连个音讯都没有。 “董竹浩，如果你出事了，我红乐婴就下去陪你！”她咬了咬牙，语气有些低沉。 “多一个照顾你生活起居的家伙，你在路上应该也不会感觉孤单的！” 而在这时—— 后夜亭中出现了一条雪白靓丽的小狐狸。 簌簌地跑了过来。 “姐姐……” 她呢喃道：“姐姐、姐姐！” 由于法力低下，所以她模范人类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好不容易，才被少女发现。 “嗯~是你吗？” 红乐婴看了看四周，发现腿旁有条未修成人形便被抛弃掉的小狐狸。 “红姐姐……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你认识我？”红乐婴掐住了小狐狸的腋下，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 “嗯！红姐姐在我们这里可是很知名的呢！”它歪着头，目光如星辰般浩瀚。 “红姐姐法力造诣极好，即使是魅术也比我们高了及各阶层……难道这样也失宠了吗！” “没有，只是董竹浩独自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而且……” “？”小狐狸有些不解。 “而且好像遇到了麻烦，可能要惹上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小狐狸有些恐惧。腿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红乐婴自己砌笑了下。“其实我们这些征战天下的人，迟早都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你可能感觉不到这里面的恐怖……但是我不在乎这些，只是有些不甘心。我都陪他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些险境了，只是没想到要便宜了东方晓月，与那个宋皇。” “那姐姐有对策没有？姐姐妙计安天下……”小狐狸问。 “嗯~没有，看他自己的命数了……”红乐婴眼神忧愁，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说。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只能顺其发展。” 那狐狸却仿若置若罔闻，手中请托着一朵刚才下来的红牡丹，轻轻带到了红乐婴的发角。“如果，我让你见到师尊大人，你有办法吗？”它的动作清雅之至，完全看不出来与后夜亭的联系。却说道：“如果姐姐能见到师尊大人，就有办法了吗？” “……”这样的话红乐婴很难回答。 可如果见到董竹浩，胜算自然要大些。可她自己也知道，董竹浩都对付不了的人，自己终究是不可能战胜的—— “我要去！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小狐狸点了点头。“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赫然，它拍了拍地面，映照出的白色光芒逐渐覆盖了红乐婴的全身。 貌似有股强烈的吸引力在把她往另一个空间拉去。 “记住，你发角的红牡丹是你的身份，如果这朵花碎了，你在这个世界的凭证就消失了……”小狐狸看着渐渐沉入地下的红乐婴盈盈地说，“那么，我们在异空间再见吧……” ◆ 此时的时间已是深夜。 云泽蹲在小楼道里的夹缝中，偷偷望着马路上的一举一动。 “奇怪了，他难道回去了麽？” 他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平复。 “不对啊，他没有完成任务，就这么回去了！” 他想着如果是自己下达的任务，即使是逆境，那些执行者也都要处理干净。自然，也有处理不干净的，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他的雇主真的能这么容易地放过他吗？看他的剑气，应该是个高手才对。如果是这样，没准回去也应该没事的吧！ “只是现在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在莉莎返回前，都是危险期。” 石造建筑林立的街道，传布来丝毫喧闹声。 云泽在黑暗里透视着远方的一切—— 龙视，龙族真灵。 在方位数公里的猎物，无一能幸免被追捕的命运。只是这个能力被云泽使在了这样的方面。 ——希望他不要发现自己才好！但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不安。 （没有莉莎在旁边，现在的处境太乱来了！） “即使可以使用空间魔法，但那也只是短暂控制对方的行动，作为攻击性的魔法，仍然太弱了！”云泽脑海里回忆着那天晚上与董竹浩交手的画面，即使是空间湮灭，都没法彻底干掉那人！“这是疯子吗？” 不过正因如此——反而有些感兴趣了！ 最少正面吃了空间湮灭的人，是不存在的。 他一定在那瞬间逃出了空间引力的吸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样的问题董竹浩仍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嗯？” 恰在这时—— 地面发出了亮光。 （是莉莎来了吗？！） 云泽难以置信，她竟然比卖外卖的要更快一个时刻。 看来，这下我便当不了了啊！ “……！？” 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让红乐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董竹浩……竟然真的遍体鳞伤，在拐角蹲着。 似乎确实碰到了难题，她走了过去。 “不，不对——” 云泽看着盈盈向她走来的女生。猛然意识到了—— “这人不是莉莎！好像又有第三方势力插入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 “那个人、是董竹浩！”红乐婴激动的心情涌上了心头。 见到他那持剑的帅气动作，即使遍体鳞伤，眼神也无比坚定。似要斩开鲲鹏的剑刃泛着盈盈的冷光。没错，他就是狐帝！ 她猛然持住了云泽的肩膀，血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开来，就像是咬破在了嘴里。想要将他治愈，却好像沉迷在这种香醇的味道里，是被吞没的感觉，心尖就像是被月火焚烧那样炙热。 “唔……” 云泽有些惊慌，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就不能把少女推开。 