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次长谈
“你醒了?”无思看着清澈准备在床上起来,“慢点。”清澈捂着小腹,疼痛难忍。
“这是在哪儿?”清澈依旧不清醒。
“你自己的房里啊。”“你不会都忘了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吧?”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脑袋一片混沌。
“真的忘了?”
清澈没有回答她,手抱着头,“我想喝茶。”
“等着。”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清澈手抱着头,闭上眼睛想着。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不对,外面是白天啊,是昨日,昨晚有自己的生辰宴席啊,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澈儿,你没事吧?”无思把茶递给她,清澈抬起头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无思担心地看着她。清澈摇摇头,“昨日是我生辰对吧?”
“是,可是昨晚云庄主宣布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睡了很久吗?”
“你不是睡了很久,你是晕倒了,现在都过了晌午了,你饿了吧?”
清澈还是摇头,“你刚才不是什么说我爹宣布了一件事吗,什么事?”
无思欲言又止。
“二小姐,庄主来了。”小筝站在门口。
“那我先出去。”
无思出门碰到了要进来的云瑞枫,向他行礼,“心儿醒了?”
“是。”
“爹。”清澈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怎么样,好些了吧?”
清澈点点头,就在她点头的瞬间忽然想起了昨晚云瑞枫宣布的那件事,知道自己为什么昏睡了快一天。她抬头注视着云瑞枫,他却神色淡然,仿佛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爹。”
“嗯?”
“昨晚是不是都不欢而散,您是不是很生气?”
云瑞枫一听清澈这话,愣了,这完全不该是她有的态度吧。他微笑着摇摇头,“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比这尴尬的事情多如牛毛。”
“那您还是很尴尬吧?”
“心儿,能不能答应为父?”
清澈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为什么不是姐姐,她都已经成亲了,还有姐夫呢。”
“如果我没有回到山庄里来,是不是,这个人选,毋庸置疑的就是姐姐了?是因为我,所有的事情才会改变的吧,是不是有些人的愿望落空,有些人也会失望吧?”
“您不能忽略了姐姐还有云夫人的想法吧,她们应该和您想的不是一样吧?她们一心企盼的不就是这个吗?”
“好了,心儿,这些我都想过,而且这是不需要你操心的,你现在就回答我。”
清澈摇摇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不是我。”
“你也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爹,可是不一样,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什么,只要是安安稳稳,平平淡淡都无所谓,就像我的生辰,从来都不是昨日那样的,更何况再过几日……”清澈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可是有人跟我是不一样的,她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热闹,觉得很多理所应该就是她的。可是他突然这样宣布她怎么能受得了,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
“就是因为宝兰?”
清澈沉默不语,归根结底,不是宝兰的原因,是自己本性如此。她才多大,难道就要接手这个偌大的山庄,它是有几百年了,让她这个小丫头接手,有谁会服气?
“爹,您为什么非要如此,连庄主的令书都写好了,就是没有回旋余地了是吧?”
“嗯。”
“那您还问我做什么,就是不做也得做。”
“对,就是逼你上这个位子。”
“为什么?”清澈吃惊地看着云瑞枫。
“因为你姓云……”
“那姐姐也姓云啊,那您就当没有我啊,我本来就不该有!”
“这不可能的,心儿,不要自欺欺人。”
“我不是自欺,现在是您欺负我。”她撅着嘴。
云瑞枫平静地看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是那次曾少登用来威胁他的那块周璧慈的玉佩,放在了床边。这几日,清澈似乎把它给忘了。这本来就是她打算送给自己父亲的。
云瑞枫放下它,转身走了。清澈低头看着那块玉佩。
“爹。”清澈慢慢起身,拿起玉佩。捂着伤口,踱向云瑞枫,他不忍看下去,紧往前走了几步,“爹,您知道这是我娘的玉佩,她从小戴着的,是外公给我的……”
“您留着吧。”
“就当……就当她在您身边……”
“其实您应该明了她的心意……即使是嫁给了信之先生,心意也从来都没改变过。”
“她那种爱您爱到骨子里,却不知道您是否真正在乎的她心情,您知道吗?”
清澈心绪不平地弹着琴,她的这种心情真的是不适合抚琴。琴声错乱,毫无乐感,嘣的一声,琴弦断了!
“早就跟你讲了,不要弹了,你看你这是多用力。哪有心不静弹琴的。”无思心疼地看着琴。清澈气地撅着嘴,看着断了的琴弦发愣。
“为什么是我!?”清澈冲无思吼着。
“很简单,因为你是你爹的女儿,就应该想到这个可能。”无思很轻松地说着。
“你是幸灾乐祸吧?”
“别人可是求之不得呢,你却愁眉苦脸的。”
“我不稀罕。”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给你的偏偏是你不想要的。”
清澈白了一眼无思,“懒得理你。”她起身往外走,又回头对无思说,“不许动琴,就放那儿!”
“好,好。”本来准备把琴收起来的无思,停下了手。
“琨舆先生?”
“无思,心儿呢?”
“刚刚出去。”
“这个是怎么回事?”罗衡垣指着断了弦的琴。
“哦,澈儿不小心拨断了,又不让动。”
罗衡垣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无思,“把它给心儿。”
“是。”无思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罗衡垣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无思看着手里的两本厚厚的书,《云从山庄誌》。
“这么厚,澈儿,你惨了。”无思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