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平阳毁容
“呵呵。”墨芊芊冷笑了两声，让暴跳如雷的贤妃怔了怔，祥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回头一看，果然，墨芊芊嘴角上扬，正在那看好戏似的看着如音。这丫头莫不是成了蛇精病了吧。
“看娘娘如此生气，奴婢很高兴。”墨芊芊好像唯恐天下不乱，还在那添油加火。不过，她这样一说，倒是让如音高兴的不得了。
“墨芊芊，你是想气死咱们娘娘吗？你们这些个丫头，还处在这干什么？还不把她拖出去！”如音冲着门口厉声喊了句，又走到贤妃跟前，倒了杯水，递给她。
“没想到如音能替咱们娘娘下令了！”墨芊芊腿跪得有点麻了，索性就坐在腿上。
她这样一说，如音的脸色瞬间大变，贤妃刚想喝了一口茶水，却被烫的扔了杯子：“没用的东西！”“啪”的一声，扬手给了如音一记耳光。如音的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指印。
如音被打得一愣，没想到，自己没占着便宜，反倒先挨了打。可她刚才的确是逾越了。只能忍气吞声，跪在一边。
看墨芊芊的从容，贤妃突然觉得不对劲，想起菊花宴和褚云浩的嘱咐，贤妃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娘娘能因为奴婢的话生气，说明娘娘是有志气的。只要娘娘有志气，咱们瑞王才有希望，咱们毓秀宫才有希望。奴婢也是盼着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时候快点到来啊！”墨芊芊看贤妃眼里的怒火渐渐凝固又接着说，“只是，娘娘只盼着有什么用？难道天上会掉馅饼？”
“那能怎么样？”贤妃本来是心里的话，却不想说了出来，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祥云听出了端倪，却瞥见了如音和门口的四个宫女，急忙提醒贤妃和墨芊芊：“娘娘——”轻声唤了声贤妃，又冲门口使了使眼色。
“祥云、如音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吧。这都深秋了，屋子也冷了。”贤妃生气过后，冷静下来。
墨芊芊一直都很慎重，没道理今天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想必是有原因的。唉，看来，自己还是太冲动。这是没办法，谁叫她荣贵妃这么多年来都骑在她脖子上拉屎呢？她恨荣贵妃早就不是一两天了。
如音恨恨的瞪了一眼墨芊芊，低着头跟在祥云后面出去了。
“娘娘，奴婢也不卖关子，眼前平阳公主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人成就千古帝业需要千砖万瓦，眼看着平阳公主来给瑞王添砖加瓦来了，咱们怎么着也不好拒绝啊。”墨芊芊腿是在是酸的紧，就用手不断的敲打着小腿。
“行了，你起来吧。”贤妃怒火一消，也有些于心不忍了，眼看着墨芊芊给自己出主意，她也不好难为她。
“谢娘娘，”墨芊芊勉强站起来，却觉得双腿酸麻难受，无奈只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边走边说。
“刚才娘娘也看到了，平阳公主恨荣贵妃对皇上提议将她嫁给闵叶国国君。如此，只要咱们留下平阳公主，那荣贵妃就多了一个敌人，这对咱们是一利。平阳公主的哥哥二皇子褚云飞，虽然口齿不算伶俐，可毕竟是皇子，也有自己的一小部分势力。所以，咱们帮助平阳公主二皇子就会领咱们的情，这样皇太子就会少一个兄弟，咱们就多一股势力，这是咱们的第二利。”说到这，墨芊芊站在原地，小跑了几步，又不住的抖起脚来。
贤妃听出了些道理，却还是犹豫着。
“而最有用的第三利就是皇上。娘娘，只要咱们帮助皇上解决这个难题，皇上又怎么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外藩小国？”这句话，才正中要害。没错，皇上是逼于无奈才应此下策的。
“可问题是如何才能让皇上放弃联姻？如何才能让闵叶国放弃联姻？”贤妃脸色稍缓了缓，却有沉了下去。手一握拳，指甲在桌面上划出丝丝拉拉的声响。
面对贤妃的困惑，墨芊芊却是淡淡一笑，露出脸上的两个梨涡。她不缓不慢的说：“这算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咱们要把平阳公主留下，第二件事情，打发了闵叶国国君。只是不知皇上为何联姻？”
墨芊芊绕着屋子活动了半天，贤妃被她转的眼花缭乱了，不耐烦的说了句：“你坐下说话吧。”
“谢娘娘。”墨芊芊正站的累了。贤妃还真是乏了送枕头，正是时候啊。