因为他看见了，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她一定认错人了！所以她暂时应该对我没有杀伤性！如果在这里爆发战斗，董竹浩一定会被惊动赶来的！所以就让她暂时沾点便宜好了……” 云泽很庆幸自己的观察能力—— 他摸了摸左手心，仍然感知不到莉莎出现在附近的气流。 （那个人，太慢了吧！这究竟要几时才能出现哦！） 以膝盖支撑身体，用颤抖不已的脚缓缓站了起来。 “很疼吧！没事的，我们一起回家吧！”红乐婴抱着云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那道被天权剑气划破的伤口，“没想到，无敌的你竟然也被击败了呢！但是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呢！因为你，终于又可以走入我的怀抱，都过去了……” 抬头一望，是红乐婴的脸颊，绯红地像是红草莓。 “被狐族可怜的地步，果然很可悲呢！” 心里传来了嘲笑的声音。 “找到你了！” 这时，一道剑气横空划来。接踵而至的，是那个少年冰冷的声音。 “竟然躲在这里么？” 红乐婴下意识地打了个机灵，猛然甩尾挡住了。 “九、九尾……！” 这个等级—— 在云泽的记忆里，是玄狐或者天狐级别了吧！ “但是她好像在董竹浩眼里没有任何地位的样子……那他！” 骤然空气冷静了下来。 就连红乐婴自己都惊呆了—— 第二个与董竹浩样貌相似的人，出现了。 而且，那人手里的剑——天权剑！ 她回眸自己怀里的人…… 这怎么可能！ “红乐婴？你怎么也来了！” “不过，你帮我我找到了仇敌，也算是帮我一个大忙了！” 那个站在黑暗里的少年缓缓走了过来。 他持着冰冷的剑刃。“现在，就让我结束他的生命吧！” 红乐婴咬牙回眸，是那个持着天权剑的少年。 而且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嗯！应该没错了…… 就在这时，云泽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这次多出了个女生，看样子应该是出谋划策的种类……事情有些不妙啊！” 他想逃跑，但那无异于自杀性的行为！ 在两个人的合缴下，他基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所以他没有逃跑的意思—— 反而竖起食指，指着那个持剑的少年说道：“云泽，我董竹浩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蒙混过关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只知道一味的退让，反而会使事情进入不利的局面。 他看着红乐婴稚嫩的面孔，“我把希望全部压在你是纯情少女上了”。 “哼？因为打不过所以冒充了是么！”董竹浩嘴角抿起了一丝微笑，他展开了身后的尾巴，似乎是证明自己的身份那样。 “这样，我看你再怎么冒充！红乐婴，杀了他……” 云泽心里赫然紧张了一下，“该死，这货有点智商！” 但是他并不畏惧，龙族的本能就有幻术这条。所以只要让身旁的红乐婴也看见自己的“尾巴”就可以了吧！ 他把目光放在了董竹浩身上，手心暗运气流，使出了幻术。“这样，你有何话说！” “我无话可说，所以……”那少年停住了脚步。 “来一决雌雄吧！赢了的人，就是生还者！！！！！”
第八节 夜来人
朱红之月，无限玄机。
似佳人，凝如脂；说无极，笑苍生。
恰似水潭月边，哪叫羽轻下，哪叫画如霜，唯见鹊桥平如椽，唯见恋人韵如初。
唔——佩总是那么难以捉摸，虽然贵为月神，但——真令人不爽！
天星辰顺着河道踢着石子，似乎满脸都写着‘我很烦’三个大字。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谁又乐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形下坐上贼船呢！
圆顶尖塔依水而建，月如雪、如朱、如墨，圆顶瓦片披上‘白霜’。
水潭边的荷叶早已枯败，只剩寥寥几支的死黄叶片漂浮在湖面上。
冬天也快来了。这已经是第六年的冬天了。
快要见面了。我到底还在忧虑些什么呢。
天星辰自言自语，本是并不在意的事情，却没料到心跳地更快了。
男孩把手捂在胸前——那是小鹿累死的地方。
毕竟他也正处在青春时期，与其他男孩没有任何不同。
思考之际，疾风传来。
月下，银枪光烁，快如惊闪。
“死吧，恶魔！”
那是——
天星辰回眸。
光枪！
没有错，就是光枪~
秘银枪尖如箭穿刺而来。
“你肯定弄错了，我不——”
天星辰下意识抽出了留影剑，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当~回鸣声响彻云端。
金属在漆黑深处擦出火花。
“住嘴！恶魔！”
“都说了不是！喂，你有在认真听吗！”
丝毫不见起色。
面前的这个人仍旧是毫无章法的跳动着，枪尖的轨迹同样捉摸不透。
他只好边向后跳躲边用留影剑刃护住身体。
这样根本没法反击！可恶！天星辰在心底唏嘘道。
深夜水塘边，激烈的剑舞，快如蛇吻，动如惊雷。
“住嘴！不惜用邪物之术迷惑学院长，以报告之名接近克拉斯，佯攻学院！高位恶魔，死吧！”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请镇定点！”
天星辰竭尽全力，呼啸道。
可适得其反，这样做反而让眼前的学生更加疯狂，枪尖越发快速。
同时两支枪尖从上下两侧袭来。
不，是三支！就在短短的一秒，数目再次增加，是从左侧袭来的！
是幻觉吗！
不过在天星辰看来，那些枪尖是真实存在的。
“唔——笨蛋！”
天星辰呜咽道。
嗖~
可恶~躲不掉了——
正常人体的机体映射时间为0.3秒，如果经过专业训练，时间会稍稍缩短，为0.27秒。
那枪的速度分明有30米每分，也就是说，枪尖划破苍空的速度是0.5米每秒。
半臂长的距离，留给天星辰的时间只有1秒。减去映射时间，最多只有0.7秒。
即使是留影剑，若要挡下这枪，最少也需1秒。数据在天星辰脑海里迅速运算着，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躲不掉了，闪躲的结果就是~GG。
可恶！真是疯了。
天星辰此时的面色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
眼见那枪就要刺穿胸口。
生命即将终结。万念俱灰。
不对！还有另一种算法。
如果不往后闪退呢？
这样计算的话，或许——
半臂的距离，直接迎面冲击，也就是——
时间不足0.5秒，如若除去映射时间与思考时间，大概只有0.1秒。
但，意料之外的提前接触无疑会使对手惊慌，毕竟正常人的做法都只是往后闪躲。
