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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日做梦的下场

第十六章 更长梦短

迷蒙间,陈欢又做了个梦。梦到戚黎平在朝廷上被别人敌对,梦到他去蜀州的路上生了病。

陈欢眉头皱得愈发晋,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七郎。”

“什么七郎?”梁木非端着杯水递给他,道:“你突然昏迷,吓我一大跳。好在才几个小时你就醒了,不然我都要打电话给陈伯父了。”

见陈欢还木愣着,梁木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顿声道:“你怎么样?医生说你是太累了,看你这样,倒是像傻了啊。”

“没事。”陈欢挥开他的手,才反应过来在医院,接过水喝了,缓神过来了才回他道:“做梦没缓过来。”

才这么短么?

他感觉在方凌幻境里时间也不算短的,七郎说心悦他呢,他们还做了打垒。

陈欢脸有点烧。

之后他好像还梦到了戚黎平被派去蜀州的事。

梦?!

到底什么才能是梦。他梦见戚黎平,可于戚黎平而言,那是他真实的生活。他去到方凌幻境,那么真实,于他和戚黎平来说那么实切。

陈欢愈发分不清楚。

他摇了摇头,摸到兜里的玉坠子才安心。

“梁老大,余老四那边你不过去?”陈欢靠着床,理了理衣领,边对着梁木非道。

他才记起来,他进方凌幻境前发生的事情。

“有沈三在呢。”梁木非道。

“我是说,你不过去么?”陈欢放下水杯,起身坐直,问道。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你刚刚叫七郎叫什么呢?不会是戚黎平吧。”梁木非哈哈打岔,转了话题。

陈欢抚额,不想跟这个二货谈。

“沈三发信息给我,说他搞不定。”梁木非手机响了几声,他掏出来看了看,道:“我去看看吧。你,休息好了的话,也过来,劝着些。余鱼那根筋——”

梁木非没说完,就走了。

陈欢又愣了片刻,一阵手机铃声让他回神。他拿起手机,什上面显示的是陈爸。他按了挂断,一会儿又打了过来,只好接了。

“喂,什么事?”陈欢走到窗前,他们这一层是在四楼外面的天气尚好,四楼外的风景挺好。

“我没空。”

“不去。”

“我的专业我自己喜欢,凭什么你说得一无是处。”

“我不会去军队的。”

“别把你的梦想强加到我身上,陈玏是陈玏,我是我。”

“同学之间有点儿矛盾,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

“好了,我要挂了,晚上有课。”

陈欢挂了电话,深吸口气。

他的父亲是一军/司/令,总觉得只有当兵入伍才是正道。从小到大,陈欢都特别叛逆,陈欢觉得自己比较像外公他们一家,生活作风习惯,都喜欢安逸些,而不是那种打打杀杀。也因此,陈欢没少和他爸吵。

这次刘文津的事情可能是老爷子说的,陈爸才会打电话过来。

陈欢给他妈说明了情况,他爸那种倔强的性子,他.妈才拉得回来。

陈欢正走到余鱼病房,抬手要敲门时,听到里面的谈话,又住了手。

梁木非过来时,余鱼正把他打过来的粥掀翻在地上,还不解气的伸出能动的那只脚踢了踢。咕噜一下恰好滚落在梁木非脚边,余鱼见来人,鼻孔朝天,哼唧了一声。

梁木非无法,只好再拿了新碗给他盛了碗沈烨带过来的鱼汤。走到他身边,拿着勺子喂了一勺过去。

余鱼就是不张嘴,他还生着气呢,不想理人。

“温度刚刚好,味道也刚刚好。”梁木非以为他怕烫或不喜欢味道,自己先偿了口汤,才再喂了一勺过去。

余鱼脸腾的一下有些热,虽说平常他们宿舍里都互相吃对方的东西,但那是因为——

这木呆子——

余鱼气急败坏,有些凶神恶煞的道:“谁,谁是因为这个。”

梁木非把碗送到自己嘴边,含了好大一口汤,在余鱼没有反应过来时,扣住他的脑袋,低头对上他的唇,渡了过去。

“咳咳——”余鱼一把推开他,被汤呛得不深,抹了抹嘴角溢出的汤水,调高声音道:“梁木非,你混蛋!”

“就如你想的那样,余鱼,我喜欢你。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说了。”梁木非本就不会弯弯绕绕,说得很是直接。

余鱼看着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突然扭捏起来。

和他接吻,似乎也不讨厌。

可他自己是有过女朋友的,自己确实不喜欢男人无疑。

但凡今天换了沈烨来亲他,他保管就两耳瓜子上去了。

“你,”余鱼顿了顿,道:“你凭什么都不追一下我,就要人喜欢你?”