“刚才我问了平阳，她说是因为闵叶国盛产珍珠，且珍珠质量上乘。你还记得那天送给平阳的珍珠外罩吗？就是闵叶国产的。他们离咱们梁国只隔了一片可以望见对岸的海，所以，他们想把珍珠卖给咱们。可皇上担心这会影响到咱们国家的渔民，可又不想与别国交恶引发战争。唉，皇上这也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啊。”贤妃到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原来就是个进出口问题，这对墨芊芊来说简直太容易了。互惠互利的好事，现代哪个国家没有进出口？有什么好担心的？
“要是这样，奴婢还真有办法解决。不过，这也要娘娘找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出一个好方子。然后等皇上来的时候，娘娘就这样说……”墨芊芊一直和贤妃交代清楚，又找了贤妃重用的高太医，开了方子。这才去了平阳公主的锦绣宫。
茶饭不思的平阳公主一听到通报，立刻来了精神，从软榻上蹦了下来，让翠儿马上请墨芊芊进来。要知道，墨芊芊是毓秀宫的人，她代表的可是毓秀宫的贤妃娘娘。
“是不是贤妃娘娘有了什么办法？”屏退了下人，身边只留了翠儿，平阳公主兴奋的问道。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不过。不知道公主是否在意容貌？”墨芊芊唇角含笑着说。
“当然在意，那个女人不在意容貌？可这跟和亲有什么关系？”平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女人在意容貌，男人自然也是爱美女的。更何况是一国国君？所以，娘娘料到，那闵叶国国君一定不会娶一个毁了容的公主！”墨芊芊仰着一张小脸，日光透过窗子，洒在地上。墨芊芊脸上泛出温润如玉的光。
“什么？毁容？！”平阳公主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想不到，贤妃娘娘的主意竟然是这个。这主意的确是好，可也太狠了点吧。她怎么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平阳公主踉跄了几步，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自己姣好的容颜。红了眼圈，难道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公主舍得吗？”墨芊芊倒是好奇，也不急着说出始末，先逗一逗她再说。
平阳公主紧咬着一口银贝，忽然闭上眼睛，转过身来。待到再度睁开眼时，已然是满眼的决绝：“本宫舍得！只要能留在梁国，本宫舍得。”可说完却再也止不住了，原本就哭肿了的眼睛，眼泪再度汹涌而出。
“公主要记得，是谁逼得公主走了这一步。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公主更要坚强啊。”墨芊芊走到平阳公主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
这句话很有效果，平阳公主慢慢止住了抽泣，原本的绝望化作了仇恨，没错，是她，荣贵妃！
皇上正在贤妃这吃午膳呢，冷不防锦绣宫的翠儿来通报。说平阳公主不知为何，脸上长了许多的红疹子，且大有越演愈烈之势了。
翠儿似乎没有想到皇上也在，却是满脸的惊恐与小心翼翼。
贤妃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应了翠儿：“好，本宫知道了。”
皇上看看贤妃，疑惑的停下了手中的银箸，问道：“怎么平阳不找太医，却来找你呢？”
贤妃本以为皇上会急着问平阳的情况，却不料他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难道皇上知道了什么？贤妃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手心里的汗黏黏的，不自觉的攥了攥拳，头脑中迅速想着如何应对，可越是着急，越是混乱，转眼间却已是香汗淋漓了。
皇上看着贤妃的嘴张张合合，如同金鱼一般，心中的怀疑更重了。
“皇上，这是娘娘特别给您炖的极品燕窝。”墨芊芊眼见贤妃慌了阵脚，赶紧转移话题。也给贤妃争取时间，寻找借口。
“皇上，请您品尝。”墨芊芊用银汤勺，分别将燕窝装在两个白瓷描金碗中皇上哪有心情吃，随便应付了几口，却恰巧给贤妃争取了时间。贤妃镇定了心神，问向翠儿：“太医去了吗？”
翠儿倒也机灵，毕竟在宫中不是一两天了，自小跟在平阳身边，虽然才十几岁，可也狡猾的很：“回皇上、娘娘，高太医已经去了。公主却依然忧虑，想要找娘娘去，本来也通知了荣贵妃，但却……被拒之门外了。听瑶华宫里的人说，娘娘头疼，不便打扰。”
这倒是实情，不过这个时候说出来，荣贵妃显然有些不通情理了。这头疼的也太是时候了，明显是搪塞平阳公主啊。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过了一碗茶的工夫，皇上漱了漱口，起身简单的说了句：“贤妃，走，到平阳那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