显然前者时间貌似是后者的7倍，但并不划来。
只能赌一把了。这个念头在天星辰脑海里油然而生。
剑光一闪。
天星辰左脚向后发力，身体速如追风箭，半弯向眼前那人的左侧袭去。
这一剑，决出胜负吧！
留影剑很通人性，此时就跟着了魔似的。
紫黑色的电流在剑刃上流窜，血腥味在剑口弥漫开来。
仔细看那些轻浮的瘴气，正如冤魂的灵魄。
噌！短短瞬间，两人相隔近十米。
望着身后倒在血泊里的那人。
天星辰微笑了，这次不是冷笑，而是傻笑。
所有的都结束了，身体传来得到解脱的快感遍及每个细胞。
星空里的月亮还是那么高冷，朱红色，如墨，如霜。
倘若在高空欣赏，定会沉浸在虚幻里而无法自拔。
天星辰瘫跪在地上，嘴角是淡淡的腥味。
眼前漆黑一片。
浓稠得像被甩掉一半的墨水。
喉咙里有着如同血水一样的液体，撩动着小舌，封闭了气管。
好冷、好难受——酒，好渴！
天星辰发出虚弱的声音。
酒是必须的，如果没有这种滋养品，简直如同是生不如死。
身体已经极度疲倦。
这样下去———
不好，意识渐渐模糊了。
◇
再次清醒的时候。
已经过去些时间了。
记忆并不是完美衔接的。
嘀嗒，嘀嗒。
是溪泉，森林泉水声清脆明快。
怎么会——学校里怎么会有溪泉！
温韵的液体流淌在嘴边。
这液体——浓稠的血腥味下竟隐藏着丝丝甜意！
男孩跪在溪流边毫无顾虑地舔吱起来。
好甜！虽说是糖开水的味道，却好似又有着天壤之别。
“天星辰！作为我的仆人好好活下去。”
唔——
在无尽的漆黑里。
月光下的那人。
挥舞着漆黑的羽翼。
有着堕落天使般的美艳。
黄昏色的眼眸充满魔力。
月光连衣裙与朱月融为一体。
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好像很远，触不可及。
“笑着赢下去！作为我的仆人。永远。”
呼——男孩猛地盘坐而起。映入眼帘的是桌边的蜡炬，火苗摇曳。
发现此时已经是在卧室里了。
或者说是冬暖夏凉的中世纪古城堡建筑内。
从窗口望去，远处的湖面波涛磷磷。
月光洒下的光辉还是那么虚幻。
与此同时。
黑翼的天使静静坐在学院的塔尖上。
漆黑礼服包裹着的身躯，黑发的少女。
降临在女生宿舍上的少女，露出莞尔一笑。
“终于见面了，天星辰。”
远眺天星辰的身影，手伸向虚空，在夜空中慢慢消失——
在不变中的改变，温韵枕边的见证。
平躺的紫色羽翼折射着月光。
男孩在学院的第一天在宁静中度过，明日就是欢迎式了，为美好的明天献上祝福。
晚安！
天星辰亲切地说道，不知是对谁。
第九章 剑士？主之荣耀！
苍火洗礼后的大地一片残败。 活着的人们在等待着死亡，死去的人们成为活着的人们的晚餐。 没了神坛的庇佑，法师自发组成了联盟。 以在乱世中苟活。 对于这样的人间。 云泽走上了前往冰之大陆征途。 说起来，人类对血鬼的了解并不多。 血族喜欢干净，喜欢自然，喜欢一切光明而美好的东西，同样的，它们一样厌恶黑暗污秽的事物。它们认为血液是生而有之，最为干净，故沉迷于此，它们认为尊卑有序，故血统等级制度森严。 可，这也让很多人不了解它们。 从而被塑造为阴冷的生物。 其实并不然，他们亦有性别之分，它们以彼此的感情为纽带，借助血液传递自己的感情，可它们又不是人族，生儿育女并非在体内完成。 作为大自然的宠儿，血鬼的延续也是在大自然中孕育的。 相爱的双方融合血液，通过特定的条件来产生后代。譬如说血鬼族里有一种秘术，就是把精血滴落到含苞未放的嫩蕊里，让花朵的养分和环境来呵护孩子的成长，等到花开之时，小血鬼也就在花蕊里诞生了。 这与精灵族的造物法则十分相似，即使是它们的习好都无比接近。 以种结合方式，可是愿意互相坦白照顾的血鬼的专利。 而像他们眼前这种卵生血鬼，一般则是把精血放在花心中，再借助血鬼族里某种不外传的温度，最后结成类似蛋一样的卵生血鬼。 以上，来自莉莎的介绍。 “莉莎，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莉莎抿嘴一笑：“我的家族有一卷专门描写血鬼各种传说的典籍。上面还说，血鬼被誉为奥匈帝国最宁静的种族，却也因为心灵纯净，他们讨厌喜欢互相拼杀，勾心斗角的人类，对教廷的印象就更差了。因为在历史上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教廷大肆捕猎过血鬼，并将他们作为神坛的宠物和护卫来豢养。然而，这些在人族的历史书上，被称为是文化革新！” 她说完，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在她怀里酣睡的小血鬼。 “那他怎么愿意亲近云泽？”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莉莎道，“教廷使用的是光明魔法，血鬼这样一个向往黑暗的种族，对光明魔法有着天生的厌恶感，对它们的抵御能力也下降了不少，这也是当初教廷一开始能轻易捕捉到血鬼的缘故。不过传说现在的成年血鬼都会专门被训练对光明魔法产生抵抗作用，比如我，已经不怕阳光了！也许这只小血鬼刚出生，所以……” 听她这么一说，云泽看着自己臂弯里的“未来仇人”，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压力山大，连忙把小血鬼递给莉莎。“你照顾好她，就成你的恩赐好了！” 谁知道莉莎一接过手，小血鬼就被惊醒了，小嘴微张，鼻子轻轻耸动，似乎发现不是自己喜爱的那个味道，立马哇哇大哭起来。 “看来，我这位女王的气味它不是很喜欢呢！” 接连换了好几个人，除了她还没试过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上手就哭，直到最后金发少女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血鬼宝宝接手，他这才消停下来。 金发少女之前还以为蛋里是一条幼龙，所以爱不释手，就连被魔火龙追杀也不肯放弃，结果一孵出来发现居然是个难缠的血鬼，立马就没了兴趣，甚至还庆幸他缠的不是自己。 她皱眉：“我们要越过黑暗森林才能到达冰之大陆，总不能带着这么个小不点吧？” 莉莎道：“血族对幼崽很重视，所以我们可以找到这孩子的生母，或者我们到冰之大陆后可以发布一条信息，联系血族，名义是血王！我认为那样这位孩子的母亲很快就会看见了！” 莉莎建议：“但是在那之前怎么办，我们带着它走也会累的，要不我给它下个昏睡咒，然后轮流抱着？” 金发少女道：“我可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 话没说完，他在其他几人谴责的目光中讪讪闭嘴。 莉莎拍板：“那就这么定了！” “这完全就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为了防止他哭闹引来危险，小血鬼只有轮到云泽抱着的时候才会被解开昏睡咒，这个时候他就会缩在云泽怀里，吮着手指咿呀咿呀地叫，眼睛半睁不睁，稀少柔软的绿色头发就像最柔美的水草一样，看上去很乖巧。 