“你的意思是——”梁木非激动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是说……”

门外的陈欢没有继续听下去,天下有情人都应该得到祝福。可是,他与戚黎平又会走到什么样的结局,老天会祝福么?

*

“七爷,好点了么?”李如打开车门进来,又迅速的关上,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他手上。

戚黎平掩着嘴轻咳了几声,脸色有些许苍白。他喝了药才感觉好些,道:“小风寒而已,你不必紧张。我们如今到哪了?”

自那日从方凌幻境出来,戚黎平就染了点风寒。大夫说是路途劳累所致,戚黎平想着,可能是与在方凌幻境淋了雨的缘故。

灵魂受点儿损失,怕是风寒的源头,休息几日就能好。

“到青云关了,过了这儿就到蜀州地界了。”李如又递给他一个汤婆子,替他掂上去些盖毯,如今这寒冷天到了,风寒不能不注重些。

“扣扣扣——”

“什么事?”李如问外面敲门的车夫。

“秦淮王殿下说,想与七爷车厢一叙。”

“我这就去。”戚黎平作势就要起身。

“明知我们七爷生着病,还要来打扰不成。”李如嘟喃着。

车厢门被人打开,一道声音出现,只听道:“怎么能让余墨起身,自然是本王来赴。”

却是秦淮王打开门进了来,他笑着让戚黎平躺好,坐在一边道:“路上旅途无聊,本王又担心余墨的身体,故来找余墨聊天喝茶。”

戚黎平虚虚的给他行了个礼,看了李如一眼,道:“如哥儿去拿了我阿娘送的果脯盒子来,与殿下偿些。”

李如撇撇嘴,去了。

戚黎平推开马车旁侧的暗箱,取了茶具,备了水和茶叶,煮起了茶来。

“余墨的茶道已臻至大师了,能得余墨一杯茶水,也是本王之幸。”秦淮王用手支着下巴,看着戚黎平煮茶。

怪道世间有诗词曾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戚黎平单是容貌也让容易人肖想。

“殿下赞誉了。”戚黎平将新煮的茶给他斟了一杯,道:“殿下过来,不会只是探病聊天吧。”

“哈哈哈哈,难不成本王不能只是过来探病聊天?”秦淮王嗅了嗅茶香,轻抿了抿,叹道:“本王头一回吃到这么美妙的茶。”

“殿下随意就好。”戚黎平不想和他打那些弯道,若不想说,便不说好了。

“啧,性格有些倔了。”秦淮王也玩笑够了,斜靠在车椽上,声音轻飘飘的透过茶雾到达戚黎平的耳朵。

“蜀州不太平。老三老五都派人来搅了水,江湖上有言,蜀州新来的知州要清洗这江湖这滩水。”秦淮王又正了正身子,卷了缕自己的头发玩,道:“江湖中人,最是放荡不羁,不喜管束。这流言谶语一出来,你就成了众矢之的了。本王倒是好奇,余墨怎么把本王的两位弟弟得罪成这样的。”

“三人成虎,谣传可破。多谢殿下的消息了。至于如何得罪三殿下与五殿下的,臣下倒是不清楚了。”戚黎平道。

和敬王不过是因为戚黎平没有与他一条线,而怪罪。

平阳王怕是因为那日刺客事件,被禁足不说,还使得他庆阳王的名号没了,因此而迁怒于戚黎平身上。

这些原因秦淮王自然是看得清楚,戚黎平也都明白,但二人都只是提一提罢了。

二人沉默了喝起了茶,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李如推开车门进来,放下果脯,退出去时还瞪了秦淮王一眼。

在他看来,这秦淮王跟着来就是一累赘,如今还要烦着自家爷生着病给他煮茶。

真真是,好生讨厌。

“噗嗤,你这小厮倒也有趣,不如给了本王养着。”秦淮王笑着道。

李如不怕死的举动,有几分意思。

他好多年没见着这么直接的人了。

“如哥儿伺候不了殿下,臣身边也缺不了人。”戚黎平淡淡的道。

这秦淮王荤素不忌,谁知道他要了李如干什么。这种虎口,戚黎平也不会将李如这只羊送进去。

“开个玩笑罢了。”秦淮王是个亲王,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为一个小厮和戚黎平关系闹僵不值当。

“这蜀州的江湖势力繁多,当他们却属于三个不同的打势力。三方互相牵制,期间有些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但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你知道为何么?”秦淮王话音一转,像是在说话本子一样。

戚黎平静静的听着,听他询问,疑惑的看了他几眼,未回。

“三个大势力的领头,互相之间渊源颇深。这三大势力,分别是云枭堡,从龙山庄,妙香楼。其中妙香楼是一个女人当家,这个女人名叫左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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