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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之倾城之恋

第十九章 难爱

中秋晚宴热闹的很,皇帝生了许多妃嫔的分位,便是柔妃,也因着右相上的折子和伊水公主在太后面前讨喜的表现,恢复了妃位。

晚宴结束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杨妃有孕身子不便,皇帝亲自送她去了潇湘殿中。柔妃因为太后得复妃位,虽然仍是不甘心,却也顾不得什么,自然是抱着女儿千恩万谢的送太后回了太初宫侍候。

绮罗在笑语等人簇拥之下回到了摇光宫,一路孤行,并不与旁人相连。

她沐浴过后换了寝衣,吩咐身边侍女都下去了,只留下了笑语一人在边上服侍。

外边虽是冷的,但是寝殿之中及时温暖,笑语忙着整理,动个不停。绮罗本来靠子榻上看着一本医术,却被她给抢了过去,无奈之下,只能站起身子走到轩窗之前,双手探前,轻轻将那两扇窗子推开。

秋日里虽然还不显得凉,夜里却是冷的。清冷的寒风卷起了地面上散落的扶桑花,漫散在空中,越发衬得夜景迷离,苍穹之上的月亮如同玉盘一般。

“娘娘!”

笑语收拾完了,见她一身单衣站在窗子边上,皱眉责怪道:“娘娘,亏您是个大夫,这秋夜风凉这个道理今日已听了几遍了,怎么这样不放在心上。”

她轻轻责备着,上前去要把窗子关上。

绮罗盯着那月亮一眼,伸手拦住她伸过来的手,不准她关上窗子。

“我想看看月亮。”她浅浅一笑,道:“虽每年的月亮,但也只有今日是最圆满的。”

“可风凉得很……您的病尚未好全。”

“笑语”绮罗转过头来,玉面无笑,眼眸中有着淡淡的哀戚和祈求。

“从前是冷清的,以后是冷清的,我一个人,很难过。”

“笑语,我很难过。”

“所以,让我静一静。”

她笑的像是月夜的白芙蓉花,宁静而忧伤。

笑语头一次见她这般不遮掩的将心中想的什么说出来,心中竟是一阵的酸楚,也不再劝了,只是找了厚披风给她穿上,眉目间隐有忧色。

月圆时节,合家团圆。

娘娘她,大抵是太孤独了……

想家了……

越冷的夜天上便没有云,深蓝的天空被月光照着,显得诡异魅惑。扶桑花还在四处飞舞着,大红的花瓣四处弥散,美丽的很。她笑了笑,伸开手去接。红色的花朵落在白玉一般的手掌上,就是是在雪夜里开出的第一束梅花。她细细看了看。又抬起手,任由那风将花朵卷走。

“皇上驾到!”

外面高声唱起。

连带着一大片宫人跪到恭贺的声音,绮罗径直站着不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

笑语在她身边站着,见她还是这幅不关痛痒的模样,只是上去抻了抻她的衣袖,咬牙道:“娘娘,皇上来了,中秋之夜皇上来看娘娘,娘娘万万不能再不给陛下面子了。”

绮罗盯着外间飞舞的扶桑花,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没有。

皇上速度极快,孤身一人进来寝室之中。

笑语赶忙上前行礼。

公孙卓大袖一挥:“下去。”

笑语不敢违背,只能走了出去,阖上门的时候朝着绮罗担忧的看了一眼。

待到寝室之中只剩下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公孙卓率先开口。他脸色暗沉的可怕,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浓烈和痛楚搅在一起,复杂的沉在水中。

此时此地,他已不再掩饰一丝一毫的情绪。

“林福禄没有传旨么?”

绮罗微微动了动身子,淡淡道:“什么旨意。”

公孙卓走到她身后,单手揽住她腰肢,另一只手探到前面去,合上了那两扇窗子。

绮罗在他禁锢的怀抱中见着外面的世界被封闭起来,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额没有主人的允许,就只能面对着那冰冷的墙窗。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公孙卓亲吻她的侧脸,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股炙热浓烈的酒气。

“今晚,朕要容妃侍寝。”

绮罗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逃开他的怀。待到惊醒过来,已经紧紧靠着窗扉站在她对面。她深呼吸一下,努力平息了心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如同平时一般平淡。

“我病体未愈,只怕不能遵循陛下的旨意。”

“病体未愈?”公孙卓怒极反笑:“朕倒是不知道,容妃既然是病体未愈,竟然还能在大半月的去御花园里面吹着冷风看望舒。”

绮罗淡淡笑道:“望舒极为少见,我从未见过。深宫如海,这些花卉草木,是我唯一所求。”

话音才落,身前呼吸突然一急,公孙卓合身扑上来,将她的身子牢牢顶在门板上。

“唯一所求?”