莉莎被萌得两眼冒心，在旁边变出各种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逗得小血鬼咯咯直笑。 她盯着龙神怀里的小血鬼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摸向他的头发。 莉莎笑了起来：“像我这样的兄长也会被小家伙感动……以后肯定是个好男人啊！” “哎，别把自己说的看破红尘似的！” 莉莎刚说完，血鬼就醒了过来。 它的嘴一瘪，马上哇哇大哭，这下连被云泽抱着也不管用了。 “……” 没办法咯！ 云泽和莉莎相视了一眼，最后就此事达成了共识。 只好给他丢一个昏睡咒了事。 碍于自己力量的强大和神秘，莉莎轻轻在小家伙的额头微微摸了摸。 然后就把小血鬼抱远了一点，以免再遭“毒手”。 “给你。” 等到两人独处的时候，她把小血鬼递给云泽。 云泽莫名其妙：“？？” “感受它。”她言简意赅。“它的能力得到了我的加固，对你应该有帮助！” 云泽接过两根血鬼头发，也将魔力灌输在上面，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忽然之间置身于一棵大树的心脏地带，耳边听到的，是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响，鼻子闻到的，是陽光铺洒在叶子上的温暖气息，甚至就连眼睛，仿佛也被柔和舒适的绿色覆盖了，一种清凉的，暖洋洋的，难以言喻的感觉霎时流淌全身。 “这是……？”他舒服地差点□出声，连说话都带上一股慵懒的语调。 莉莎说：“在对自然元素的感知能力上，血鬼超越了任何种族，包括龙族。不得不说，虽然龙族的冲动最为原始，却不是最好！” 这样子分明是在说自己好嘛！ 云泽看着莉莎，却不再就此事阐述自己的观点。 反而，把话转到了其他方面。 “上次我们讨论的问题，被金发少女中途打断了，后来我一直有点疑问，您曾说过神坛在第三世界与第一世界的交叉口，理论上也可以掌握你的元素魔法，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神坛？” 莉莎说：“神坛的排他性很严重，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去跟一个天空龙说条件的，如果来者不怀好意，去向教皇告发，那神坛很快就会被收编！” 云泽适时地奉上恭维：“所以我一直很庆幸碰上了妹妹啊！不断指引我，到你开掘的地方，却不知不觉地回到我的旁边！” “你现在连霸装龙体都没达到，即使得到了天空龙的任何，但是你的本质仍然是个少年。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修行，你顶多算是站在神坛外的路人，与真正的神斩役有缘无份罢了。” 所以自己想要成为龙皇君临天下的目的短期内还是没法实现了吗？ 云泽难免有点沮丧，“那您刚才让我感知自然元素的用意是……？” 她：“我说过，理论上，不管是血族或者是龙族，对于自然元素的把握都是至关重要的。我让你回归本心，如果能够掌握自然元素的运行规律，对你的魔法学习是很有帮助的。” “我明白了。”云泽点点头，不管这位妹妹教导自己魔法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确是一位尽职的导师。“非常感谢您。” 莉莎露出浅浅的感激，嘴角微微翘起，原本就温雅的五官看上去更加柔和，这副完美的皮相简直是教廷最标准的魔女定制。 云泽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迸出一句话：“笑得真难看。” “……” “笨蛋哥哥！都怪你的执着，否则我现在可是安安心心坐在神位上了！” 鉴于拔头发的恶劣前科，她拥有不需要照顾血鬼的特权——金发少女对此很不满意，不过他也不敢对一个血统比自己纯真的女王口出狂言，只是偶尔嘴里嘟囔两句。 血鬼不吃人类的食物，它们吸食人类的鲜血，而且是无根血。这种地方没有人类，更何况小血鬼现在还没长牙齿，就算有人类它也啃不动，大家只好喂他喝泉水。 幸好这个小血鬼看上去并不挑剔，没有因为食物的问题而哭闹，而且因为他的外表实在太讨人喜欢，很快俘获了队伍里两名女人的欢心，她们主动负责起照料血鬼宝宝日常生活问题。 从洞穴出来，众人没有再碰上那群人面鹰身兽，一路顺利地达到冰之大陆。 冰之大陆位于奥匈帝国和赤道之间，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成了一个“三不管”地带——没有行政长官，没有律法，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包括通缉犯、流亡者、雇佣兵、以及被光明教廷视为异端中的异端，又为正统魔法师所不齿的黑暗法师，俗称暗黑圣堂武士！ 总而言之，这里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如果你是强者，这里就是你的天堂，如果你是弱者，那么就算逃到这里，也还是只有被践踏的份。 几个人刚刚踏入小镇的范围，就听见一声尖叫。 年轻女子被几个青壮男人簇拥在中间，头发蓬乱，身上的衫裙早就破破烂烂，被三五下一扯，高耸圆润的蜜色胸部半露出来，看得男人们吞了吞口水。 “放开我，你们这些疯子！”女人歇斯底里地叫。 旁边还有不少围观的人，他们吹着口哨叫好，就是没人上前帮忙。 “疯子？”抓住她手腕的男人古怪一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从万古龙墓逃出来的，身上肯定有什么问题，得先让我们检查检查，免得把渴血症也带进来了！” 一听到渴血症，周围人人变色，就连原来围住她的其他几个男人，也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 “我没有渴血症！”女人发疯似地尖叫，神情越发癫狂，“那不是病！那是魔鬼的诅咒！你们迟早也会被诅咒的！你们都要死！！全都要死！！！” 所谓的渴血症，就是被血鬼吸食过后产生的后遗症，普通表现为对血液的抵抗能力将明显降低。一般表现为对血液的渴望，又称血饮。 望着那个女人说到后面，她尖叫带着笑，神情越发扭曲，让本来想上去见义勇为的莉莎望而却步。 “说到底，就是与带来的并发症！严重的可能致死。” 云泽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这些玩意，本就是诸神打架时候常用的技能，如果施加在了凡间，大概被波及的人们也要多达数百万吧！ “呸，果然是个疯子！”男人们狠狠啐了一口，想要操她的兴致却是没了，不一会儿就四散了，渴血症像魔鬼笼罩在人们头上的陰影，连冰之大陆的亡命之徒都不敢招惹。 那个女人爬起来，也不把衣服掩好，撞撞跌跌地跑进黑暗中，很快失去踪影。 除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冰之大陆依旧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云泽他们的到来，无疑吸引了众多目光，尤其在四人队伍里夹杂着一个血鬼宝宝，外加有两个身形窈窕，容貌姣好的女郎的情况下。 神坛在冰之大陆并不稀奇，但在众多法师出没的地方，也绝对谈不上受欢迎，更别说他现在还是“被人追杀—逃亡”状态，所以莉莎在衣服外紧紧裹着斗篷，从头包到脚，连那头长得快要拖到地上的显目银发都被他束好藏在斗篷后面，她同样还是用混淆法术遮掩容貌，所以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个实力普通的队伍，不过因为人多，所以也没什么人来主动招惹他们。 连续多日在野外露宿，莉莎已经快得了一种叫洗澡饥渴症的疾病，一到镇上二话不说就直奔旅店。小镇到处都是外来户，旅店也不少，莉莎她们找到一间看上去还算洁净的，进去登记房间。 “我跟云泽一间，金发少女带着小血鬼一间，怎么样？”莉莎提议。 然而这个提议被驳回了，站出来的是那个金色发系的血鬼：“凭什么你和云泽住一起！” 莉莎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就凭我是你爸爸！” 金发少女：“如果没有我，你们也发现不了火之大陆与第三深渊的重合点，按照功劳的话，怎么说也有我一份！以前你都是在宫殿睡觉，我不允许你们公然虐狗！” 莉莎冷冷接道：“没错，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会发现小血鬼，然后现在还得加上一个帮他寻找族人的任务。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和云泽嗯嗯啊啊的时候，一定记得把门关上，不会影响到你正常休息的！” “……”“唉，请不要说这种话好吗！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这时，碧娜突然道：“血鬼我带，你跟云泽一个房间。”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 “啊？呃，你确定吗？”莉莎再次确认。 “嗯。” 霎时间，众人诡异八卦的目光通通落在人类女孩身上。 “这是我的故乡，按理说，我对这里的环境更熟悉些，照顾人我也有分寸。” 云泽却心里不悦。 这样一来，他跳海都洗不清了！ “……” 我是清白的好吗？ 她似乎淡定自若，当然，也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金发少女大嘴一张又想说什么，可被眼明手快的莉莎捂住嘴巴往楼上拖：“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去洗漱，回头见！” “唔唔唔呜呜呜呜！！” 有点洁癖的公主大人莉莎毫无愧疚感地霸占了房间里的浴缸，舒舒服服从头到脚洗了个热水澡，要知道自从被金发少女他们从血域带出来之后，她就没有洗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澡，就算他让莉莎每天都为施展一次法术，但跟皮肤真正接触到热水的感觉还是无法对比的。 冰之大陆虽然混乱肮脏，但是旅店的客房里面却布置得很舒适，浴缸边上甚至还放着沐浴用的上等香精，碧绿色的漂亮液体能够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得到充分地放松。 果然，只要有能力，这里就是天堂！ 等到她终于把头发晾干重新束好，穿好衣服披上斗篷走到旅店大厅，发现场面似乎有点混乱。哦不，岂止是有点混乱！ 旅店大厅此时分成壁垒分明的两拨人。 一拨是由七八个剑士和两个法师组成的佣兵团，其中一个剑士抓着金发少女，后者看上去像是被施了禁言术和定身术，出不了声，动弹不得。 另外一拨，算上她，云泽、金发少女三个人，喔，外加一只不明真相的血鬼宝宝。 怎么看都是毫无胜算。 莉莎说的是对面的佣兵团。 他们似乎对云泽产生了兴趣。 砌！ 咸鱼罢了！一堆菜鸡——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他们吹着口哨让旅店老板开盘下注，赌哪边会赢。 当然，押云泽他们一方的寥寥无几。 云泽扫了一眼，发现莉莎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莉莎正在跟他们争执：“请把这群法师留给我！你们这群杂鱼！” 血鬼宝宝被金发少女抱在怀里，吮着手指头，呆呆地看着两边对峙的场面，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正如他的头发一样的颜色，碧绿得如同初春的嫩柳。 一个剑士嗤笑道：“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老实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蠢货，实力不足，还胆敢挑衅我们，他不会以为挥挥短剑就能让我们所有人倒地了吧？” 金发少女脸色涨得通红，奈何说不了话，于是神情扭曲了再扭曲。 云泽沉下脸色：“是你们先对我们这边的女士不礼貌的，假设金发少女刚才的行为太过鲁莽，我代她向你们道歉，那么你们也该向我们的女士们致歉！” 血鬼宝宝吐着泡泡附议：“啵！” 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了一声：“不礼貌？我们可是在赞美她们！怎么，两位女士，你们现在也该知道哪边更强了吧？与其跟着那两个没前途、愚蠢的凡人厮混，还不如加入我们，我们有两位中阶法师，三位中阶剑士，肯定能够保护柔弱的你们，哦对了，还有你们怀里的血鬼！”
第十章 血灵