他冷笑着重复一句,“那好啊!你既不愿接受朕的好意,便遵旨而为吧,朕今夜,就要你容妃侍寝。”

绮罗两手撑在渐渐逼近胸膛,扬眉冷冷道:“我不同意。”

公孙卓眼眸一冷,“朕从来不知道,朕要宠幸妃子,还要问问她自己同不同意。”

绮罗听他出言讥讽,本就哀戚的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悲愤之气,抬起头来冷笑道:“你要的是能帮你克制毒人的神医,从不是公主,更不是我,既然如此,我们各取所需吧!我不违背你的意思,你又何必来逼迫我。”

“逼迫?”

他伸手架住她的肩膀,修长白皙的指节暗自施礼,重重的扳住了她的身体。

“自你入宫以来,我可曾逼迫过你一次?虽碍着礼法,可我为你做的这些,你当真都看不到么?”

“你为我做的?”

绮罗听着他清冷带怒的声音,冲着他轻轻的笑了笑。

那一笑,便如昙花绽放,惊艳绝伦,却也转瞬即灭。

“你为我做过什么?”

“年前,你向起白明若求亲,愿夫妻伉俪情深,一生携手不离。实际上却只在后宫之中为她留了一个小小的嫔位。”

“而我化作方绮罗和亲与你,你为了安抚我,说等过些日子便礼我为贵妃。可是,不过三月过去,你便立下了贵妃。”

公孙卓眸子一颤,脸色和缓下来:“我从不知道,你在乎这些,既然如此,明日……”

“明日怎样?”

绮罗截断他的话,眼神有些涣散,眸子中水光潋滟,波澜阵阵。

“我不是昭君,两朝兵强马壮,一旦交战,和亲公主用来作为引火索自是最好的。纵使我向好的方面想,你与大秦并无交战之意,我身份之尴尬,也不足以作为你的皇后。”

公孙卓静默不语。

绮罗挣脱开他的束缚,淡淡道:“我只会爱上我的丈夫,而你,显然不是。”

公孙卓头微微后仰一些,挑眉看她黯淡的脸,清声问:“你就这么在乎这些?这么不信我?”

绮罗仰首,靠在后面窗扉之上,淡淡道:“最初的时候,我发现你就是沈卓的时候,等我冷静下来,还是信你的。我总以为,有白明若与沈卓的情分在前,便是你不能对我很好,也会多多少少的尊重我的决定。”

她唇瓣一弯,苦笑连连:“可是后来……后来……你暗中逼迫我救你的女人和孩子,你将我的病情盖下去。明知道我不喜与人交往,却还是逼迫我站在你身边,让人知道你身边多了一个怎么的摆设。”

“你……”

公孙卓不知她竟是这般想法,一怔之下,手下用了大力。

绮罗痛的闷哼一声,可抬起来看他的眼却毫不示弱。

公孙卓脑海恢复清明,这才放松禁锢,冷冷道:你还要我解释多少遍?王太医若不死,杨妃之事便没有了结。我身边危机重重,你为什么就为了一个庸医的死对我误解至此。”

“是么?”

绮罗迷蒙的笑了笑,“公孙卓,你真的要我自己将所有的事说出来么?”

王太医等知情人士若不死,宫中有人会六合回春针法的事便会泄露出去,皇帝的暗棋一旦暴露,便会给隐在暗处的那人可趁之机。而方绮罗,便是皇上的暗棋。

“你太固执己见。”

公孙卓静静的看着她,见她唇色雪白,眸子里的倔强却丝毫不见减少,心中不知是痛还是恨,只能尽量放柔声音道:“我现在什么都解释不清,我曾说过,就总会有实现的时候,绮罗,你要给我时间。”

呵呵……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

绮罗失望之极,也说不出为什么失望。脑中想起晚间公孙简为她披衣的一幕,淡淡道:“你,其实还没有旁人对我十分之一的用心,四王爷尚且知道夜色寒冷要为我披衣御寒,可你,除了逼迫我还能做些什么?”

月夜遇到的男人,进退有度,知礼守法,与当年遇到的沈卓一般,是温润如风的男子。

那是她最欣赏的男子,只可惜,三年不弃的男人并不存在,假象,全是假象……

公孙简……

公孙卓猛然退了一步,两眼震惊的看着她。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赞赏公孙简的话。虽然他自小便是放荡不羁的性子,读书武艺兵法礼仪都没他学得好,可是年迈的父皇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儿子,就只有着一个。

不论她如何努力,都只有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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