对方所有人哄堂大笑。 哥哥被轻薄，没有一个妹妹能无动于衷。 但莉莎强忍怒火，因为她知道就凭他们三个，根本不是哥哥的对手。 他大概也不希望自己展露本性把事情变得更糟！ 只不过现在的场面，他也看见了，如果自己反手施法，不到片刻一束从天而降的奔雷就会把说话的人劈的粉碎。 “啊！啊！”小血鬼忽然叫了起来，想要挣脱金发少女的怀抱，小手张开往某个方向使劲伸，作出要抱抱的姿势。 众人循着小血鬼渴求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站在楼梯上的云泽。 “云泽，你认为呢？！”金发少女叫了起来。 云泽摊手：“我没有要管这些家伙的心情，我们还有事情，今晚将就将就明早离开就好！” 看完热闹，他本欲悄悄转身上楼，谁知道被小血鬼坏了好事，几位魔法师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位少女。 而是她手里的血鬼。 毕竟大家都被渴血症折腾怕了。 可是他也不能见死不救，你总不能看着几位一身正气的魔法师死在自己眼前吧，再说对方也只是口头上占占便宜，要是金发少女头脑发热冲上去，现在也不至于演变成为一触即发的场面。 在这种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也要有弱者的生存方式，明明实力不如人，还非讨着要尊严和体面，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啊啊！”小血鬼锲而不舍地朝他伸手，看那架势，再不抱抱就要大哭。 “……”云泽认命地下了楼梯，从少女手里接过他，然后朝众人微微一笑。“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说完转身上楼，干脆利落。 “……” 我就说教廷的败类不可信赖！魔法师们的注意转移了！ 如云泽猜想的那样。 金发少女拼命翻着白眼。 她内心的呐喊似乎被人听见了，一道劲风突然向云泽脑后袭去。 云泽似有所感，敏锐地侧身，堪堪避过脸被割伤的命运，但兜帽仍旧被风尾扫到而脱落下来。 然后，酒馆里出现一瞬间的安静。 莉莎的美貌无疑是很有杀伤力的。 此刻，那一头显眼的，灿烂如月光的发色在光线昏暗的旅店里，让所有人顿时眼前一亮。 那些银色长发还有一大半被藏在斗篷里，却让人忍不住想把它拨出来，以便看到月光流泻下来的美景。 对方的剑士吹了一声口哨，“原来这里还有个大美人！” 冰之大陆的女人不多，美女就更少，莉莎可以算是其中翘楚，所以才会被轻佻的语言调戏，然而神坛最吸引人的却不是他的美貌，而是超越了美貌的圣洁和禁欲感，这种气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征服欲。 那个剑士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手中长剑向上挑起，看上去想用剑尖挑起女孩的下巴。 与此同时，另一个陰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教廷的神坛？！” 开口的是一个法师，他正死死盯住云泽原本遮掩在斗篷下面，却不小心露出来的手指。 法师与血族的敌对立场不需要多说，酒馆里其他法师一听，再看云泽的眼光立马就带上戒备和敌意，手中握紧的法杖，仿佛随时都能用出最恶毒的攻击法术。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关心神坛的美貌了，那些跟法师一起来的剑士也拔出了剑对准云泽。 酒馆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莉莎上前一步，将抱着血鬼的云泽挡住了。 “我可以用我的名誉发誓，云泽和其他血族不一样，他手上也没有沾过人类的鲜血” “谁知道呢！这些教廷的杂种总是不乏陰谋，也许下一秒他就能把这里的所有人全都干掉！”之前说话的那个法师发出粗嘎的笑声，“你这个法师的叛徒，竟敢公然庇护一个血鬼，难道是爱上她了？” 一个剑士轻佻地调笑：“希尔薇，你可以把她和她的情人一起送到冒险者联盟去，背叛法师阵营的人类和血族少女的爱情故事，听上去就足够动人了！” 莉莎轻挑地撩了下头发，举止投足间充满了诱惑：“但是那首先，是你们可以抓住我们！” 她试图打消对方的敌意：“你只是个低阶法师，对我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云泽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根本不欲在人前露面，但往往事与愿违，莉莎的举动非但没能让对方罢手，反而让那些法师更加注意上他。 “低阶法师？一个戴着主教权戒的低阶法师？” 对方队伍里另外一个法师眼尖地注意到被半掩在神坛袖口下的左手食指。 他显然对教廷的权力分级颇为了解。 一听到主教，在场所有法师的眼睛都亮了。 一个普通神坛或许没法引起他们太大的兴趣，但是一个主教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驻守在一个国家的最高神职者，如果能把人抓到冒险者联盟，那绝对会为他们带来巨大的财富和声望。 一听对方的话，莉莎等人也错愕交加，莉莎忍不住回头：“你竟然是主教？那你应该认识我们吧！” “你们说这枚戒指吗？”法师扬了扬手指上的戒指，露出一个苦笑。“不，它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我可以解释的。我在魔法师考试的时候的成绩为全A，这种成绩只有神坛里的姬巫女能达到！” 那法师陰陰笑道：“不用解释了！只要有这个戒指在，当你在奥匈帝国城门前的绞刑架上时，整个奥匈帝国都会知道，捉住败类的英雄就是我们！” 他的一席话让所有法师盯着云泽的眼神越发灼热。 “让他们知道我们全A级法师的厉害！” “如果那些贱狗知道他们所面对的，不是教廷，而是足以撕裂所有众神的龙王，那些人的表情会怎么样。”莉莎咯咯地笑了。 “而且，我可是在姬巫女里保持最佳成绩的人！这样的成绩在我眼里都是低能儿！” 血族和法师爆发的冲突旷日持久，双方各有死伤，但血族那边，死伤的多数都是中下层普通娃娃，从来也没有过始祖被捉住或杀死的情况。 不管他是不是只有低阶神坛的法力，只要他手上戴着主教的权戒，那就代表了他主教的身份，对于那些痛恨教廷并对冒险者联盟巨额的悬赏奖励心动的法师而言，这无疑是个触手可及的诱惑。 两个法师将法杖对准了云泽，剑士们却大多没有动，他们虽然跟法师搭伙同行，可并不是上下从属的关系，没有必要为他们卖命，何况教廷跟法师的矛盾也跟剑士没多少关系，他们更乐于看热闹。 其中一个剑士忽然开口：“如果他手上真戴着主教戒指，那么杀了他的话，肯定会惹来很大的麻烦。希尔薇，我们不想卷入法师和教廷之间的恩怨，所以不要在这里下手，你们可以把他带得远远的，只要我们看不见。” 那个叫希尔薇的法师陰□：“你们是想撇下我们吗，在我们护送你们一路到达这里之后？” 剑士哼笑：“别说得好像只有你们保护我们一样，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这时候，另一个法师道：“好了伙计们，我们才是一个队伍的，别让别人以为我们在闹矛盾！这个法师，就算我们不杀他，其他法师也会下手！”他环视了旅馆里其他几个虎视眈眈的法师一眼，“大不了我们到时候把在冒险者联盟得到的赏金分你们一半！” 莉莎等人呆呆地看着他们，自己这边还没有反应，那边三言两语就已经把云泽的命运给决定了。如果放在几天前，他们也许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但是在一路上云泽无数次耗尽法力为他们疗伤之后，他们早就把云泽当作同伴，除了金发少女之外，其他人再也没有想过要将他带到冒险者联盟。 但是现在，因为他们实力低微，所以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撇开那几个剑士，就连两个中阶法师，也不是莉莎他们几个人能对付的。 作为当事人的云泽倒是冷静得很。 ……因为他已经完全淡定和麻木了。 把这场疾病扩散，带来无尽的恐惧与慌乱，甚至因此而付出代价的人。 他对于死亡这种东西早已经麻木了。 那头两名法师和七名剑士已经把将杀死云泽所能得到的利益都分配好了，满脸陰鸷的法师希尔薇突然回身给了云泽一个定身术，然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莉莎抓紧了自己手中的法杖就要出手，莉莎连忙按住她，对希尔薇道：“一个活着的败类要比死了要有价值得多，就算你们要杀他，也得先把他送到冒险者联盟接受审判了再说！” 希尔薇舔了舔嘴唇：“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不能保证这一路上会不会出现意外，所以为了保险起见……” 话没说完，一道风刃忽然从他的法杖里冒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掠向云泽。 众人甚至还没能看清它的轨迹！ 以那道风刃术的速度和力道，云泽的头颅甚至会被割下来！ 莉莎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身体根本来不及避开，云泽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等死。 那一瞬间，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些家伙麻烦死了！所以我能不能躲在被窝里睡觉呢？ 难道是突然想起法师跟哥哥势不两立，所以决定袖手旁观了吗！ 也许上天终于听到他的心声，来势凌厉的风刃贴着脖颈的皮肤停下来，悄无声息地消散了，一缕被割断的银发飘落在地上。 白皙的脖子霎时出现一道红痕，那是风刃术在皮肤上划出伤口开始渗血。 只差那么一点，云泽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众人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希尔薇发出一声惨叫，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桌子上，把整张桌子都砸烂了，那种声响连听到的人都觉得疼。 “阁下是什么人！”希尔薇的同伴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忽然出现在云泽身边的人，对方同样披了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脸上甚至施了混淆法术，根本看不出真面目。 他没有鲁莽地冲上去，以刚才这个男人出手的速度，他如果贸然出手，只会重蹈希尔薇的下场。黑衣法师抓着神坛的手腕，像毒蛇一样盯住他。 “想要动他，就是与我为敌。” 金发少女他们愣了一下，简直惊喜交加：“你回来了！天道！” 那法师不愿承认自己的胆怯，就换了一种说话方式：“阁下是法师，却公然庇护一个神坛，就算您的法术再厉害，一旦被冒险者联盟知道，也会遭到整个大陆的法师唾弃，相信明智如您，应该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她懒得说话，直接把手中的法杖微微一扬，表示出“你再说话我就让你和那家伙一扬”的含义。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碰上一个软硬不吃的，愣了好一会儿，又看看那边半天爬不起来的希尔薇，嘴唇阖动了一下，还是识相地闭上嘴。 旅馆里其他法师见这人出手如此强横，一下子就把一个中阶法师打成那样，也立马就哄然四散了。冰之大陆这种三不管地带，最不缺的就是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人。 从头到尾被钳制住的金发少女也被对方丢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揉着胳膊半天起不来。 那些剑士彼此对视一眼，刚才阻止法师出手的那人道：“阁下，也许我们有些事情可以谈一谈。” 眼前这人能瞬间就把一个中阶法师打趴在地上，那么他的实力绝对在中阶以上，放眼冰之大陆，这样的法师也是寥寥无几，不宜招惹的。 莉莎挑眉：“我们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那剑士道：“我很抱歉，之前我的同伴对两位女士出言不逊，我代他们致以真诚的歉意，不过当时我们也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如果不是这位法师，”他看了看金发少女，“冲上来，事情也许不会像后来那样一团糟。我本来在那个地方等你，可是你没来，我就追来看看！” 金发少女怒视着他，想要反驳点什么，很快被莉莎阻止了，后者扯着他的法袍，捂着他的嘴，小声道：“拜托你安静点儿，别让事情变得更糟了！” 金发少女翻了个白眼，总算安静下来。 那剑士见她没有攻击他们，但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听的打算，就飞快地把剩余的话说完：“那两个法师只是被我们花钱雇来一路同行而已，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们也不会为了他们向你们寻仇的！” 金发少女嗤笑一声：“刚刚你们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剑士朝他眨眨眼：“朋友，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刚才我们不可能为了你们去得罪那两个法师的，你可以理解的，是吗？等等，法师阁下！”他喊住转身要上楼的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希尔薇，我想请你们和我们一起进万古龙墓，五百个金币，怎么样！” 五百个金币？其他人都愣住了。 这个大陆的硬通货是金、银、铜币，每个单位按照一比一百折算，也就是说，一百铜币兑换一银币，一百银币兑换一金币，可以想象，这五百个金币，就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再说具体一点，这五百个金币，足够一个人在奥匈帝国的帝都，那种物价奇高的地方买下一栋房子，并且吃喝不愁整整一年了！ 只是这些在云泽的眼里基本不构成诱惑。 他压根就不缺钱，相反，有些人塞钱给他，他都不乐意与那个人进行一次会面。 谁知道希尔薇脚步停也不停，好像他听到的不是五百个金币而是五个铜币一样，碧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神坛两人上了楼梯，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其实云泽很想停下来帮她答应他们的，奈何他的手腕一直被紧紧攥在对方手里，所以他也只能回过头看着“五百个金币”跟自己说拜拜。 在同伴的帮助下，那个被她打趴在地上的中阶法师希尔薇终于可以勉强爬起来了，他怨毒地盯了莉莎等人一眼，两人很快消失在旅店门口，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刚才剑士脱口而出的那五百个金币给吸引了。 不管是什么职业，在让自己变强的路上，肯定少不了金钱的堆砌，碧娜他们几个人家境出身都一般，五百个金币对他们而言当然是莫大的诱惑，但对方明显是看到她才临时起意的，跟他们几个没什么关系，莉莎他们很有自知之明，当然也不敢随便帮云泽下决定。 那七八个剑士随后就上了楼，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原本围观的人都陆陆续续散得差不多，继续喝酒的喝酒，赌博的赌博。 金发少女挥开莉莎的手，瞪了她一眼。 莉莎抱歉道：“好吧，其实那只是我的分身！毕竟没有办法了！” 金发少女冷笑一声：“要不是因为你们，我又何必像个小丑似的去出丑，结果反倒怪我多事了！” 莉莎道：“金发少女，我们很感激你帮我们出头，但是你有点儿冲动了……” 金发少女打断她：“一开始我就觉得那个教廷杂种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他给我们招惹了多少麻烦！他甚至还对我们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结果你们现在还一个个护着他！” 莉莎皱眉道：“云泽确实只是个初阶神坛，否则就算我们没有发现，她也不可能不知道，也许他有什么苦衷……” 金发少女一挥手，忿忿道：“得了，你们不就是觉得我是个累赘，不仅老跟他过不去，还老给你们惹麻烦！我走！我走行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往外走，魔法袍的袍角在转身的时候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足见主人内心的愤怒。 莉莎叹了口气，毫不意外地在另外两个同伴眼里看到同样的无奈。 “要不要出去找他？” “算了，让他冷静一下吧！”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云泽跟在她后面进了房间——当然，不要忘了，他们原本就是一个房间。 他斟酌着开口：“你不打算答应他们的请求吗？” “我不缺钱。” “……我缺啊！”碧娜眼睛有点红。 “钱多总不是坏事，我们可以先听听他们要说什么，答不答应最后还是取决于我们的。” “再说我们去的地方不是出了名的危险地方吗，危险的地方对于法师历练晋阶，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你想去？”她摘下斗篷，消除容貌混淆法术，露出下面那张五官深邃俊美的脸。 “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去了也只能帮你们疗伤而已，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随行。”莉莎摸摸鼻子，适时奉上恭维。 “你的魔法练习得如何了？” “按照您的指引，我似乎已经捕捉到在我体内活动的那道魔力，也许不久之后我就能将它归整为一个完整的魔力循环了。到时候治疗术的效果应该能翻倍！我感觉我可以成为盛装态了！” “盛装”是魔法中唯一的攻击性魔法，利用自己的法力对自己的攻击进行强化，达到对敌人烧伤的效果，像一切法术那样，施法者的能力也决定了法术的强弱，如果达到龙皇那种级数，据说能让一支军队的士兵瞬间消失，这个效果当然是相当惊人的。 而根据她和云泽两个人的研究，他们认为这种“盛装”实际上应该算是火系魔法的变种。 “等你能够熟练运用中阶魔法的时候，就顺便到奥匈帝国的晋阶考核给过了。我是你的主考官！” “我好像没有说过，我们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云泽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扬了扬自己手上那枚刚刚被认出来的主教权戒：“这东西还是当初教父给我戴上的，据说拥有它就意味着得到主教的权限，结果一戴上去就怎么也摘不下来，也许那些人正是因为这个才对我穷追不舍。” “从血族出来就没见到有人追杀你。” 云泽道：“我也很奇怪，从之前进入冰之大陆之后，那些人就不见了，我想也许是势力不及的缘故，又或者他们还有更长远的打算。” 她伸出手，摸上他那枚戒指，冰凉的指尖在与云泽的肌肤相接触，后者颤了颤，没有抽开。 手指在权戒上摸索了好一阵，几乎把云泽整只手握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揉捏，要不是云泽知道这家伙是个学术狂，差点就要以为对方有另类的癖好了。 “上面下了某种禁制。”她终于放过云泽的手，虽然依旧表情缺缺，但眼神却明显一亮。 “所以？”云泽有不好的预感。 “每天让我研究一次，也许我能找到破除禁制的办法。” “……”所谓的一次起码要半天。 云泽无力之余，不忘争取一下福利：“这么说您答应那些剑士的要求了？我有预感我的治疗术肯定能在黑暗森林突飞猛进。” 她没有回答，只是从魔法袋里掏出一枚火红璀璨的晶石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